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人生》2015-12-15：“神探”李桂英

源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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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农妇追凶17年找到4名杀夫疑犯 5个儿女全考上大学
2015年12月16日 11:59
来源：凤凰卫视

核心提示：1998年的一月三十号，大年初三，本该是大家欢欢喜喜过春节的日子，但是在河南省项城市的南顿镇齐坡村，却发生了一起特大的凶案，有五名村民拿着刀棍还有铁锨等等工具，围攻了同村的两名村民，造成一人死亡一人重伤，这桩发生在春节期间的特大的案子迅速震惊了乡里，案发事后凶手就连夜潜逃了，项城市公安局在同日立案侦查，但是就是从那天开始，17年的时间过去了，案犯一直没有被全部抓到，直到这个月，五名凶手才全部落网。

凤凰卫视12月15日《冷暖人生》，以下为文字实录：

学法律搜证据 李桂英协助警方破悬案

李桂英：就这，就这。

记者：当时就在这，我丈夫就在这死的。

陈晓楠：1998年的一月三十号，大年初三，本该是大家欢欢喜喜过春节的日子，但是在河南省项城市的南顿镇齐坡村，却发生了一起特大的凶案，有五名村民拿着刀棍还有铁锨等等工具，围攻了同村的两名村民，造成一人死亡一人重伤，这桩发生在春节期间的特大的案子迅速震惊了乡里，案发事后凶手就连夜潜逃了，项城市公安局在同日立案侦查，但是就是从那天开始，17年的时间过去了，案犯一直没有被全部抓到，直到这个月，五名凶手才全部落网。而且，令人惊讶的是，协助警方提供了全部五名凶手藏身之处的竟然是一名年近60的普通的农妇，这个办案侦破追捕逃犯本来是一件非常专业的事，但是一个农妇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做到了，所以这叫李桂英的农妇一下子就出了名，全国各地的媒体都争相来采访她，说她是破案高手，说她是当代不让须眉的奇女子，中央电视台也采访了她，还说她是民间的“福尔摩斯”。

李桂英：这都是我的书。

记者：这都是您买的。

李桂英：这个是《民法》，这民法内容，我看能看懂，有时候我加点东西，就附在也里边，这个《民事诉讼法》，这个这是一本。

记者：我看这个《刑法学》，你还记了不少上边。

李桂英：我写好多呢，书半夜半夜地学，啥时候瞌睡了啥时候不看。

陈晓楠：你都成法律专家了，刑侦专家了。

李桂英：看着看看，打哪起，打哪儿慢慢都分析这个事，人家讲得可清楚，我自己我说自己，我就是半个警察了。

解说：如今李桂英不仅对一些法律条文背得滚瓜烂熟，对于一些缉凶方法她也是活学活用，靠着乔装打扮原地蹲守搜集证据发展线人，17年来李桂英从未停止对凶犯的追踪。

李桂英：三里五村十里八村都说我，你真棒啊你真牛啊，说好也中说歹也中，我就不吭，我抱的决心，把那几个逮住了判刑。

解说：其实李桂英这名众人眼中的“大侦探”正是这起凶案的受害者之一，17年前，1998年元月三十日大年初三，齐坡春的村民李桂英，从姐姐家串门回来，就在她回村快走到在家门口的时候，她和同村的齐学山齐保山兄弟，以及齐海音齐阔军五人撞了个正着。

李桂英：我走亲戚回来，才走到这里，走到这里这个齐保山齐学山从哪儿就开始骂，就朝我砸（砖头），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就开始往身上捅，通通往你身上捅，我肚子的肠子都出来了。

解说：打斗在猝不及防中发生，李桂英腿上腹部中了三刀，血流不止。听到动静，李桂英的丈夫齐元德顺手抄了一把镰刀，从家里冲了出来，混战间李桂英看到了令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李桂英：齐海营横着一棍闷晕了他，齐金山就提着刀，从后面到前面都扎透了，静脉跟动脉全部割断完了。

解说：在对齐元德一番乱捅后，行凶五人迅速逃离了现场，闻声赶来的村民帮忙将李桂英夫妇抬上一辆农用车送往医院。

李桂英：他在大棚车上，我跟他挨着，我心里不迷，我说你腿伸那么直干啥，鞋掉了也不知道，他怎么不吭呢，一个劲儿叫他他也不吭，我摸摸他嘴他也不吭。

解说：由于失血过多，李桂英很快昏了过去，到了医院刚恢复意识，李桂英赶忙询问丈夫的情况，亲戚告诉她，齐元德住在楼上病房，已经脱离了危险，一个月后李桂英出院，然而当她抵达家门口时，屋里却没有传出熟悉的机床声，而是一反常态地安静。

李桂英：我说我们的机器怎么不响呢，他们说他买菜去了，我往前走，走到我堂屋门前，我听我婆婆大哭，看见我栽到我怀里了。

解说：婆婆的痛苦和周围人的啜泣，让李桂英瞬间反应过来，丈夫遭遇不测了。

李桂英：我们有一个大田地，我们自己的地，不得埋那儿嘛，我跑到那儿我们的人拉着我不让我看，我得看看，我一看在地里（有座坟），那时候头都轰了，脑子不知道往哪儿走了，天塌了。

解说：1986年，29岁的李桂英和民办教师齐元德结为夫妇，婚后李桂英被选为村妇女主任，为了多赚些钱，两口子在家开了一个机床做铆钉，齐元德还购置了一台拖拉机帮人拉土。

李桂英：有一次我记得很清楚，我都睡了，我起来给他开门，他身上尽是土，我说你怎么干这么狠，晚上11点半了我看，你也不回来，他说挣钱，一车400块钱谁不挣呢，挣了这个钱都交给你，我不会花。

解说：在村民眼中，当时的齐元德家在齐坡村是数一数二的，丈夫齐元德既能干又肯吃苦，一年能赚几万元，妻子李桂英也很争气，为齐元德生下了三男两女，改变了齐家三代单传的局面，出事前，夫妻俩刚刚在村里盖了一栋新楼房，还计划着过阵子再盖几间厂房，把铆钉厂扩大规模。

李桂英：你看看这，谁都没盖楼啊，就我们自己家。

记者：你们是第一个盖楼的。

李桂英：第一个，1997年盖楼的就我们自己一家，当时盖的房子就是希望给工人住一间，几个孩子住一间，我们住这间，公公婆婆住那间。

记者：计划得挺好。

李桂英：计划得挺好，到最后一出事，不住了搬走了。

解说：曾在村里显赫一时的老宅如今已荒废多年，案发后李桂英带着孩子离开村子搬到镇上，当年由于李桂英在村中分管计生工作，齐学山等五人怀疑她举报了自己的超生问题，怀恨在心，从而制造了这起惨案。而据李桂英本人讲述，她并未举报五人，并且她自己也存在超生问题，事发后五名行凶者全部潜逃，而一夕之间家中顶梁柱轰然倒塌的李桂英家则坠入了万丈深渊。

李桂英：两个老人一死小孩儿都废完了，都不是人了就像根草了，没爹没娘照养谁管啊，我再死了，这个家庭彻底结束了，我多次自己安慰自己，这个家庭不讲再哭再累，一定得维持住，天塌了我立起来了得顶住。

寻救援无门李桂英曾想放弃：破案如大海捞针

解说：为了老人和孩子，李桂英重新振作了起来，在丈夫的坟前她暗暗发誓，既要为他把恩，把孩子拉扯长大，更要为他报仇让凶手早日落网。

李桂英：我能走了，我就去上公安去问我们那个事，我去一趟人家说抓着呢，我区一趟人家说抓着呢，光说抓着呢，光用嘴说抓着呢。

解说：此前李桂英从未跟公安局打过交道，她一直以为抓凶手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嫌犯跑了警察就会开着警车四处捉拿快速结案，但一个多月过去，她却没有看到丝毫动静。

李桂英：农村里出了事，你连个狗都不如，你找到人家门前，人家想搭你腔就搭你腔，不想搭你腔理都不理，去得多了人家说大海捞针，全国这么大我们上哪儿找，你得提供线索，我心里都凉半截，我这一个女人，上哪儿提供线索啊。

解说：为了给丈夫报仇，李桂英把心一横决定自己追踪线索，可她心里却犯愁，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农妇，又怎么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凶手呢，左思右想之下，李桂英拉着五个孩子挨家挨户拜访相邻，站在门槛上她大声说，我家男人死了但我还在，我的几个孩子还在，你们帮我找线索抓到那五人，等我孩子有出息了，挨个给大伙谢恩。李桂英人缘不错又遭此厄运，不少人表示愿意帮忙，仅仅过了一个月追凶之事就有了眉目。

李桂英：在北京打工的他说我给你提供个信息，你可不能漏，他们这一帮人太多面太广，七大姑八大姨都在咱村的，他说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请放心吧我说我烂肚子里，我也不会跟别人讲。

解说：村民告诉李桂英，他在北京房山的一处工地上看到过凶犯之一齐学山，李桂英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项城市公安局。

李桂英：人家说你得给我提供准确的地址，你不能把我们放空，人家不去你怎么办，人家扑空了人家再也不给你抓了。

解说：担心齐学山逃走，情急之下李桂英带着一条毯子，一条床单和几件衣服，只身一人连夜赶到了北京。

李桂英：我就没有出过门口的人，我都硬摸，买个地图看哪儿到哪儿，有时候真是走着过去了，再回来找不到这个路了，就是这样的。

陈晓楠：那怎么办？

李桂英：问人家你上哪个地方，人家说话我也听不懂，一天我跑累了买了一个馍站那儿啃站那儿吃着，哭了还吃吃了还哭。

解说：一番周折过后，李桂英找到了老乡指示的工地，在附近偷偷蹲守了几天后，李桂英果真看到了齐学山，于是她赶紧将线索汇报给北京当地的公安局，1998年3月齐学山被抓捕归案，8月同样根据李桂英提供的线索，齐保山在山西落网，经法院审判两人分别获刑15年。

李桂英：抓住两个人以后，我心里不闷得很了，心里感到有点高兴，有盼头了，知道他两个弟兄逮住，能慢慢都得归案，信心大得很。

解说：凭借自己的走访侦查，不到一年时间就找到两名嫌疑人，李桂英大受鼓舞，原以为其他三人也会很快归案，但此后两年她却没有寻到任何线索，2000年秋天，李桂英终于打探到，剩下的三名在逃嫌犯人可能在新疆，于是她让自己的姐姐姐夫专门去新疆打工帮忙查访，李桂英还将一些外出打工的村民发展为自己的“线人”，布下了一张情报网，根据老乡们提供的消息，李桂英南下海南，北上京城，西到新疆伊犁，东至山东青岛，跑了十几个省份。

李桂英：脑子听得神经了都已经，听说消息一说我就跑过去，就那样的感觉。

陈晓楠：每一年都会出去几次。

李桂英：每年出去，最少最少还得在外面四五个月，上这儿去一遍上那儿去一遍，都撒（网捕）鱼的一样。

解说：有人提供线索，自然也有人给仇家报信，每一次李桂英都满怀希望地出发，却一次次地无功而返，渐渐地李桂英意识到，成天瞎跑也不是办法，于是她买来一大摞法律书籍，苦学侦查学知识，面对陌生的环境，李桂英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害怕，靠着学来的追凶技巧，她大着胆子自己搜集情报。

李桂英：上那个地方，买个帽子戴个眼镜，用围巾兜住头别让人看见，别让他认出来我是谁，你看这堆人在那儿说说说，我偷听慢慢站旁边听，问当地的河南省出去的村民，他说话口音我听出来了。

陈晓楠：就得到所有的有打工的河南人的地方去问。

李桂英：我问他们，你们见这个人没有，得不经意问，你直接地问人家不跟你说，跟人家聊起来天了，说起来话了再问。

解说：好几次，李桂英离目标仅一步之遥2002年按照村民提供的线索，李桂英怀揣着丈夫留下的1000块钱，坐了30多个小时的火车，来到乌鲁木齐，当她到达指示地点时，却被告知半个小时前，嫌犯刚刚离开，而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

李桂英：怎么办呢，就是跟人家要着吃，捡矿泉水瓶子，不是人干的活，我都干，我跟人家捡破烂的一样，晚上住操场里，住那天桥底下，我的鞋都走烂了，鞋底都走掉一只，光前面连着后面断了，没法了人家给我一双鞋，不跟我的脚一般大，小了，我拖着。

解说：追凶之路千难万阻，回到家李桂英还要为生存而战，在她外出的日子里，三个小的孩子被寄养到了亲戚家，老大和老二则一边上学，一边打铆钉。

李桂英：我老公活着（的时候），每逢去要账的时候，我老公（我）回来晚了，就去村头去接我，这下他死了，有一次下大雪，我上人家家要账去了，人家也没给我钱，给我了几鞭鞭炮，我绑到自行车后面，一骑一绊倒，一骑一绊倒，我就坐那儿雪上我哭了一场，我就说，元德，你要活着在世上，你不会把我忘记，你一定会来接我的，现在我死也没人来看我了，我这样哭了一阵了，推着车子还走。

解说：在四处奔走的同时，李桂英也时不时到当地公安部门催促一下，答复仍是要求她本人继续寻找线索，就这样李桂英独自追凶十几年，她成了别人口中的“疯婆子”，她本人也似乎沉入了无尽的梦魇当中。

李桂英：我就跟脑子不管用，神经了，一个劲儿地睁着眼闭着眼，就感觉新疆就跟在眼前一样，就这样，就迷成这样，这几个凶手抓不到，我就不能往前过，你们公安抓不抓是你们的事，我说你们的公安只要说真话，办真事，这个凶手永远能抓到，说假话办假事，我们没扒开人家的心看，那是抓不到的。

李桂英找到关键证据终破案：为了给丈夫一个交代

解说：直到2011年，事情终于出现转机，当年齐学山和齐保山被刑满释放，出狱不久，他们就张罗着在村里盖起了房子，这一消息引起了李桂英的警觉，她猜测一定是哥哥齐金山暗中资助他们，既然要打钱，双方就一定有电话来往，李桂英设法搞到了齐学山的通话记录。

李桂英：还不能在我们那里查，我从外县查托关系，找关系，他托着他，他托着他，一下托了三四个，你不得给人家买东西，给他买点，给他买点，给他买点，再托到这个人身上。

就这通话记录呗，通话记录你不查，累死你也找不着啊，看见没有，这个多，这个多，这个比较多，有区号的，从这里又分析看来才找到的。

解说：凭借着在书上学到的刑侦学知识，李桂英对齐学山出狱后的通话记录逐一分析，并根据号码归属地和通话频率，做了不同的记号，在这本厚厚的单子上，她最终锁定了一个新疆号码。

李桂英：他弟弟的电话号码，偶然打一个，偶然打一个，打一个都是晚上打，说话比较长，我说这个人他在乌鲁木齐，百分百是齐金山。

解说：李桂英立刻将这一线索报告给项城和新疆警方，新疆警方首先获得突破，他们传给李桂英一个视频，视频中一个男子正在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吃饭，李桂英一眼认出此人正是自己追寻了13年的齐金山，2011年3月齐金山归案。

李桂英：心里感到很高兴，有一种你跑你不想跑了，终于逮住了，终于给我丈夫抵命了，就是这样的感觉，反正什么走路、吃饭，还能吃进去饭了。

解说：齐金山的归案，令李桂英更加坚定只要不放弃，假以时日一定能将全部凶手一网打尽。然而是四年过去，剩下的两名逃犯，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无影无踪。

2015年，李桂英回村给丈夫上坟时，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李桂英：人家说你找上哪儿能找着，他改名了，他回来照第二代身份证，我见了你也不回来，我也没敢跟你说，我跟你说了，怕你漏了风怎么着了我，他跟我一说，我不信我吓死了。

解说：在托人查询后，李桂英发现早在2009年，齐海营的户口就已注销，他的名字也改成了齐好记，李桂英彻底蒙了，17年来她一直按照旧的名字和照片在寻找，却不知仇家早已大摇大摆地换了身份。

李桂英：齐好记第二代身份证做的，白衬衣打的红领带，穿的西装，穿得可阔气，我心里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法律这么不严吗？批捕的在逃犯，能回来照第二代身份证，公安都不知道吗？

陈晓楠：而且还改了名字。

李桂英：他们回答他改了名字，清网活动把它清掉的，批捕的在逃犯能清掉吗？

解说：调查中，李桂英还发现虽然齐海营、齐阔军二人处于批捕在逃状态，但在公安网上，并没有他们的通缉追讨信息，对此警方称由于当时登记在逃人员信息时，基层民警没有找到二人照片，故未将他们列为网上逃犯。

李桂英被彻底激怒了，她数次前往项城市公安局，讨个说法。

资料：

这个为啥（齐海营）1998年已经批捕在逃的，为啥他2011年3月9日，回来照二代身份证呢？

项城市公安局信访办民警：你应该告到检察院，该抓谁抓谁。你给犯罪嫌疑人提供条件的时候，都是检察院在管，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其他的我不管说什么。

你查查谁给提供的条件。

这我查不了。

解说：逃犯更改身份的问题，还悬而未决，已抓获的齐金山案审再出波折，2012年1月6日齐金山一审被判处死刑，三年后案件被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驳回重审，对这一结果，李桂英大失所望，在周口中院，面对多次登门的李桂英，对方告知她判刑的关键在于“凶器”。

李桂英：你这个案件就是缺把刀，能找着刀就判死刑，找不着刀不判死刑，我说我作为一个农民，我上哪儿会找到刀呢，他说你上刑警队找，上公安找，我说我找不到，那你没办法，缺乏证据。

解说：尽管距离案发已过了十几年，李桂英只能学着电影里的桥段，在村口张贴了一张悬赏通告，几天后，一名村名声称刀在自己手里，但需要李桂英给他一万元。

李桂英：我说要一万给他一万，想法儿给他弄一万，只要把刀拿过来，最后他刀拿过来，我又到法院去，法院说晚了，找着刀又晚了。

解说：2015年7月13日，周口中院改判齐金山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对判决结果不满的李桂英开始上访，这时有人建议她求助媒体。

资料：17年来，公检法的大门，我都快踏破了。

解说：2015年11月7日，河南一家电视台报道了李桂英的遭遇，报道当天下午项城市公安局即成立专案组，11月13日副局长带领专案组来到北京，将第四名嫌犯齐海营抓捕归案。

媒体报道后的第17天，最后一名逃犯齐阔军在新疆抓获，至此这桩凶案终于在17年后尘埃落定。

陈晓楠：案子终于告破，在人们的街谈巷议当中，李桂英一下子就成了一个为夫报仇单枪匹马，千里追凶的英雄人物，但这样的英雄人物也注定是悲剧的，李桂英追凶花了整整17年，但是媒体介入之后，警方真正实施抓捕，抓了全部的罪犯，用了多长时间呢？是整整17天，在意外地进入公众视野之后，李桂英的事情也马上引起政府的重视，项城市公安局已经成立了一个倒查组，就是严查不同时期，不同阶段，办案人员的责任，所以说时隔17年之后，就这样李桂英从之前无人理会的状态呢，一下子彻底的挣脱了出来，但是对于李桂英的人生来说，一切其实是不可倒转的，采访当中她最耿耿于怀的就是这过去的17年，从40岁到年届60，从精壮青年到头发花白，这人生中的十几年的时间，她始终活在怨念之中，始终活在愤怒之中，始终活在没有一刻踏实的追逐当中，甚至无暇顾及自己的生活，其他的任何内容，她无法假设，假如她的杀夫仇人在17年前就被抓住的话，一切会是什么样子呢。

解说：5名凶手全部落网后，2015年12月9日，李桂英刻意来到了丈夫的坟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李桂英：齐阔军跟齐海营都逮住了，这五个害你的凶手全部归案，放心，照顾好咱们的小孩，给你的钱省着花，好好照顾着咱这个家，咱的孩子大学都毕业了，达到你的理想了，姑娘儿子五个孩子都上本科了。

我三个孩子学法律，办事太难，公检法太难，你们都读法律，将来长大了以后，考上公检法以后，咱不像他们那样不作为，一定得为群众办事，我叫他们这样，不像人家那样，找到你不理人家，不甩人家，不是那样的。

视频来源：《腾讯拍客》

2015年11月25日周口市人民检察院

喂，你好。

检察院李科长吗？

啊，你好，哪位？

我是项城的李桂英的儿子，齐金山那个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