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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地人物] 每日签 | 三个菲茨杰拉德:再见,失落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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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20 08:4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三个菲茨杰拉德:再见,失落的黄金时代 

 2016-12-21 金 赫 每日签


1940年12月21日,美国作家司各特·菲茨杰拉德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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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司各特•菲茨杰拉德死了。死于冬天。12月21日,一个不祥的日子。他的死亡残破不堪,充满了酒气、回忆和病态。他快要破产,妻子泽尔达在精神病院,他几乎一无所有了。一湾死水。多罗茜•帕克在他的葬礼上失声痛哭,“这家伙真他妈可怜。”


他的19岁的女儿给他整理了遗物,发现了一批早年的信件。全部来自另一个女人,一个成就他的女人,同时也毁了他。



菲茨杰拉德、妻子泽尔达,和他们的女儿。


那是他的初恋姞内瓦,她还要多活40年。他把她捧上了神坛,疯狂地爱着她。但最后他却成为这段感情的祭品。1916年8月,姞内瓦的父亲告诉他:“穷小子休想娶富家千金。”这句话给他带来难以磨灭的耻辱。后来的时间,他把巨大的能量投注到往昔的回忆,化身成“盖茨比”。但全部作品却都献给他的妻子泽尔达,一个芭蕾舞演员,一个情欲的女儿。


就让时间停留吧。停留在那里。那是黄金时代。那里有年轻的脸。有爵士、爱情、梦幻,而之后的时间,不过是一场多余的梦。




他死去的那一年,欧洲正被撕成碎片,法国人在敦刻尔克撤队,希特勒的阴影投掷在欧罗巴的上空。那一年,中国的国土上到处都是法西斯的罪行,那是暴虐的世纪,知识分子们面临不确定的未来。而美利坚,一个新生的国家,反而成为整个世纪最后的避难所。纽约港的上空回荡着帕特里克•亨利的呐喊,“不自由,毋宁死”。


但是,菲茨杰拉德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年,却感到无处可逃了,哪怕是在自由女神守护的这片新大陆,他也从未感觉到自由。他的婚姻折磨着他。这是一个牢笼。他整日酗酒,一切时代的重大事件都与他无关:他的青春已经结束,他的一切欲望都已消失。



爱恨情仇谢幕,他和妻子最终合葬在一起。墓碑上刻着《了不起的盖茨比》结尾的句子:“于是我们继续奋力向前,逆水行舟,被不断地向后推,被推入过去。”


在他死的时候,《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中文译者,巫宁坤,仍然年轻,正在西南联大读书。他仍然饱有年轻人的激情和奉献国家的热忱。他阅读《圣经》、莎士比亚,“对人类的崇高理想感到无限向往。”但又过了12年,巫宁坤因为菲茨杰拉德受难。


当时,《了不起的盖茨比》被认为是“下流坏书”。很多年代过去了,一旦谈起这个人,巫宁坤却好像恢复了他青春时的活力。


这是什么年月了,又是哪一代的故事:时间已经到了1980年,巫宁坤接到期刊约稿,开始着手翻译,可是,一个老年人经历的最多,一个简单的工作,却带有整个世纪的讥讽,“莫不是命运的嘲弄,还是菲茨杰拉德显灵,责成我还他一个公道?”


这又是一个牢笼。


公正地说,菲茨杰拉德不算一个伟大的作家,他的才华被永远囚禁在情欲的牢笼里。但他无愧于他的才华,就如同巫宁坤无愧于自己的受难。


司各特•菲茨杰拉德死后76年。2016年,又是一个冬天。巨大的雾霾降落在凡人的头上。北京一个小小的书房里,有一个正在老去,青春已经不复存在的人,正在和我谈论另一个菲茨杰拉德——荷马的译者。


将来,死亡会从远海袭来,

温柔如雾之手,抚摩你,

值你衰疲的岁月,

富有舒适的晚年。(荷马)


末了,这位朋友突然谈起了他的青春,谈起了死前并不富有舒适的司各特•菲茨杰拉德。谈起了他在菲茨杰拉德的文字中发现的自己的记忆:他最初的爱情,他的裘迪•琼士,他的《冬天的梦》。这篇小说的最后两行,他一遍又一遍贪婪地阅读,划下一条又一条细线。



大学期间,菲茨杰拉德在学校足球队的合影。


我听着他说话,这是一个新的牢笼。我想,他的牢笼。有多少人在青春时就已死去。我想起那些死去的人,活着的人,几乎有点想笑起来了。但我看着他,他很严肃地谈起往事。我听着他,他几乎是怀着感情把这两行话再一次读完:


太阳已经下山,彩霞早已敛尽,只留下那亘古不变的钢一般灰色的天穹。他即便有过什么辛酸,也都留在那幻想的世界里了,留在那青春的世界里了,留在那丰富多彩、引得他大做其冬天之梦的世界里了。

 

“从前,”他自言自语说,“从前我心里总有那么股劲儿,可如今已经没了。如今已经没了,已经没了。我哭不出来。我没有心思。那股劲儿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我听他读完。想起来卡夫卡的一句话:一本书必须是一把冰镐,砍碎你内心的冰海。


他说,这就是他要说的全部的话。菲茨杰拉德的话。这句话,在不同的世代,经由不同的口,以不同的方式:盖茨比、巫宁坤、村上春树、我的正在老去的朋友……说了一遍又一遍。



“我归来,我受难,我幸存。”——巫宁坤


(本文部分素材参考《毁掉菲茨杰拉德的女人》)


文 / 金 赫

编辑 / 盼 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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