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1618期：侗乡茶语

源济

腾讯网  2014.06.06
侗乡茶语
本期作者：图/田卫涛

贵州省黎平县，是中国侗族人口最多的一个县，也是最不出名的“名茶之乡”。城市化进程和外出务工潮，打破了这个和美侗乡千百年来的安静生存。





黎平县是中国的“名茶之乡”，这里的茶叶多以散装的方式销往全国各地。当地森林覆盖率达百分之七十四以上，茶树种植面积已经达到50.8万亩，其700-900米的海拔、湿润的气候环境，以及风化石灰岩的酸性土壤，十分适合茶树生长，富含锌、锡等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摄影：田卫涛 文：田卫涛/刁宇翔/陈圆圆)





2014年越冬后的春天十分多雨，清明前的一周，黎平的茶树才迟迟萌发出嫩芽。经过了整个冬季的休养生息，春茶芽叶肥硕，色泽翠绿，叶质柔软，含有更为丰富的维生素和氨基酸。





清晨天还没亮，侗族采茶妇女就早早起床，带着茶篓和干粮上山采茶。山路是没有路灯的，但她们早已熟悉这块土地的每一个方位，摸黑上了山。





清明前采制的茶叶叫做明前茶，是品质最好的茶叶，也能卖得更好的价钱。因此，那时也是最旺的采茶季节，整个黎平县在这段时间大约有6万人次上山采茶。





一个不大的本地茶叶加工厂，正在茶园里举行春茶的头茶采摘仪式上，侗族少女身穿民族盛装采摘春茶，用欢声笑语开启这一年采茶妇女最艰辛忙碌的时刻。





侗族少女手捧刚刚采摘的春季头茶，希望能卖出一个好的价钱。





采茶的第一天，侗族妇女身穿侗族传统服饰采摘春茶。黎平县是侗族聚集区，也是中国最大的侗族聚居县。





大山中传统农耕生活能带来的收入十分微薄，村里的年轻人纷纷外出打工，于是妇女和老人便成为了忙碌在茶园中的采茶主力军。





周末，一位小学生跟奶奶一起加入了采茶的行列，抢采春茶，多少能补贴些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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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背着孙子在茶园采茶。除了采茶，妇女和老人们往往还要操持家务、照顾孩子，辛苦的劳作日复一日。





采茶是一件需要耐心的活儿，独芽、一芽一叶、一芽二叶，在过磅结算的时候，是需要仔细分类的，他们的价格也往往不同，采茶妇女每天要在茶园工作12个小时以上，清晨上山，傍晚归家。





吴春花老人已75岁高龄，依然精神矍铄，茶场往往会把海拔较低的范围留给老人们采摘，这天她在山上采摘了一个上午的春茶后，中午急匆匆把大半篓茶叶先带回茶场，下午好轻装上阵。





傍晚时分，劳作了一天的采茶妇女，带着满篓刚刚采摘的春茶，有说有笑地陆续归来，这是兑换收入的时刻，满心都是期待。





采茶妇女到茶厂，排队称量采摘的茶叶，采茶的过程非常辛苦，妇女们过称时精神也高度紧张，生怕有丝毫误差。





老人们眼神不如年轻人利索，茶厂工作人员正帮他们检查和分类整理采摘好的茶叶。





茶农采到的春茶嫩芽。一芽一叶是炮制白茶的最佳原材料，采茶妇女辛苦一天大约可以采到四斤左右的茶叶，而老人和孩子则少些，一般只有两到三斤左右。





采茶妇女将茶叶过称后领取各自的酬劳，他们这样工作一天下来，可以有100元左右的收入，年轻一些的妇女可以获得近200元，老人大多只能得到数十元。





采茶妇女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24小时不离身的荷包，那里存放着她们采茶期间的酬劳，存放的也是一家几口的生活用度。





茶厂的侗族女工们在对刚刚收上来的春茶进行仔细筛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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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厂的工人正在晾晒筛检后的茶叶，这一步骤叫做摊青，为的是使茶叶表面的水分尽快挥发。





从茶园中采摘回来的青叶，经过一段时间的摊青之后，必须及时炒制，放置时间过长会影响茶叶的品质。





茶厂的侗族女工手工炒茶，这一过程叫做炒青，香气在这一个环节渐渐从叶片中生发出来。





靠着自带的干粮在茶园连续工作了一天，为了能多背一些茶叶，采茶的年长老人没有带水上山，归来后口渴至极立刻捧起一盆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直到全部喝完。





采茶妇女们聚在一起吃晚餐。晚餐由茶园提供，这一顿简单晚餐和各人自带的辣酱，已让她们开心不已。





晚饭后，侗族采茶妇女们挂好自己装钱的荷包，聚在一起和声唱起了侗族大歌。“以饭养身，以歌养心”这是侗家人自诩安身立命的根本，他们把“歌”看成是与“饭”同样重要的事，那关乎他们的情感生活。





茶园里湿气很重，在茶园里工作时间长了容易染上风湿，采茶妇女们穿着胶鞋劳累了一天，极不舒服。晚上，采茶妇女用热水泡脚，缓解疲乏。





73岁的张前英老人来自剑河县，她跟着村里的妇女一起来到邻县采茶，睡前数着一天的收入，心中满是喜悦，露出开心的笑容。





夜深了，来自刺绣大乡尚重镇的侗族妇女还在刺绣，为在远方打工的女儿准备嫁妆。一针一线，太阳、云朵、色彩绚丽的花样，鱼或蝴蝶；藏着深深的思念和对女儿在他乡不可预知未来的隐隐担忧，她们都在为女儿的婚事发愁。





一位采茶妇女躺在被窝里用手机跟女儿聊微信，儿女们在外打工，只有晚上才能闲下来聊聊家常。听到儿女们的声音，老人们很开心。





采茶妇女们坐在被窝里相互聊起了她们生活中的趣事，她们用笑声结束了这充实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