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失独终老

源济

失独终老
搜狐图片  2016-10-5

10月9日是中国农历的九九重阳节，又称作老人节，全社会在这天都会宣传尊老、敬老、爱老、助老的风气。而有这样一些老人，他们唯一的子女不幸离世，只剩下自己在世上生活，他们被称作“失独老人”。66岁的褚芝玲就是一名失独者，丈夫10多年前与她离婚，她退休后从浙江湖州来到嘉兴，与儿子一家生活。2013年的夏天，是嘉兴有气象记录以来最高温的夏天，他的儿子在深夜猝死，儿媳改嫁，留下她和孙子相依为命。图：苏蠡 摄 编辑：闪电





2015年7月11日，台风“灿鸿”席卷嘉兴，疾风骤雨中，褚芝玲又因脑梗被送往医院，三个月的治疗后出院，留下了右半身运动障碍的后遗症需要康复锻炼，生活难以自理。





2015年10月11日，褚芝玲出院第二天，义工中午来访，听闻祖孙俩还没吃早饭，为他们煮面吃，孙子吃得香，褚芝玲却怎么也吃不下。因为自己生病，孙子只能回到母亲身边生活。





义工、志愿者甚至租房小区的物业人员会给她很多帮助，然而孤独仍是常态。“两天摔倒了三次，还得自己爬到凳子边扶着站起来。”图为嘉兴秀洲区一家社工组织上门服务，并在嘉兴职业技术学院招募了13名大三学生，每隔一天上门为她做饭，并为她按摩右手右腿，协助做康复训练。





2015年12月10日，两个月后，大学生准备毕业实习，做饭计划不得不中断，社工、义工闻讯前来探望。一家素食餐厅的义工决定接力大学生志愿者，每日上门为褚芝玲免费送餐。





“一个人窝在家里，每天的事情就是看着钟表，期待着上午11点，看到送饭的义工前来，能开口说句话。”褚芝玲介绍。有时候过了11时，听不到门响，她打电话给送餐义工，偶尔会让义工觉得像是等得不耐烦。图为义工用轮椅推着褚芝玲散步。





2016年，素食餐厅因经营不善春节后停业，无法继续送餐。经过半年的自我调整，褚芝玲靠着一只左手，可以自己用小电饭煲蒸米，但是义工帮忙买的小青菜还是变黄、烂掉。





经过多方沟通，她租房所在的几个物业人员，决定接力帮扶褚芝玲。他们每天中午自己在办公室烧好菜后，给褚芝玲送过来一些。褚芝玲再次吃上了热菜，但是她觉得一直麻烦别人，终究不是办法。褚芝玲觉得自己需要请一名保姆。托人问了一圈，才发现一名全职保姆少说每月也要花3000元。褚芝玲每月2700元的退休金，加上失独母亲750元的抚助金，除去房租水电费开销，远不够开保姆的工资。





同样是失独者，68岁的邵友英经历过痛苦后，慢慢地恢复了在人前响亮的笑声。她看望褚芝玲，为她理发。邵友英说，像我们这种家庭，外界帮助求之不得，但是伤痛还是要自己默默承受，能否走出伤痛，还要靠自己，不能苛求别人感同身受。





褚芝玲独自坐在出租屋锻炼右手。抬右臂是常人毫不费力的动作，褚芝玲却费好大力才能缓缓用力活动一点。她更多的时候是顾影自怜，很难自觉地进行康复训练。邵友英解释，褚芝玲应该是接受了一连串的打击，还未完全走出阴影时又遇大难，内心的敏感脆弱远超常人。





褚芝玲趁着身体犯困，准备休息。夜里，对亲人的思念多会化作眼泪抹下，孤枕难眠。“不敢多想，要打开电视等着天亮。”回忆起这一生，褚芝玲总是陷入伤感无法自拔，丈夫、儿子相继离她而去，现在自己身体又遭重创，一连串的遭遇让她更加脆弱。





2016年5月1日，褚芝玲决定重回医院，系统地接受康复治疗。她喊来同样在嘉兴生活的前夫的妹妹帮忙。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为她的诊疗书签字，前夫的妹妹只好承担起为这个责任。





祸不单行，两个多月后，褚芝玲练习走路，不小心把右脚摔伤。图为2016年8月3日，做理疗时，褚芝玲头上扎着针灸。





孙子放暑假了，可以每天在医院陪着褚芝玲，给他些许安慰。不管是帮扶的义工还是远房亲戚，一致建议她住进养老院，她一直情绪激动地回避这个选择。“我才60多岁，我喜欢清静，我不想在养老院里看着身边一个人一个人离开。”她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