在英文中,热衷于在床技中“痛并快乐”的施虐狂被唤作“sadism”。这个让人瞥一眼就虎躯一震的词,来源竟然是一个人名。
更出人意料的是,这人不仅是个名门贵族,还特么是个文学家。雨果、大仲马、尼采等你能叫的上名来的大文豪,都曾为他站台。
改编电影《索多玛120天》,被誉为世界十大禁片之首
这位传奇人物就是《索多玛120天》的原作者——Donatien Alphonse François de Sade,俗称萨德侯爵。
Sade
萨德出身名门望族,祖先是古代显赫一时的贵族弗兰克,其父是法国的萨德伯爵,掌管法国4省的刑事总长,母亲则是孔代公主的远亲。此外,萨德家族还是法国的佩剑贵族。
不过这个家族看似牛逼,实则一副烂摊子没人收拾:在萨德青年时期,父亲离家出走,母亲也加入了修道院。萨德则被交给了一群“纵容他每个念头”的仆人手中,“飞扬跋扈”4个字从那时开始,便写在了萨德脸上。
1763年,萨德侯爵追求一名法国白富美未遂,但却阴差阳错娶了白富美的姐姐,自此开始了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生活。而等到萨德父亲去世之后,淫乱的萨德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在位于Lacoste的城堡中,夜夜笙歌的萨德过着极其放荡的生活,招妓已经是最保守的行为,他甚至还曾招过鸭......
而且男女通吃的萨德还不满足于花钱就能得到的“性福”,他认为情感上的交融才是sex的真正意义。为了探讨这个哲学问题,他曾跟自己小姨子Anne-Prospère来过一发。
年轻力壮的萨德后来跟床伴玩的越来越花哨,还跟一名怀孕的风俗女大战过300回合。但是由于玩法太过狂野,这名可怜的女子选择报警。于是在1763年,萨德侯爵第一次蹲了号子。
在号子里吃了5年牢饭,1768年他正式出狱,不过这次出狱的他却捅出了更大的篓子。
1768年复活节,一位寡妇乞丐Rose Keller来到侯爵身边乞求救济,但脑洞大开的萨德却让她为自己“服务”......
萨德的说法是“可以通过为他工作来赚钱”,单纯的女乞丐便理解成了自己可以在萨德那混个管家之类的差事。
在女乞丐跟随萨德回到他位于Arcueil的城堡后,萨德便撕下了她的衣服,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些比你印象中还要高级的S*M玩法,具体细节不忍展开细说,大家可自行展开想象。反正最后这个乞丐被折腾了大概七八次,然后趁萨德不注意跑了,而跑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报警。
这一次,萨德的岳母la Présidente获得了来自国王的特权,让萨德逃过了牢狱之灾。
不过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该蹲的号子讲道理还是要蹲的.....
1772年在法国马赛,萨德携带有催情作用的斑蝥与风俗女们交合,还“办了”他的男仆latour。同年,latour因为互基以及携带毒物被判死刑。而萨德则逃往意大利,临走还顺便带上了小姨子。
1772年末,萨德在Miolans要塞被捕,不过4个月后他又逃了出来。从监狱跑出来的萨德与妻子重逢,在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下,妻子成了萨德的帮凶......
有了妻子的帮助,萨德的S*M事业蒸蒸日上,他们假借雇佣佣人的名义来收集性奴,每天从城堡里传出来的嚎叫声已经让人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了......在这批“佣人”当中,大部分人不堪凌虐而很快离开了岗位,并顺便向有关部门进行了举报。
萨德再次被迫逃往意大利。而在这次逃亡过程中,他写出了《意大利游记》,这是他第一次展露出“S*M大文豪”的潜力。
1776年,他返回Lacoste又一次聘用了一些女“服务员”,同样大多数后来逃离了。1777年,其中一位雇员的父亲来到Lacoste寻找女儿,并试图近距离射杀萨德,但枪走火了。
没过多久,萨德被骗去巴黎探望据称生病的母亲,没想到这是警方设下的圈套——他在那儿被捕,囚禁到了巴黎凡圣城堡。他于1778年被判死刑,但因特权依旧只是被关押。
期间他曾尝试再次逃跑,但却被抓回来挨了一顿毒打。于是在狱中百无聊赖的他只好捡起笔头开始了文学创作。自此,一个文坛巨匠正式在开始在历史丹青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狱中,萨德遇到了同样喜欢钻研情色文学的狱友——米拉波伯爵。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没日没夜的交流写作与实战心得,牛B吹的震天响。不过因为文人相轻,两人后来闹掰了。
在痛失好基友之后,萨德对于这个社会怨念越来越深,他把内心的不满化为笔尖下行云流水的文字,让每一部作品都充满了炽热的肉欲和最原始的渴望。
由于从小接受贵族教育,萨德笔下的作品往往可以穿透性爱的表面直击灵魂,而适可而止的收笔更让看似低俗的文字提炼成真正的高逼格文学巨作。
1784年,因为所在监狱关闭,萨德被转往了巴士底狱。在此期间,萨德创作了奠定他文坛地位的的巨著《索多玛120天》。不过令他绝望的是,他的手稿在攻占巴士底狱的过程中被销毁了。
在当时,萨德作品的面世带来巨大争议,整个文坛为了萨德撕地不亦乐乎,很多批评家都在争论他的作品是否有可取价值。
有人说:
“让萨德成为英雄,还挺奇怪的…即便根据他最自我崇拜的自传来看,这个男人还是个性罪犯。”
而萨德的后代更将他的生活和作品视作丑闻,不让别人知晓。这种情况直到20年代中期才有所改观,因为当时文坛已经有第一批先锋人士看到了萨德作品对人性欲望毫无保留的探讨。
在《索多玛的120天》中,萨德曾说到:
“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限制淫欲。强化欲望的方式就是试图加以限制。”
巴士底狱
作品的先锋是文坛的幸运,但同时也是萨德本人的不幸。因为思想过于超前,萨德在他生活的年代被扣上了“强奸犯”、“恋童癖”等帽子。虽然他可能真的是,但他对文坛的真正意义却是在100年之后才被人发现,而这也奠定了萨德后半生的悲剧。
萨德出狱时正赶上法国大革命。他最先迎合新的政治局势,支持共和党,并称自己为“公民萨德”,但他的官邸还是在1789年被一个愤怒的警察洗劫一空;后来他又当选了法国国民工会的一员,但却因自己的贵族身份而遭到了革命者虐待。
《索多玛120天》手稿
1793年,他因被指控“温和主义”而遭受免职,并遭到了囚禁。这次出狱之后,萨德侯爵因为穷困潦倒把自己那座已成为废墟城堡进行了拍卖。
1801年,拿破仑下令抓捕《瑞斯丁娜》和《于丽埃特》的匿名作者,而这两部作品的作者正是萨德。不过因为家人的积极周旋,萨德最终进入了Charenton精神病院,并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后的13年时光。
值得一提的是,在精神病院期间萨德还与一名名叫Madeleine LeClerc的14岁少女发生关系.......这件事持续了4年,直到他于1814年去世,享年74。
令人遗憾的是,在萨德去世之后,他的儿子把他所有剩余的未发表手稿全部烧毁,包括多卷巨著《Les Journées de Florbelle》。
以萨德为原型改编的电影
在几百年后的今天,人们对萨德的解读越来越多样化,很多导演也都热衷于改编以他为原型的电影,而罗兰·巴特在他的《访谈录》中曾提到的对萨德的评价,似乎也已经应验:
“阅读萨德,我向来由此获得极大的乐趣,我并不认为萨德是个无聊的作家……在我们(法国)的文学当中,真正能够带给我阅读乐趣、并会不断去重读的,除普鲁斯特之外,就数萨德一人,他们两人各站我们文学世界的两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