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1873期：写挥春的长寿老人

源济

腾讯新闻   2015-02-16

每年农历腊月初一开始，在广州旧城区的一条老街上，一位长寿老人都会在家门前摆个小摊，即席挥毫写挥春。时代在变迁，许多旧有的风俗已经消失，而被老人视为重要传统的手写挥春，他已经坚持了40多年。（图/文 司马牛牛）





海珠南路，广州老城区一条保留着旧骑楼的老街，如今车水马龙，宁静不再。





96岁高龄的高泽华老人，自1958年起就住在这里。由于几年前摔伤过腿，他现在在屋里行走时需要助行器的帮助。





老人除了腿脚不灵便，并有高血压之外，身体还算不错。当天早上，他的早餐是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碟拉肠，现在又喝了一大碗女儿煮的豆浆。





老人摆摊写挥春时，两个女儿就忙里忙外协助，89岁的老伴也会在一旁闲坐。两个老人相处十分有趣，据他们的女儿“透露”，老婆婆现在还常向老爷爷讨些钱买零食吃。





和通常用墨汁书写毛笔字不同，老人写挥春用的是金粉，因为红底金字看上去有“好意头”。





老人写起字来，身板挺直，一笔一划，一丝不苟。由于调配金粉时用了天拿水做溶剂，会有气味，所以他写字时会戴上口罩。





老人7岁就开始习字。早年在家门口做过补鞋的小生意，并帮一些不识字的街坊代笔。老人到了过年前就开始写挥春，没想到这样一写就写了四十多年。





屋里挂着提前写好的挥春，价格为8元一张。挥春有别于春联，多为四字词语，一般贴在墙、门之上，祈求新的一年好运。

源济

老人每写好一幅字，在旁协助的女儿就会先拿进屋里晾干，然后再卷好，用报纸包上，再交给客人。





过年前一周正是生意最旺的时候。由于客人多，老人一天要写上好几个小时，有时候中午吃饭时，都有人在外面等着“拿货”。





有两个女儿帮他招呼前来求字的客人，老人也乐得清静，只管写字，其他一概不问。





老人有子女照顾，但是卖字的收入还是自己管理。由于没有退休金，这些过年期间攒下的钱需要应付他日常的支出以及看病。





空闲时，老人把口罩摘下，还特意对笔者说，“你看我的脸上都没有皱纹。”他透露长寿的秘诀就是多活动，“每天早上起来，就自己按摩全身。”





最让老人自豪的是，他写的字还上过香港的电视，被演艺明星曾志伟拿在手上展示过。





老人有一个座右铭：“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他问我是什么意思，我惶恐地回答说，是不是说要吸取教训，不要犯同样的错误？老人摇摇头，说这里面的含义啊，不到八十岁是理解不了的。





以德立身，以才谋生。老人对传统文化有自己的执着，当有些顾客要他写些看似好意头的“对联”，但却不符合平仄的要求时，他就会拒绝写。





老人日常喜欢看报了解时事。他女儿说，报纸上最小的字他都能看得清。当天当地日报刚好刊登了老人的一张照片，老人认真地看起来。





歇息了一会儿后，老人写字摊前又热闹了起来，逼仄的街道常常被等候的顾客堵住。

源济

苏先生特意从天河区开车过来请老人写挥春。他说自己过年从来都是找人写自己特意选好的字，从不会去摊档上买那些印刷品，至少这样显得自己“有心”。





长寿老人手写挥春的小视频被一位女顾客分享到朋友圈。经过网络传播，相信又会有不少有心人找上门来。





其实在广州街头，还有不少人会手写挥春，但是能得到一位如此高寿的老人的字，意义自然不一样。这位阿姨就要求写一幅小字放在包里，图个好意头。





这位小伙子临走时和老人挥手告别。他说自己是熟客了，已连续四年来找老人写挥春。





老人要求子女对自己不要搞“特殊化”，所以他平常都是和大家吃一样的饭菜，饭量还能保持在一碗。老人对这一生相当满意，他说相伴超过六十年的老伴还在身边，子女们也都孝顺和睦，可以说是福寿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