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1589期：最后的部落首领

源济

腾讯网  2014.05.08
最后的部落首领
本期作者：图文/卢明文

僜人阿鲁松是西藏林芝地区察隅县下察隅镇沙琼村的村委会主任，他曾是僜人杜希布林部落首领。(图文/卢明文)





僜人阿鲁松是西藏林芝地区察隅县下察隅镇沙琼村的村委会主任，他曾是僜人杜希布林部落首领。1999年他当上村委会主任后，这意味着我国僜人告别“部落时代”，他成为僜人最后的部落首领。





进入沙琼村，首先要经过这样的一道“大门”，左边写着“僜人部落”几个大字。





如今，在阿鲁松的带领下，沙琼村大力挖掘民俗文化，村民吃上了旅游饭。 “我肯定是最后一个部落首领，没有首领也是一种进步，因为时代在发展，但民族文化一定要保留，科学文化一定要学。”阿鲁松感慨道，他这辈子最后悔没有读书。





沙琼村的土地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头，不利于耕作。在国家的支持下，用大型挖掘机进行土地平整的工程正在进行之中。这段时间阿鲁松比较忙，他经常要和施工方商谈相关事宜。





土地通过平整之后，原本只能种玉米和花生的，将来就可以种水稻了。一位村民坐在自家的土地旁边。





阿鲁松的家有一个很大的院子，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4月，枇杷快成熟了，院子里开满鲜花。





旅游旺季即将到来，阿鲁松请了一对四川夫妇装修自家的客栈，他觉得还是内地的工匠技术好一些。





目前，他家里只能解决客人的吃饭问题。客栈装修好之后，客人的住宿问题也就一起解决了。





随着阿鲁松名声在外，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都要提前打电话预订。明天将有三拨客人，点名要品尝僜人的手抓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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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鲁松的妻子小青一大早就起来喂鸡，并且准备杀6只鸡做手抓饭。阿鲁松早年有4个妻子，后来响应国家政策，只有小青和自己一起生活。





而此时，阿鲁松还没有起床。桌子上放的是头巾（僜语称“格崩”），男子格崩多用家庭自织土布稍加剪裁而成（讲究一些的用印度的舍勒布），一般长约1.5米，宽约0.4米，戴时作捆扎状盘绕头上。戴格崩的目的是为了方便劳动，按阿鲁松的说法，格崩还有很多功用，比如可以当被子、枕头、绳子等。





小青已经杀好了6只鸡，阿鲁松才起床来，看看做饭的进度。





客人一拨接一拨，能说会道、多年走南闯北的阿鲁松负责带客人参观，解说。





客人最感兴趣的就是他家的这面牛头墙，纷纷拍照留念。





目前正在兴建的僜人博物馆是阿鲁松一生的梦想，他家里挂的这50多个牛头可能成为博物馆中的首批“文物”。过去，僜人有杀牛比富的习俗，看谁家挂的牛头多，表明谁家最富有。1991年的一个上午，阿鲁松一口气杀了25头牛，50头猪，70只鸡，邀请上千名亲朋好友一起分享。从那天开始，再也没人敢杀牛比富。





关于阿鲁松的佩刀，也有一个传奇故事。1986年，中央统战部组织少数民族代表到北京参观学习，阿鲁松作为僜人代表应邀前往。可是当他乘飞机的时候却被拦下来了，因为他带着管制刀具。由于僜人的习俗是刀不离身，为了尊重僜人特殊的民族习惯，经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公安部、民航局等多个部门协调，阿鲁松最终将他的宝刀带上了飞机，成为民航史上一个空前绝后的事件。





闲暇之余，阿鲁松有时会跟村里的年轻人打打牌。他感觉自己年龄大了，力不从心，希望多培养一些年轻人，把沙琼村发展得更好。松海（右）是他看好的人选之一。





阿鲁松说：“僜人要铭记过去的历史，保留僜人文化，否则，年轻人不知道僜人是怎么过来的。”这天，他让松海和村子里的另外一个年轻人去山上挖一些从前僜人吃的植物根茎，不是为了拿来吃，而是让年轻人去体验一下僜人过去的生活。





他们没有带锄头，随手砍下一根树枝，削尖之后就可以当锄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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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海开始挖这种僜语称“波”的植物的根。





挖出来洗干净，很多根须。“波”的吃法像嚼泡泡糖：煮熟之后在嘴里嚼，吞下里面淀粉之类的物质，然后将剩下的纤维吐掉。





这种像土豆一样的东东，僜语称为“哈包儿”，无论是煮还是烤，都很好吃。





村里平整土地的事情，松海也在负责，他接到施工方的电话。





松海和小伙伴在山上挖了两三个小时的“收获”。他们从来没吃过这些东西，但是从这次劳动中，他们感受到了以前僜人生活的不易。





村子里，一位老人依然穿着传统装束，拄着拐棍，赤着脚准备去田里劳动。





年轻的松海骑着摩托车在村子里奔波，经历越来越多的磨练之后，他将成长为沙琼村的中坚力量。





而这些刚刚从幼儿园放学回家的孩子们，是沙琼村更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