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hur Bondar:切尔诺贝利隔离区的很多人相信,对这场悲剧的第一个警示出现在《圣经》中:“第三位天使吹号,就有烧着的大星,好像火把从天上落下来,落在江河的三分之一和众水的源泉上。这星名叫‘茵陈’。众水的三分之一变为茵陈,因水变苦,就死了许多人。” 来自《启示录》八章 10-11节。切尔诺贝利(Chernobyl)市的名字就来源于这种叫做茵陈的植物。
谷雨:切尔诺贝利地区的生态好像是你项目的侧重点,为什么?
Arthur Bondar:是的,这个项目主要侧重记录了隔离区与附近村落的自然及居住者的状况。 当你来到一个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到的地方,感觉是很奇怪的。2007年时我基本听不到小鸟或其他动物的叫声,现在,这些声音逐渐多了起来。大自然的自我愈合能力是很神奇的。
Arthur Bondar:是的。整个切尔诺贝利隔离区充满了神秘感,我们对它的了解太少了,只知道:隔离区充满辐射,而辐射是危险的。很多科学家仍在研究隔离区内辐射的威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去拍摄会发现什么。我觉得可以把辐射和信仰这两个概念做比较,它们既看不到也摸不到,但你明白它们一直在你身边。切尔诺贝利隔离区就是一个辐射与信仰并行的地方,这营造出一种很强烈的神秘感。
Arthur Bondar:悲剧发生的几天后,苏联政府决定将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周围30千米内的人撤离,这里面包括许多村庄。当然,没有人愿意离开他们的家乡。部队来人把人们扔出了他们的家,但是人们还是非法的回来了。后来苏联政府决定给老人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回去,并给了他们“自主定居者”的身份。直到今天,年轻人仍然不可以在隔离区居住。
谷雨:当地人和宗教的关系是怎样的?
Arthur Bondar:大多数的自主定居者都信奉宗教,对上帝的信仰帮助很多人度过了难关,而且大多数定居者认为,那些搬离隔离区的家的人,最后都因为过于恐惧辐射和思念家乡郁郁而死,而不是因为受辐射过度死掉的。在有教堂的地方人们更是绝对的相信上帝,认为是上帝拯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