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2155期：去海南“猫冬”

源济

腾讯新闻   2015-11-25

每年秋末冬初，家住长春的老梁都会带上老伴飞到海南度过冬天，白天搓麻摸虾，捞鱼晒太阳，晚上跳舞散步，找一同过来的几个“老候鸟”喝酒吹牛，不用像在东北一样，整日“蜗居”在家里。今年老两口多了一个小“包袱”，不满一岁的小外孙芃芃也要一同前往。（图/文 新文化记者 史磊）





10月26日，长春的空气指数显示为严重污染。早早就收拾好行李的老梁一边浇花，一边叮嘱自己的女儿，“这几盆大株的，至少一周浇一次水，屋子里干，鱼缸也要常换水。”





老梁虽然早早的托运了许多锅碗瓢盆，但还是收拾出了几大包行李。老伴临行前带了许多东北特产“菇娘”。





因为小外孙也要一同前往，二老不得不选择更为稳妥的出行方式——火车。即便这样，女儿还是像老梁托付自己的花一样，叮嘱老妈，“千万别让别人抱走，孩子身边一定不能离开人”。





老梁一行人来到车站，准备踏上南迁的列车。





这趟哈尔滨到海口的列车，80%的旅客都是南迁猫冬的候鸟。列车长胡淼每年这个时段是最忙的，“都是上了岁数的旅客，有什么诉求我都尽量满足。”车上的列车员，上五天休五天，一个月跑三趟车，这个月就算过去了。





像胡淼说的一样，车上多是从东北到海南过冬的老人，三天两夜的旅途，吃喝拉撒都在车上。图为火车上，不满一岁的“芃芃”在姨姥的怀里睡觉。





过了山海关，由于温度太高，很多旅客将随身携带的食物挂在了列车连接处。





晚上，离开妈妈的芃芃在火车上哭闹起来很厉害。

源济

老梁和“连桥”老王在车厢内喝酒吃肉。





因为三亚的药价太高，很多“候鸟”都自己带够各种药片。





老梁的老伴拿着一张写满各站的纸条，期待赶快到站。





长达三天两夜的旅途，工作人员的推销也显得比平时生动有趣。





这趟开往海口的列车铺位紧张，不少卧铺上挤了两个人。





一早，芃芃吃着早饭，包厢外的老梁在活动筋骨。





旅途的跋涉，让很多人腰酸背痛。





列车上有很多带小孙子出行的老人，隔壁包厢的小朋友向芃芃展示他的“机关枪”。





到达徐闻站后，工作人员会将列车分解，之后通过轮渡过海。这趟漂洋过海的旅途，对这群老候鸟来讲是一场考验。





分解后的列车准备上船。

源济

列车即将上船，第一次乘坐这趟跨海列车的候鸟们，都觉得很新奇。





列车进入轮渡准备过海。





三个多小时后，列车即将到站，老梁抱起小外孙，欣赏窗外景色。





为了适应海口的温度，老梁在下车前换上了短袖。





10月28日上午11点，列车到达了海口市。车上多是大包小裹的“候鸟”，下车后的场面堪比春运。人群中，老梁吃力地爬着楼梯。





下了火车后，老梁一家驱车1个多小时回到琼海的家里，在老梁居住的小区里，比他更早回来的徐阿姨站在门卫室里向老梁挥手示意。由于空气潮湿，加上半年没人居住，屋内停放的自行车也生锈了。





来自黑龙江大庆的徐阿姨2013年冬天到海南过年，本来打算过来猫冬，但是闲不住的她先后在旅店、商场上过班儿。去年，徐阿姨成了小区里的一名女保安，用她自己的话说，她这个体格比海南的老爷们都好，干这个工作绰绰有余。其实大部分时间里徐阿姨也只是收收快递，为开车进出的业主开开门。她的工作时间是下午3点到晚上11点，不耽误打麻将，不耽误休息，对她来说何乐而不为。





每天，在三亚市的海月广场上都会聚集很多前来打牌的“候鸟”。





来自哈尔滨的李阿姨每天都会在这摆出“专业理发”的摊位，对于剃了一辈子头的她来说，靠这个手艺养老再惬意不过了。打牌人手不够的时候，李阿姨还会凑上去打几把麻将，中午就和老伴吃几个自己包的菜包子充饥。理一次发5块钱，一个月的收入基本可以抵消李阿姨租房的房租了。





虽然徐阿姨和老梁不像李阿姨一样，选择三亚这样一个传统的旅游城市，但对于贷款购买“鸟巢”的他们来说，生活的压力还是有的。所谓人离乡贱，“候鸟”们为了新鲜的空气，温暖潮湿的气候，除了忍受背井离乡的各种不适应，也要承受每年这个时候高涨的菜价，高出居住城市一大截的水费和交通费。而这些猫冬过来的老人，多少都有一些呼吸道或者腰腿疼痛的疾病。图为三亚市大东海旅游区附近的东北餐馆。在海南，像这样的东北餐馆很多。





晚上，由于大半年没有住人，老梁在琼海的家里停了电，借助手机的灯光，与两位老哥们喝酒聊天。





“候鸟”的到来，拉动了一些当地的经济发展，也带来了一些问题，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海南本地人最烦躁的时候，吵闹的海滩，上扬的物价，真正做到了和候鸟们“同呼吸共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