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话】大国夹缝中的民主

源济

【图话】大国夹缝中的民主
2014-03-07 09:00 | 腾讯图话

近日，乌克兰局势的发展引发世人的广泛关注，在血与火之间，乌克兰民主又迎来新一轮的动荡。独立后的乌克兰在依靠俄罗斯还是西方国家间摇摆不定，始终没有形成自身的国家认同，“年年有小闹，几年一大闹”成为常态。与之类似，中国台湾也在二十世纪末走上民主政治之路，但频繁党派更迭、摇摆的政治立场、官员贪腐等都为台湾的民主蒙上了一层阴影。本期【图话】将对比回顾乌克兰与台湾的民主探索之路。（编辑：陈若冰 李韵 王姝阳）





尤先科上台之前，乌克兰一直是以库奇马为代表的寡头政治时代。由于在民主制度初创时期，在乌克兰国内政治生活中存在的先天不足和历史包袱使得他们不得不选择弱化政党的作用和地位。事实上，政党也缺乏稳定的社会支持，除了乌克兰共产党在人民中拥有比较稳定的群众支持外，其他的政党组织自身分裂组合不断，选民队伍也经常波动，这给了寡头政治生存的空间。图为：2001年2月6日，反对派掀起了“乌克兰不要库奇马”运动，此前库奇马涉嫌谋杀一位以揭露腐败著称的记者。Reuters





1996年台湾率先踏入民主政治之门，首次实行“总统”直选，时任“总统”的国民党候选人李登辉当选。当时处于民主发展初期的台湾也发展出新的政治力量，一直扮演“反对党”的民主进步党的实力渐渐壮大。同年12月，李登辉举行国家发展会议第四次“修宪”，决定实行“台湾省虚级化”及“冻结台湾省长及省议会选举”，对时任台湾省长宋楚瑜产生巨大的政治打击，国民党有人指此举为2000年国民党大选分裂埋下远因，亦为“台独”的开端。AP





2004年乌克兰总统选举，由于亚努科维奇严重贪污和选举舞弊，乌克兰全国发生一系列抗议和政治事件，这就是影响深远的“橙色革命”，最终亲西方的维克托·尤先科赢得选举。在这次斗争中西方国家占了上风，俄被迫退让。同年12月8日，乌议会通过宪法修正案，规定自2006年1月1日起乌政体由总统议会制过渡为议会总统制，总统权力被削弱，议会权力得到实质性扩大。Reuters





2000年3月18日的总统大选上，支持“台独”的民进党领导人陈水扁依靠街头政治获选“总统”，写下首次政党轮替的历史纪录。图为2000年3月，台湾“总统”大选前，一名陈水扁支持者抱着孩子为“阿扁”助威，由于民进党旗帜为绿色，当时陈水扁的支持者汇集成一片绿色的“海洋”。AFP





从地缘政治的角度看，乌克兰夹在博弈的大国之间，每一方都通过乌克兰的民主制度全面渗透，分别打压自己反对的政治力量，乌克兰国内也出现了恶性的斗争。在橙色革命中，尤先科就付出了特定的代价：他的脸因二恶英中毒而毁容。尤先科一直称，遭人投毒是“纯粹的政治事件”，是一场暗杀阴谋，并认为俄罗斯牵扯其中。然而竞争对手认为他自导自演了一出“苦肉计”。AP





高呼“台湾独立”、实际上却努力维护与美国关系的陈水扁在当政期间也遭遇过类似的经历。2004年总统大选前夕，陈水扁与其竞选搭档吕秀莲于台南车队游行扫街途中，发生三一九枪击案。而第二天陈、吕就以0.228差险胜国民党、亲民党共同推出的候选人连战、宋楚瑜，因而盛传这起枪击案是民进党一手策划的一场闹剧。CFP





身为“美国女婿”的尤先科上台后，忙于清算历史，比较典型的就是对“乌克兰大饥荒”问题的处理上。许多乌克兰政治家和学者认为造成1932年－1933年数百万人死亡的大饥荒是苏联对乌克兰的种族清洗。但是亲俄的政客以及俄罗斯政府反对这样的叫法。 Reuters





陈水扁在任期间，始终致力于推动“台湾正名制宪运动”以及“台湾入联运动”，废除“国统纲领”、“一边一国”。为了达到“去蒋化”、“去中国化”的目的，他一再强调国民党初到台湾时对人民残酷镇压的“二·二八事件”，最终招致两岸关系急剧恶化，大陆推出《反分裂国家法》。图为2003年2月28日“台独”支持者在台北街头游行，标语上写的是：“二·二八大屠杀的教训：不要成为中国人！台湾独立！”AP





乌克兰的“叛逆”引起了俄罗斯的不满，也因此招致俄方的报复。2006年1月1日，俄罗斯切断了对乌克兰的天然气供应，使乌克兰陷入了天然气危机。然而“天然气公主”季莫申科并没有成功凭借天然气的议题为自己赢得总理之位，亚努科维奇与尤先科携手，把季莫申科赶下了台。A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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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水扁在任期间，“一边一国”破坏了两岸关系，台美关系也很差，甚至还曾经发生美国让他“过境”却不允许下机的窘境，更别说大陆屡次对他警告，两岸关系降至冰点。图为2004年5月20日北京报亭中，报纸的头条上强调“中国绝不允许分裂”，并发出1979年对越作战前“悬崖勒马”、“迎头痛击”等强烈警告。AP





陈水扁一再利用蒋介石独裁统治给台湾人民造成的阴影，借“去蒋化”推动“去中国化”。2007年5月开始，中正纪念堂先被改名为“台湾民主纪念馆”，大门牌匾上“大中至正”四个字随后改为“自由广场”。AP





相似的是，2013年12月8日，乌克兰数以万计的亲欧盟派示威者“占领”了基辅独立广场，他们推倒列宁雕塑，挥舞乌克兰国旗并高喊“赶走土匪”。





“橙色革命”胜利后，乌克兰的经济、社会状况不仅没有改善，反而大不如前，民众的失落感更甚于前。2010年总统大选，亚努科维奇凭借亲俄区选民的支持“卷土重来”。上台后，他明确了乌克兰不会谋求加入北约的态度。不过，该国与北约间的“海上微风”军演仍在照常进行，体现出了其追求“平衡”的态度。“海风”军演1997年起定期举行，参与者为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成员及其伙伴国。AP





陈水扁首次当选后，就带人钻进台军衡山指挥所的坑道，视察台军“汉光-16号”军事演习的兵棋推演，随后几年又联合美国进行了大大小小几百次军事演习。图为2003年4月15日开始的代号“汉光-19号”海陆空三军联合演习，至9月4日达到最高潮的火力展示部分。AP





2012年5月24日，乌克兰基辅，执政党和反对派议会上发生激烈的肢体冲突。乌克兰执政党提出将俄语作为官方语言，遭到反对派强烈反对，双方在议会上演了“全武行”。乌克兰依然在“西方的乌克兰”还是“俄罗斯的乌克兰”中作选择题。AFP





台湾的民主之路同样是在夹缝中踽踽前行。立法院频频上演“全武行”，上至行政院长，下至普通官员，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打架文化”已经成为台湾民主政治的一个缩影。图为2010年1月18日，国民党和民进党立委修订地方制度法的过程中发生分歧并扭打起来。AP





尽管亚努科维奇获选总统时，无数支持者挥舞着代表其阵营的蓝色旗帜为其欢呼，然而当基辅街头再次扬起一片蓝色时，却是民众在挥舞着欧盟旗帜进行大规模抗议。2013年12月1日，在乌克兰首都基辅，10万多名乌克兰人走上街头，对总统亚努科维奇拒绝与欧盟签署自由贸易协定表示抗议，示威抗议的乌克兰反对派并要求政府和总统下台。此前亚努科维奇表示，乌克兰不能承担与俄国贸易的中断，所以不能签署莫斯科反对的与欧盟的贸易协定。





同样的讽刺的是，当年大力推动街头民主的陈水扁却因为贪腐等问题尝到了违背民意的恶果，前民进党党员施明德在2006年9月9日发起百万人反贪腐大行动，大批“红衫军”走上台北街头，用静坐、游行等方式表达对陈水扁的不满，陈水扁一夜之间从“台湾之子”沦为“台湾之耻”。图为“红衫军”游行中高呼“阿扁下台”。AP





乌克兰的政权更迭背后，难以忽视经济因素在政治危机中的作用。独立20多年来，乌克兰经济发展仍然没有恢复到1990年的水平。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乌克兰经济更是陷入危机。经济上严重依赖与之相邻的欧盟与俄罗斯，且与波兰等邻国存在巨大差距，这既导致民众不满，也引发了怀抱“欧洲梦”与“俄罗斯梦”的不同民众间的激烈冲突。Reuters





陈水扁在经济上摒弃“西进”，鼓励台商“南向”，使台湾经济八年停滞，失业人口激增。2008年3月，由中国国民党提名的马英九、萧万长在“总统”大选中胜出。马政府以“反对‘台独’”、坚持“九二共识”为基础，与大陆签署了包括“三通”、开放陆客赴台旅游、“两岸经济合作框架协议”等在内的16项重要协议。图为一位老伯在2008年总统大选的宣传喷绘前，喷绘上的“不能倒退”四个字与陈水扁时期的现状形成了强烈的反差。AP





马英九上台后对陈水扁贪腐案追查到底，2008年11月12日，陈水扁被台北地方法院以涉嫌贪污、洗钱等重罪为由收押禁见，成为“中华民国”历史上首位遭收押的卸任总统。图为陈水扁当日被收押时的场景。CFP





乌克兰与台湾的民主之路走得并不顺畅，摇摆于各方势力之间使其政局变得更为复杂，而国内政治斗争也常处于失控状态，腐败问题、贫富不公等问题更是为前进中的民主笼罩上层层乌云。不同的是，2008年陈水扁下台后，台湾的政治经济开始逐渐回归正轨，而乌克兰至今依然深陷国内外政治斗争的“阵痛”中，民主之路道阻且长。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