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No.566：非典型养老

源济

摄影/吴家翔   编辑/邹怡  2015-04-18  腾讯图片

社区养老
撰稿/吴家翔

中秋节，北京朝阳区和平家园10区16号院里正在举办中秋佳节赏月晚会。平日里少言寡语，一副“高冷”姿态的关老爷子主动请缨唱了一曲《红灯记》，表演结束后，他脸上带着得意的表情收下了其他老人们的掌声和喝彩，然后转身走进了身旁的长廊，经过朝北的墙面时，他突然对着挂在墙上的照片双手合十鞠躬，路过的护工问他：“老爷子您干嘛呢？”他说：“他们画得好，我尊敬他们。”

如果没有门牌，你很难想到这里是一家养老机构。这所名为“寸草春晖”的民营养老院，是由负责人王小龙和他4名清华大学的同学共同投资1000多万元，于2011年创办的。养老院占地1700平方米，包括办公区、两层楼房的居住区、平房居住区、康复活动区、营养配餐区和员工宿舍区，总共有100张床位，主要针对周边社区失能、半失能的老人，同时为所在社区5000位居家养老的老人提供专业照护服务。

关老爷子之前是中央美院的客座教授，现在的他有轻微的老年痴呆症状，他被家人送到这里进行看护，每天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独自占着一张桌子，不停地抄写自己编写的四季歌，看到陌生人就会送他们一张，并留下自己的签名。他不怎么和其他的老人说话，看到别的老人聚在一起打麻将，他会批评“不务正业”。他还记得自己有个孙子在美国读博士，这是他最常念叨的事。

李阿姨的子女就住在社区内，但白天需要工作无法在家照看她，他们将她送进养老院，每天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来这里看望她，然后再回家做饭。也有老两口同时被送进这里的情况，这些老人有的生活不能自理，有的因为身体原因可能随时需要被送往医院，而寸草春晖养老院周边紧邻中日友好医院、安贞医院、和平里医院、煤炭医院等，弥补了医院和养老院的距离所带来的就医缺陷，所以也让很多家属放心把老人托付于此。

养老院会要求老人们有规律的作息时间，养老院外的电子显示屏上，每天都会准时公示养老院三餐的菜谱，跟入住的老人一样，附近小区的老人也可以根据个人喜好按照15元每顿的标准自行选择来养老院就餐。

寸草春晖作为一家社区化民营养老机构的尝试从目前来看是成功的，但由于资源和其他条件的限制，这种模式是否可以被从容地复制和扩展并不清楚。
在寸草春晖养老院内张贴着养老院的收费标准，要求本市户口交押金2万，外地户口5万，床位费每月2300-2800元，餐费每人每月900元，护理费会根据老人的实际情况评估之后确定。这样的收费标准有多少家庭能够负担得起？而即使解决了经济的负担，还有500人在“寸草春晖”养老院排队等待的名单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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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结束后，稍事休息的老人们会在院子里晒太阳，王奶奶在给其他老人们表演《白毛女》。这家名为“寸草春晖”的养老院隐藏在北京朝阳区的一个小区里，是由负责人王小龙和他4名清华大学的同学共同投资1000多万元，于2011年创办的。





寸草春晖养老院目前共有100张床位，还有办公室、居住区、活动区等配备，主要针对周边社区的失能、半失能老人提供养老服务，同时还为社区5000名居家养老的老人提供专业照护。





老人们居住的二层小楼有电梯，但为了鼓励每个老人们爬楼梯锻炼身体和进行康复训练，每一层台阶上都写着鼓励老人们的话语。





和大部分老人一样，看电视是在这里养老的老人们主要的消遣，同时他们会通过养老院提供的器械进行一些基础锻炼。午饭前，一个老人在边看电视边通过健身器械锻炼身体。





一位老人在房间里边看电视剧边吃午餐。





王奶奶在写住在养老院三年来的心得体会。寸草春晖的收费标准并不低廉，本市户口交押金2万，外地户口则是5万，床位费每月2300-2800元，餐费每人每月900元，护理费会根据老人的实际情况评估之后确定。这样的收费标准，已经把一些收入相对少的家庭挡在了门外。





老人们居住的房间内挂着和家人的合影。这里不少老人的子女就住在附近，也方便他们来探望老人。





关老爷子在树荫下散步，平时，他最爱念叨的就是孙子在美国上学的事情。





关老爷子有轻微的老年痴呆症，看到陌生人时，他会送他们一张自己编写的四季歌，并留下签名。他以前是中央美术学院的客座教授，现在经常会对着挂在墙上的照片双手合十鞠躬，因为他认为这些照片是大师的优秀画作，而他在以此表示对画作的尊敬和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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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中秋节的晚上，北京朝阳区和平家园10区16号院里正在举办中秋佳节赏月晚会，关老爷子主动请缨唱了一曲《红灯记》。平日里，他总是少言寡语，一副“高冷”姿态，很少与其他人说话，还经常批评有些老人“不务正业”。





午饭后，老人们在院子里晒太阳，一个行动不是很方便的老人拿出自己的小老虎玩偶逗养老院的狗玩。对于养老行业来说，如何不降低晚年生活的质量，让老人有尊严地老去，一直是一个庞大的议题。





一个老人在活动中心里弹钢琴，中国的老年人晚年生活相对单一，这家社区养老院在有限的空间内，已经尽可能地为老人们提供了多种休闲娱乐。





一位老奶奶在床上利用养老院提供的器材进行健身。





下午3点，几个老人在二楼的活动室里打麻将，养老院要求他们在这里生活，作息必须规律。





每天下午四点是固定的泡脚时间，护工们会帮老人们打好热水让老人泡脚。





住宿楼的楼道里有电子显示屏，屏幕上会实时监控老人是否在卧床休息，以及他们躺在床上时的心率、呼吸等数据。





护工在给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喂饭。目前养老院的护工和老人配比大概是1：2。





一对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年夫妻居住在养老院内的同一个房间。这里有专业的医生和护理员，他们每天会按时检查老人们的身体状况。子女在平时工作繁忙，照顾老人的时间少，将老人送到离家近的社区养老院进行看护和照料，这在西方国家已经比较普遍。不过，中国的传统一直是在家养老，社区养老因此也引来不少争议。





一个老人在医护人员的指引下进行理疗。养老院内有专业的医生和护理员，他们每天会帮助有需求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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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躺在床上等待护工喂饭的老人。这些的老人有的生活不能自理，有的因为身体原因可能随时需要被送往医院，而寸草春晖养老院紧邻中日友好医院、安贞医院、和平里医院、煤炭医院等，弥补了医院和养老院的距离所带来的就医缺陷。





一位老人在走廊上休息。对于这些颐养天年的老人，除了生活上的照料，精神上的关爱也至关重要。





经常会有志愿者来养老院看望老人，他们会陪着老人们一起做操，锻炼身体。





晚饭后，一个老人在通过楼道里的扶手锻炼身体。在人们的传统观念中，老人最好不要随意地运动，避免造成难以修复的运动损伤。但事实上，进行适当的体育锻炼，可以帮助老人增强骨骼强度，改善健康问题，并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生活的内容，提高生活质量。





一个老人在院子里使用健身器材锻炼身体。寸草春晖作为一家社区化民营养老机构的尝试，看起来是成功的，他们希望让老人能带着尊严感安度晚年的理念值得提倡。但由于资源和其他条件的限制，社区养老的模式目前只能作为一种非典型的中国式养老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