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第526期：观看动物

源济

《看客》第526期：观看动物
网易图片  2016-07-27

走进动物园，人们观看着被困住的动物。动物们也在“观看”着眼前的人类，目光更加凶猛。近日，北京野生动物园内游客自行下车后被老虎叼走致1死1伤。实际上，动物园内猛兽“杀人”的惨剧在全球范围内的发生次数并不少。尤其在中国，人们尚未习得观看动物的安全“姿势”。编辑/王絮颖





2016年7月23日，北京，一家四口在八达岭野生动物园自驾游。车辆行驶至猛兽区的东北虎园里，坐在副驾驶的女子突然下车，走到另一边欲打开男司机的车门，结果下车13秒后被老虎叼走，之后男子与另外一名女子下车救人。最后，事件共造成两名女游客一死一伤。据悉，该动物园24日被勒令停业整顿，重开时间未定。这起猛兽伤人事件一时引起热议，是否应向动物园追责尚未得到定论。图为监控视频截图。





作为一个已经存在了数千年的公共场所，动物园一直面临着“应不应该存在”的争论。它为动物提供了食物、领地和交配条件，是“动物们的乐园”；同时，也受到了反对者们“动物园限制动物自由”的抗议。图为2014年3月15日，上海动物园，游客向黑叶猴喂食。视觉中国供图





图为当地时间2015年5月20日，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动物园，法院下令29岁的猩猩桑德拉可以转移到生活环境更好的地方，原因是法院认定这只猩猩享有一些原本只属于人的基本权利。视觉中国供图





“观看动物”的形式随着社会的发展也在发生着改变。1930年，以“近乎天然化的自由”为特色的“野生动物公园”在欧洲诞生，人类和动物的互动方式开始从人看“笼中兽”，变成兽看“笼中人”。图为2002年4月24日，北京大兴榆垡野生动物园正式向游客推出笼网式野生动物观光车。观光车由1．8吨的解放卡车改装而成。进入野生动物散放区前，游客从车厢后部铁门进入高2米、长约3至4米的笼网内，站在笼网车厢内，四周景观一览无余。东方IC





图为2014年12月30日，某动物园内，游客被“关”进游览车的笼子里让猛兽来观看，近距离接触猛兽，感受它们的野性。车上的游客被吓得尖叫连连。视觉中国供图





当走近动物园，被动物“观看”的那一秒起，人们就已经成为了猛兽眼中的“猎物”。图为2013年2月27日，美国佛罗里达州的迈阿密动物园，一只雌狮迎来了一名7岁的小游客。雌狮和这名小男孩“深情对视”了10多分钟，甚至还隔着笼舍的玻璃模仿起了男孩的动作，把男孩吓得尖叫了起来。视觉中国供图





图为2013年5月26日消息，美国明尼苏达州，明尼苏达动物园内，一只北极熊和一名身着小熊服饰的儿童相互对视。视觉中国供图





图为北京大兴野生动物园，一名初到袋鼠散放观赏区的小女孩，同袋鼠眼神“交流”时面露恐惧。视觉中国供图





实际上，在全球范围内，动物园内的“猛兽伤人”事件并不少见，其中被猛兽伤害的人群包括游客、饲养员、驯兽师等。图为当地时间2009年4月10日，德国一名32岁的女子跳进动物园北极熊馆内，手、臂、脚和背部被严重咬伤，幸好没有生命危险。东方IC

源济

当地时间2015年6月17日，格鲁吉亚第比利斯，警察搜寻一头在洪灾期间逃离动物园的白虎，最终将其射杀。据悉，这头白虎在一个建筑中伤人导致人员死亡。视觉中国供图





2005年4月10日，湖南常德的临江公园下午发生惨剧，8岁男孩在无大人照看时，翻越1米多高的防护栏，被圈养的猛虎撕咬。其父随后赶来营救，也被猛虎咬伤右手，男孩在被送往医院途中不治身亡。图为现场围观的人们。东方IC





2015年3月27日，江西宜春春台公园发生老虎伤人事件，一只老虎在笼中失控，将1名工作人员咬死。图为发生事故的公园。视觉中国供图





惨案时常发生，说明真实的动物世界并非向《动物世界》的解说般舒缓柔和，而是藏着不可预估的危险，让人猝不及防。图为2012年1月18日，美国，一名女子在车内吃薯条时，一头斑马突然把脑袋探进车内，咬伤了女子的肩部。视觉中国供图





图为当地时间2013年11月26日，澳大利亚阳光海岸，一只苏门答腊虎突然跳起袭击了动物园管理员Dave Styles，致其头部和肩部重伤。东方IC





为了防止动物园里的动物失控伤人或逃跑，各国都设立了应对方法。在日本，动物园会定期举行应对动物逃跑的演习。图为当地时间2015年2月10日，日本东京西郊多摩动物园的一名工作人员装扮成的“雪豹”被麻醉枪“击中”后，工作人员用网将其困住。Toshifumi Kitamura/AFP/Getty Images





图为2011年6月2日，为加强对发生动物逃逸和伤人等紧急事件的处置应急反应能力，成都动物园进行首次猛兽脱笼处置演练，演练内容为模拟2只东北虎脱笼。图为被麻醉药击中的“老虎”被工作人员抬走时，一只笼中的华南虎隔窗观望。视觉中国供图





图为2013年4月17日，山西太原一家动物园内进行动物逃跑伤人事件处理演习，穿着“灰太狼”服装的动物扮演者在笼内攻击游客后被工作人员制止。China Daily/Reuters





在美国，曾有一名3岁男童攀爬进入了俄亥俄州辛辛那提动物园的大猩猩围栏区，被围栏内一只17岁雄性大猩猩抓住。为了防止男童受到伤害，动物园不得不将猩猩射杀。图为当地时间2016年5月30日，美国民众在辛辛那提动物园哀悼被射杀的猩猩。视觉中国供图





此外，北京八达岭野生动物园的“猛兽伤人”事件还引起了“私家车能否进入猛兽区”的讨论。图为2006年7月4日，重庆市壁山县，游客在老虎区观看老虎时，被一只老虎猛然爬车，并咬坏保险杠。为此，他们与动物园负责人交涉而得到了1650元的赔偿。东方IC

源济

一般而言，野生动物园会提供游览车，但若在院内选择“自驾游”，车辆受到损害，园区概不负责。图为2012年5月12日，北京八达岭野生动物园内，公狮子与母狮子在嬉戏。京华时报/东方IC





国外的很多野生动物园，都允许私家车进入，但并未过多改变动物的自然生存环境，同时还会提供游览车的选择。在不少人看来，这是保留野生动物园观赏项目的折中之道。图为2015年4月28日，北京大兴野生动物园，游客驾车游览，打开车窗近距离接触斑马等动物。





图为武汉野生动物园内，猛兽区内游览车里的游客给狮子喂食。视觉中国供图





图为2016年7月22日，北京八达岭野生动物园，自驾游客遭遇“熊出没”。东方IC





曾有记者来到八达岭野生动物园进行自驾探访。在该园的“凶猛兽区”，标有“严谨开窗、严谨下车”字样，且每个凶猛动物区都有驾驶着吉普车的工作人员进行巡视。但有些私家车车主仍会摇下车窗对猛兽进行喂食。图为2013年，北京八达岭野生动物园内，一头狮子路过时，私家车摇下车窗。视觉中国供图





图为2004年3月15日，某世界园内，15只孟加拉老虎被集体释放在“大自然”，游客下车在没有隔离网的情况下给老虎近距离丢活食，并在工作人员的保护下观赏群虎争抢山羊的血腥场面。视觉中国供图





在中国，除了被“观看”，猛兽们还会被“驯服”供游客合照或进行其他危险度极高的娱乐项目。图为2005年5月7日，武汉九峰野生动物园内的一只东北虎在被人强迫与游客长时间照相留影后，趁人不备，突然从桌上挣扎下来。视觉中国供图





图为2013年9月30日，武汉某动物园内，举行多年的“人虎拔河”游戏火爆。据悉，该游戏是在绳头上抹油引老虎来撕咬。视觉中国供图





图为2003年国庆期间，杭州野生动物园准备举行百兽狂欢，美女与猩猩正在进行狂欢前的预演。东方IC





然而，这个世界上的动物们再如何被“教育”，始终无法像《动物农场》里描写的那样参与到社会变革中去。动物被囚禁，或是被放生，似乎都是人类的一厢情愿。人类最基本的生存之道是，正确地“观看”和“对待”它们，同时保护自己的安全。图为北京野生动物园内的提醒标语。视觉中国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