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第58期：双面巴西——桑“疤”之舞

源济

这是一个黑暗的城堡，而足球像是这个城堡里的一个神话。热情的巴西人一边崇拜着足球带来的狂欢和激情，另一边长期掩藏在灰烬中的矛盾火种，却在世界杯这场强劲的风暴中汲取了养料，演变成各种游行、罢工。究竟是桑巴、狂欢、基督像、沙滩上惹火的比基尼女郎的奇幻国度，还是暴力、疾病的绝望之城，双面人格的巴西让世界杯在开幕前变得缺乏安全感，充满着不确定。





巴西是人种的大熔炉，这里白人占49.4%, 混血人口占42.3%, 非洲裔黑人占7.4%,亚裔占0.5%, 土著人约占0.5%，还有一部分印第安人，这些人共同组成了巴西。历史的巴西很好的将各种族融合，变成了巴西特色。可随着世界杯到来，部分土著人的生活环境被打破，他们长久以来的生存空间被征用。





作为2014年世界杯闭幕会场的马拉卡纳运动场需进行翻修，而翻修工作包括当地一座印第安博物馆，需拆除被建成世界杯。图为在原土著人博物馆的土著人，他们从2006年起便一直占据这里，但因为这里靠近体育场，将被拆毁建设成停车场。





面对强拆，土著居民开始反抗。图为2013年4月26日，里约的土著居民强烈抗议政府将土地私有化，与警察爆发激烈冲突。





警察在那次的冲突中共逮捕了30名当地示威者。图为一位女示威者试图挣脱警方的抓捕。因为场馆建设而进行的强拆成为巴西抗议世界杯拉开了序幕。





2013年4月11日，里约市民抗议世界杯体育场私有化招标，街头抗议极具南美色彩。





巴西世界杯球场建设本身也受尽了质疑，不仅进度拖沓，而还常常闹出重大伤亡事故。图为2013年11月27日，世界杯揭幕战所使用的伊塔盖拉球场（Itaquerao）球场发生严重坍塌事故，造成3人死亡。





2014年2月7日，巴西北部城市马瑙斯的亚马孙球场工地再次发生死亡事故，一名工人头部被铁块击中身亡。死者已是在该工地上丧生的第4人，也是死在巴西世界杯赛场建设工地上的第7人。巴西为世界杯总共进行168项建筑计划，但目前完成的仅41%，高达53%未完工，有些甚至要在决赛后才完成，更有11项计划被放弃。





那些口头的宏伟目标直接导致了上图的模样。因揭幕战所使用的伊塔盖拉球场建设，圣保罗里的住宅变成了一个个临时的连活动板房都称不上的“家”，像一块巨大的垃圾场。





除了世界杯本身建设带来的问题，掩藏在历史灰烬中的问题也都因世界杯格外地放大，医疗保健就是其中之一。巴西全国均处于热带与亚热带地区，那里每年都会出现登革热疫情。巴西从1988年开始实行的是所谓的“统一医疗体系”，据说能覆盖巴西90%的人口，加上私人医疗保险的补充，巴西人都能享受到基本的医疗服务。但资金短缺造成公共医疗基础设施差和医务人员短缺。医院里总是拥挤不堪，患者们排着长队长时间等候。图为2014年5月10日，巴西一非政府组织模拟巴西公里医院的劣质服务，抗议世界杯。

源济

毒品问题是巴西混乱不堪的另一个表征，随着世界杯的来临，毒贩们开始加班。巴西是继美国后的世界第二大毒品消费国。巴西世界杯即将开幕，央视《东方时空》栏目近日推出了世界杯倒计时系列特别节目《走进“上帝之城”》，由驻巴西记者实地探访里约热内卢这座城市不为人知的一面。





好色之国性服务向来闻名。美国一男性时尚网站曾发布十大好色国家排行，巴西以无处不在的性欲让之成为继希腊后的第二好色国家。卖淫合法的巴西拥有100万妓女。很多外国游客前往巴西旅游的目的就是为了嫖宿未成年妓女，而著名的性旅游也是吸引游客的重要项目。图为站街拉客的巴西妓女。





为了迎接巴西世界杯以及里约奥运会，巴西的一个性工作者协会免费为当地应召女提供英语、法语和意大利语等各语种的语言培训，以提升其服务质量，为各地球迷造福。在各种矛盾中，似乎巴西妓女处理问题的方式更加职业。图为巴西妓女学习外语。





巴西贫民窟诉说着“上帝之城”的冷艳。巴西世界杯日益临近，很多巴西城市的治安却依然堪忧。2013年11月19日，圣保罗的示威者在Estaiadinha贫民窟入口处放火。巴西政府开始清理圣保罗市中心的贫民窟，为2014年世界杯做准备。





曾经被人遗忘的贫民窟在世界杯到来前成为重点关注对象。巴西的领土和中国差不多大，人口却还不到中国的零头，只有2亿多。穷人来到城里，就随便找写砖头、木板在没人管的山坡上安了家，时间久了，就发展成大片大片的贫民社区。巴西的贫民窟已经演变成族群结构明显的永久居住区。图为在3月20日巴西里约热内卢一处贫民窟内的警方哨所遭遇持枪毒贩的袭击，导致3名警察身亡。为了严厉打击隐藏在贫民窟的毒贩和黑帮分子，确保世界杯期间的安全，里约热内卢州政府在上周日出重拳，在巴西政府的支持下，出动上千警察和军人突击了各处贫民窟，甚至还动用了直升机、装甲车等装备。





2014年3月联邦政府军队和警察对Mare贫民窟进行大规模清剿一名持枪军人正在监视该地区的一个简易足球场。年轻的孩子们习以为常无忧无虑的踢球。





巴西警察的待遇真心不高，薪水跟公交司机、小餐馆服务员查不多，他们不愿为微薄的薪水拼命，有些甚至卖掉武器换钱。有的毒贩子的枪械都要比警察的要先进很多。这也难怪他们为世界杯花费200亿美元而抗议。图为巴西联邦警察要求提高世界杯期间的警察待遇进行的罢工，并要求当局改进世界杯的安保政策。





巴西现任总统为迪尔马-罗塞夫，也是巴西首位女总统。面对主要城市的大规模抗议示威游行，罗塞夫并不是没有行动。她于2013年6月21日发表了全国电视讲话，表示将促进解决民众关注的公共交通、教育和医疗等各种问题达成一项广泛协议；她也承诺将严厉打击贪腐、使用好公共资金，还就世界杯场馆资金作出解释。




200亿美元，众多巴西人拒绝用昂贵的金钱代价来换取一届世界杯，即便他们是如此热爱这项运动。人民反对世界杯的热情也更加高涨，夜间成千上万群众上街游行。





巴西从1887年建国，至今一百多年，期间没有经历战争，也没有经历大的天灾人祸和动乱，国家本土一直很安宁。巴西人向来是自由散漫，懒惰贪婪，贪图享受。但是世界杯似乎刺激了民众的神经，抗议变成了另一种狂欢。2014年2月，一名巴西记者在里约热内卢街头报道抗议活动时头部受创不幸身亡。

源济

“人一旦踏上这片土地，灵魂便能得到安慰。在这里，一切都是上帝的恩泽”。茨威格曾经这样描述过巴西。现在的巴西也许和茨威格眼中的不同，但关于足球，这个国家仍然是一个朝圣的国度令人神往。





一座城市要有吸引力，就必须在内部具有强烈的对立张力。因为足球，巴西呈现出来的与众不同的吸引力。尚未粉刷的红砖墙，拥挤的平民窟，随意晾晒的衣服，这样的环境中，一块球场的出现令人惊讶，甚至令人感动。





巴西的平民窟之间会举办足球比赛，称之为“人民杯”，大约有10个平民窟民参加。图为当地居民在高处观看比赛。





一名女孩正在为“人民杯”做准备。这里的足球，不分男女，不是男生的专利。




2014年4月26日，在玛瑙斯郊区的农村社区，一名印第安女孩在守点球，众多人围观。





在巴西还存在一种星期天足球（Sunday "pelada" soccer)，这种比赛具有几十年的传统，不管是在沙滩还是平民窟，或者是在街道，会有光着脚在没有草坪的场地上踢球的居民，这是他们的一种生存方式。




VIP座位：一名男孩坐在一废弃的沙发上观看比赛在2014年5月11日，在还有大批人抗议世界杯的时候。





在抗议和反对声中，巴西做了很多迎接世界杯的工作。圣保罗街头的公用电话亭就焕然一新，印上了巴西足球队的颜色和贝利的形象，迎接世界杯的到来。贝利、罗纳尔多，内马尔，是这个国家的形象人物。





巴西涂鸦艺术为世界杯献上了街头视觉盛宴。巴西允许市民在城市指定物业上进行涂鸦，指定物业包括立柱，墙面及建筑两侧。图为一名女球迷亲吻画着内马尔的墙壁。





2014年5月7日，巴西民众从电视上观看斯科拉里宣布入选巴西入选世界杯的23人大名单。





5月1日，世界杯前的球迷们在交换2014年世界杯贴纸。不管反对声、抗议声有多大，面对即将到来的世界杯，球迷们热情澎湃。





70年前，茨威格摆脱德国纳粹的魔爪后逃到巴西，用他梦幻般的笔墨写下：“巴西是一片未来之土，它也将永远属于未来”。面对即将到来的世界杯，巴西怀揣着无比的热情，也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