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2130期：老鞋匠的“私人定制”

源济

腾讯新闻　2015-10-31

“砰砰砰”，在宁波孝闻街和西河街路口的一间小店里，55岁的顾国平将细细的鞋钉敲进牛皮做的鞋底里。三年前，顾师傅将制鞋店从慈溪范市镇老家搬到了这里，开启了“私人定制”的新模式。以前，一双鞋只能卖一两百元；如今，定制皮鞋售价从五百元到一万元不等。顾师傅的店面虽然不大且身处小巷，生意却是异常地好。（图/文 张培坚 ）





顾师傅的制鞋店在孝闻街和西河街路口不起眼的小房子里，不过慕名寻来的顾客络绎不绝。





14岁那年，顾国平跟鞋匠父亲学做鞋子，18岁正式出师，一晃已近40年，当年的小伙如今已近花甲之年，成了不折不扣的老鞋匠。图为顾师傅将父亲制作的小脚手工鞋鞋底保存悬挂在店里。





父亲的师公是跟意大利人学做的手工皮鞋，顾师傅自然也传承了这传统地道的手艺。图为手工做鞋需要用的最基本的工具。





制作一双手工皮鞋，一般要经历为顾客量脚、制作楦头、裁剪、花纹绘制、缝合、打磨等300余道工序，前后要经历半个月，不能有一丝马虎。鞋子不同于衣服，分寸上有一毫不妥，可能就会造成穿鞋的人脚痛。图为顾师傅给顾客画脚模、量尺寸。为了保证数据准确，顾客要站着测量，不能坐着。





要想做一双好皮鞋，首先用料要好，其次要楦头好，最后离不开好的技艺。图为顾师傅做手工皮鞋依然采用独特的“固特异”技法。





皮料基本采用进口的，购置的鳄鱼皮、蟒蛇皮一定要有相关证书、序号等，这样做鞋才能做得心安理得。





顾师傅在测量楦头，楦头是依据顾客脚的大小做出的模型。顾师傅说，要想做出好的皮鞋，楦头很重要。





缝皮鞋的线是用棉和丝做成的，缝制之前要打上蜂蜡，这样能让线更坚固，不易断。

源济

用猪毛做缝鞋底引线的技艺如今面临失传，顾师傅说自己也是三脚猫功夫，很少用到这门技艺了，宁波只有寥寥几位八九十岁高龄的老师傅还掌握这门技艺。





顾师傅将钉子敲进鞋底，手工皮鞋的鞋底也是牛皮制作而成。





根据顾客的喜好，对皮鞋进行着色。





欧洲人的脚瘦，亚洲人的脚则胖，曾经有顾客在国外花两万多元买回来的鞋子穿了夹脚，于是放到顾师傅这里做个调试，问题解决之后开心的下单订了两千多的皮鞋。图为一位顾客从国外花高价买来的皮鞋，夹层是塑料的，没穿多长时间就出现了问题，拿到顾师傅这里维修。





有了口碑，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是来定制鞋子，有的人是来调整鞋子。调整鞋子耗时又没钱赚，但顾师傅都接了下来，“人家大老远过来，我也不好拒绝”，有的老人来修鞋，顾师傅连费用都不收。图为顾师傅忙着整理订单，在顾客脚样上标注好各种需求和细节。





有的老顾客通过微信给顾师傅发来皮鞋图片，下订单让顾师傅依此制作。





生意红火，有大老板想投资，出钱让顾师傅把店做大，顾师傅婉拒了对方，“我就是觉得做鞋子是一个非常开心享受的事情，也不单纯为了钱”。图为顾师傅1987年办的个体工商户税务登记证，他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顾师傅在手把手教徒弟黄永强做皮鞋。丽水小伙黄永强毕业于浙江纺织服装职业技术学院，几次拜师顾师傅，顾师傅才收下了他。顾师傅亲手带出的徒弟有五六个，有的在广东、江西等地做了老板，但从没有宁波籍的徒弟。他有个心愿，希望有老实本分、吃苦耐劳的宁波本地年轻人愿意学这门技艺，自己将免费收徒，让这门技艺在宁波传承下去。





顾师傅亲手打造的鞋子，就像是他的孩子。





“顾客穿上舒服的鞋子高兴，那我也高兴。如果顾客不满意，那我也会很难受的。” 顾师傅说，“有位新郎，个子比新娘要矮，脚小，只有34码，市面上买不到合适的鞋子，到我这里定做，我给他做了增高，穿上后婚礼举办的很风光”，说起这样的案例，顾师傅满脸的幸福。图为顾师傅在工作台上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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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师傅想让手工制鞋技艺传承下去，教女婿学做鞋，经过两三年的磨炼，女婿已经掌握了这门技能，却吃不了这份苦，不愿意干了，几个月前回慈溪想寻求别的发展方向，这让顾师傅非常失落。“宁波手工皮鞋师傅应该不会超过十个，且多是八九十岁的老人，已经做不动鞋子了，这门技艺有在宁波消失的危险。”顾师傅说起这个就一脸遗憾。图为顾师傅在烘烤鞋底，如今机器设备的进步让手工制鞋方便了许多。





为了解国际潮流，顾师傅抽空会到和义大道等奢侈品商场看看售价不菲的进口皮鞋。





每天早晨五六点钟，顾师傅就会自然醒，开始了一天的活计，“有活等着，睡不着的”。往往一干就到深夜九十点钟。吃饭就在店里，他说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晚上八点，依然有顾客上门来找顾师傅修鞋。





入夜，顾师傅仍忙着做鞋。对沉浸在做鞋工艺中的顾师傅来说，时光总是过得太快。





顾师傅在店附近租了一间很小的房子作为睡觉的地方，同时还要存放一些鞋盒、皮料等。对他来说，有个睡觉的地方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