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第23期：中美制定“空中交规”正当时

源济

澎湃军事  2015-09-23 19:50

就在习近平主席访美之际，美国五角大楼发言人9月22日称本月15日1架RC-135侦察机在距离中国山东半岛80海里处飞行时与中国军队歼轰-7A战机相遇，双方最近距离只有500英尺（约152米）。本期《观棋》结合中美制定“空中交规”为您解读这次相遇。





五角大楼发言人彼得·库克表示据他所知这次事件中双方军机并没有碰撞的危险，当时他没有提及中方参与拦截战机的数量等具体信息。而据《华尔街日报》报道，美国防部亚太事务发言人厄本称，中方出动了两架歼轰-7A战斗轰炸机对RC-135进行了拦截。





这起事件距离2014年8月美国海军P-8A海上巡逻机在海南岛以东被中国海军歼-11BH近距离拦截过去了一年多。在那次著名的拦截中，美方称中国战斗机绕着P-8A做出了图中的“横滚”动作等迫使美机返航，关于双方最近的距离有6米到15米不等的多种说法。





美军不可能一年只对中国进行一次抵近侦察活动，已经建立起东海防空识别区的中国军队更不可能一年只拦截一次。不难看出，被五角大楼曝光的几起事件中，双方距离普遍较近。





随着中国国防现代化成果逐渐显现，“闷声大发财”的美国军机利用所谓“国际空域”、享受“无害通过”的名义进行对华情报搜集活动的频率近些年也是水涨船高。据《解放军报》报道，美日每年都有约五六百架次侦察机对中方进行抵近侦察。





这次美方主角RC-135侦察机是美军主力战略侦察机，这型飞机在冲绳嘉手纳基地部署有10多架。RC-135V/W和WC-135（包括KC-135）这些大型特种飞机虽然不直接参与一线作战，但却是美国空军保持在亚太地区信息情报监视的重要工具和力量倍增器。





RC-135V/W型电子侦察机的任务是实时侦测各种电磁波信息，对目标进行定位分析和记录。历经半个世纪改进世界上大部分雷达参数都在其测量范围内。该机可侦测监听到从电报到视频不等的各种信号，在10000米高度可侦测到600至800公里距离的电台。





如果说RC-135V/W是“常客”，那么如果来的是用于弹道导弹观测的RC-135S型侦察机可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从明面上说，这是对朝鲜即将发射卫星一事的“关切”，由于该机探测范围可达数百千米，同样能对部分二炮部队的导弹发射进行观测分析。





而如果来的是WC-135型核试验侦察机就更加有针对性了。朝鲜近期宣称重启宁边核设施并暗示可能重启核试验，美国自然要“管一管”。由于美军也就这么一架WC-135，因此WC-135一旦出现在嘉手纳，必然说明美军高层认为这次重启核设施影响不小。





本次拦截发生在黄海，容易让人联想到规模更大的1994年美航母闯黄海引发的对峙，这次事件当时也是由朝鲜进行重水反应堆的建设而引发的。由于朝鲜的地缘特点，美国可以很容易以其作为幌子掩盖对我重要军事目标侦察的目的，这一点需要时刻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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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半岛是人民解放军济南军区和北海舰队的辖区，和辽东半岛共同护卫京畿，战略地位历来非常重要。特别是中国航母成军后，以青岛某军港作为第一个母港，周边的相关军事设施密度更大，也就进一步引发了RC-135这类美国军机的高密度侦察活动。





例如2012年，美国借口向蒙古运输人道主义物资，申请一架C-130运输机穿越中国领空飞行，中国按照国际惯例应允。但美军却安排了一架EC-130电子侦察机和C-130运输机做上下超密集编队飞行，妄图躲过雷达监视，借机靠近到中国领海线附近窃取情报。





但其产生的雷达信号微弱异常很快被我军雷达部队觉察。上级迅速派出某团两架战备值班的歼-7G战斗机前往取证。双机编队在距离我领海数十公里外发现确实有两架飞机在以密集编队飞行，我方以国际频段警告那架“滥竽充数”者脱离编队，EC-130随后离开。





目前还不清楚参与拦截的“飞豹”是来自哪个军种，刚刚参加抗战胜利阅兵的北海舰队航空兵某部和济南军区空军某部都装备了歼轰-7A“飞豹”战机。该机作战半径大，中低速飞行稳定性较好，虽然空战性能并不突出，但比较适合对大型机的长时间伴飞拦截。





在东海和南海空域这种情况发生的就更多了。不仅仅是14年前的4月1日，王伟烈士驾驶歼-8B战机在监视美海军EP-3E侦察机时发生的撞机事件；几十年来，从歼-7到歼-8再到歼-10和歼-11，中国海空军每年都要进行上百次对这些“空中飞贼”的跟踪任务。





2014年9月，中国海军航空兵的一架歼-11BH战斗机在海南岛以东拦截了美海军P-8A海上巡逻机。尽管这起事件在美国国内引发了诸如“这一行为危险至极”，“应当惩办中方肇事人”等可笑言论，但它最终成为了中美即将签署的空中相遇行为准则的由头之一。





而在今年5月，美军P-8A海上巡逻机出现在我国正在建设的南沙岛礁工程附近空域（按照美方的辩解，他们当时并没有进入12海里线）。虽然受距离限制我军战机无法第一时间赶到对其驱离，但附近海军舰艇和驻岛部队仍对美机进行了一连串警告。





由于长期以来并没有RC-135这样的大型四发喷气式平台，美国海军的航空情报侦察手段长期要靠改装的P-3C反潜巡逻机进行；因此在换代机种P-8A的研制阶段就明确加入了光学/电子侦察机的功能，从近期几次对南海的侦察飞行看，美军对其表现比较满意。





除了大型侦察机之外，美军也经常使用无人机特别是“全球鹰”这样的大型无人机对热点地区进行窥探，未来几年其海军专用型“海神”服役后，这种窥探会进一步增加。题图就是反映2012年夏季美军出动“全球鹰”侦察时，中国空军出动“飞豹”对其拦截的场景。





美军在侦察活动中还常常利用其大型侦察机外形雷达特征和民机相似的特点。9月6日，微博认证民航飞行员网友“Jeffwell”发帖称，美日侦察力量常在日方提出的所谓中日东海“中间线”西侧进行侦察飞行，在穿越民航繁忙航线时还在标准高度层正负500英尺内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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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消息得到了多位微博上实名认证的民航从业人士的证实。微博上还发布了据称是“一名飞行同仁拍下的美军RC-135侦察机的照片”。可以看到RC-135距离民航航线确实较近，这些进入中国民航空管区往往不开应答机的“不明飞行物”对飞行安全也有影响。





因此在中美军机空中相遇行为准则的规范制定中，美国军机在公海飞行时，特别是进入中国民航管制区范围内时应当按照国际规范进行应答这一点是不容忽视的。国际公约规定的国际空域是不容忽视的，但是也绝不能在国际空域里不按照国际规矩办事。





美方对这类事件不但长期没有正面回应，反而倒打一耙对中国海军本月初出现在白令海峡进行炒作，称中国军舰进入了距离美国海岸12海里的水域。稍有常识的人都清楚，没有在国际海洋法公约上签字的美国，其领海基线只有3海里，炒作完全是无稽之谈。





而美国海军在包括南海海域在内的各热点海域出动情报调查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图中展示了两起和我国有关的事件，另两起则是上世纪60年代美军侦察船“折戟沉沙”的案例，可以说相对这两起案例来说，我们对美国海军侦察船的态度已经是相当客气了。





这其实无关强硬还是软弱的问题。作为拥有核武器的两个大国，经济政治联系越发紧密的中美两国都不能过于轻易地让自己面对与对方擦枪走火的风险。对美军飞机和军舰在专属经济区的情报活动，我们既然不能把它们打下来，就要想个办法尽量约束。





早在去年的高层会谈中，双方就制定重大军事行动相互通报机制和避免海空冲突行为准则达成协议。在那之后，两国军队相关人士又继续磋商，于今年8月之前就基本内容达成了协议。在本次习奥会上，中美空中相遇行为准则能否正式出炉也十分引人关注。





根据美国媒体之前披露的消息，美方提出的多数是对中方的约束，例如中方战机拦截美机时，中方战机不得进行哪类动作，需要保持多长的距离；而鲜有对自身行为的规范，例如前面提到的空管应答问题，以及在中方战机进行警告后应当如何作出回应并离开。





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显然是不能达成让中国方面感到满意的条件的。因此这一协定能够最终成型必然需要美国方面内部的大量讨论和妥协，美国既然那么想利用航行自由，就要学会遵守规则。这是这个协定需要到这次习奥会之后才有望正式达成的主要原因。





但也有分析指出，这一准则诞生后最多也只能降低双方“擦枪走火”的可能性。即使准则日后进一步细化，美军也绝对不会减少擦边球式的空中侦察挑衅。而正如中国海军司令吴胜利在2014年9月P-8A事件后对美方的回应所说，“只要美机再来，我们必定拦截。”





“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无论这份准则的内容究竟如何，最终达成后一贯骄横的美国海空军能否照此行事；中国海空军飞行员们仍将和他们的前辈们一样，时刻做好准备驾驶战鹰升空拦截这些“飞贼”。本期《观棋》就到这里，咱们周五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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