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第341期：球场“爱国者”

源济

“爱国者”打扮成具有“中国特色”符号的角色，在球场上挥动国旗，喊出“打倒日本”的口号。赢球了疯，输球了闹，将球场当成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的战场肆意宣泄。他们试图以球场上的胜利“血洗”历史耻辱，满足自己“中国是强国”的幻想。编辑/蔡捷文





1985年5月19日，中国爆发首次球迷骚乱事件。1986年世界杯亚洲区外围赛上，香港足球代表队以2：1击败中国国家足球队，将中国淘汰出局。比赛后，情绪激动的中国队球迷在北京工人体育馆外制造了足球骚乱。图为1986年世界杯亚洲区外围赛，香港足球队对中国足球队的比赛现场。唐禹民/CFP





球迷骚乱的背后是太过膨胀的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情绪。长久以来，中国官方赋予体育以政治功能，不断强化“为国争光”这一宣传口号。图为2001年10月7日，2002年世界杯预选赛，中国国家足球队以1比0击败阿曼，首次入围世界杯，创造了历史。图为球迷抵达北京天安门广场进行庆祝。REUTERS/Guang Niu





爱国主义为体育打入鸡血，体育也滋养了爱国主义。图为2004年8月7日下午，离2004年亚洲杯决赛开战还有3个多小时，来自全国各地的球迷开始在工体门前聚集。图为球迷在背上写下：精忠报国。CFP





在强大的国家宣传机器下，中国人逐渐形成一种意识，运动员代表了国家，运动员之间的较量即是国家实力之间的比拼。足球作为大球运动之一，被视为最能彰显国家实力的体育项目。图为2010年1月6日，浙江杭州，2011年亚洲杯预选赛小组赛，中国对叙利亚，一名江西球迷打扮成红军战士。CFP





尽管中国在足球上的表现不尽人意，但中国的足球球迷怀有最浓重的爱国主义。“爱国”球迷出现在各类足球赛事上，国旗是他们的标配。图为2004年7月25日，亚洲杯赛，中国对卡塔尔，球迷手举文革海报和国旗。REUTERS





他们甚至手持毛像、毛语录，把自己打扮成红卫兵、八路军等具有“中国特色”的角色，以彰显自己的爱国。图为2002年6月8日，韩国济州，世界杯第一轮C组比赛，两名中国球迷在看台上打开毛泽东画像。AFP PHOTO/ROBYN BECK





图为2004年8月7日，北京，亚洲杯决赛前，中国球迷开始欢呼。政治破坏了比赛，中国球迷在观看比赛时燃起了对抗日本战时暴行的民族主义。Chien-min Chung/Getty Images





2004年8月7日下午，北京工人体育馆，离亚洲杯决赛开战还有3个多小时，来自全国各地的球迷开始在体育馆门前聚集。CFP





2001年10月13日，2002年世界杯预选赛，沈阳五里河体育场，中国对阵卡塔尔，最终以3比0赢得比赛，球迷们在庆祝。Ben Radford /Allsp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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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上图、左下图、右下图为2013年11月19日，陕西西安， 2015年亚洲杯预选赛，中国对沙特，球迷穿军装呐喊助威。右上图为2004年7月30日，北京工人体育场，亚洲杯足球赛四分之一决赛中国对伊拉克，一名球迷装扮成孙悟空手举中国国旗。 CFP/贺桐 AFP PHOTO/Frederic J. BROWN





2013年11月19日，陕西西安， 2015年亚洲杯预选赛，中国对沙特，球迷举出“习主席您好”的标语。CFP





除了世界杯、亚洲杯等国际性比赛，爱国者还出现在无关国家民族的国内超级联赛，甚至没有中国球员参加的比赛。图为2007年9月22日，湖北武汉，2007年女子世界杯德国对韩国的比赛场上，一名中国球迷头戴“初心不改”的帽子，以表达自己的“爱国”。Christof Koepsel/Bongarts/Getty Images





和爱国主义相伴的还有民族主义。“爱国”球迷将球场变为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的战场，肆意宣泄自己的民族情绪。他们试图以球场上的胜利“血洗”历史耻辱。图为2004年8月7日，北京工人体育馆，中国球迷焚烧日本国旗发泄愤怒。REUTERS





左图为2012年足球友谊赛，中国对越南，一名球迷手举上面写有“剁”字的“武器”。右图为2004年8月7日下午，离亚洲杯决赛开战还有3个多小时，来自全国各地的球迷开始在北京工人体育馆门前聚集，一名女球迷打扮成八路军，所持刀具上写有“大刀向日本队砍去“。CFP





左上图为亚洲杯决赛场外，球迷手持一标语。右上图为亚洲杯决赛场外，球迷呼吁抵制日货。左下图为2012年4月17日，亚冠小组赛第4轮，广州恒大主场迎战日本柏太阳神，现场球迷打出标语：钓鱼岛是中国的，苍井空是世界的。右下图为2004年8月5日，亚洲杯足球赛决赛，北京两名球迷在场外手举“屠杀小日本”的标语。CFP IC REUTERS





爱国者赢了球狂欢，输了球痛哭，他们对球场上的输赢无法坦然。图为2001年10月13日，广东广州，球迷庆祝中国首次取得世界杯出线资格。REUTERS





2002年6月13日，四川成都，世界杯上，中国队0比3输给土耳其，一中国球迷跪地痛哭。REUTERS





球迷的爱国主义也常转化为仇恨和愤怒，带来破坏力。图为2004年8月7日，亚洲杯决赛上，中国国家足球队1比3负于卫冕冠军日本队。赛后，部分情绪激动的球迷在北京工人体育场外制造混乱。数百名中国球迷向赛场扔瓶子、喊反日口号，与警方对峙几个小时。IC





图为2004年8月7日，亚洲杯决赛后，中国球迷在日本球队入住的酒店附近制造骚乱，被警察控制。REUTERS/Wilson Chu 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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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2004年8月7日，亚洲杯足球决赛，日本3-1战胜中国。赛后，球迷在北京工人体育场馆外表达不满。REUTERS/China Photos





图为2004年8月7日，中国队负于日本队后，数百名中国球迷向赛场扔瓶子、喊反日口号，与警方对峙几个小时。REUTERS/Claro Cortes





图为2012年4月3日，天津，2012年亚冠联赛小组赛G组第3轮，天津泰达对名古屋鲸八。中国球迷不满球队表现，向场内扔矿泉水瓶，一裁判被砸，比赛因此一度中断。CFP





无论球队实力如何悬殊，爱国者似乎相信，只要他们呐喊助威的声音足够大，就有可能帮助中国队取得胜利。图为2007年9月23日，湖北武汉，女足世界杯1/4决赛，中国队对阵挪威队，一名球迷进场时鸣号。Feng Li/Getty Images/CFP





进球得分和胜利也成为爱国主义的催生剂。图为2004年7月21日，亚洲杯比赛，中国以5:0击败印尼，警察试图抓住一名在现场放烟花庆祝的球迷。REUTERS/Wilson Chu





2012年6月8日，湖北武汉，2012年足球友谊赛，中国对阵越南，一球迷因兴奋闯入场地被警察带走。CFP





他们更多的不是看球，而是借由球场满足自己的幻想。图为2011年8月31日，云南昆明，中国足球队备战2014年世界杯预选赛亚洲区比赛，一名球迷现身，他的T恤正面写着“只有我才能救中国足球”，背面写着“米卢治标我治本”。CFP





2004年8月7日，亚洲杯足球决赛，中国对阵日本。赛前，球迷在北京工人体育场馆外聚集，一名球迷幻想中国以100比0的比分战胜日本。Getty Images





中国队的每一次射门，“爱国者”都得到了高潮，从中完成了他们“中国是强国”的幻想。图为2013年11月15日，陕西西安，2013亚洲杯预选赛，中国以1比0战胜印尼。球迷手举标语：中国梦，我的梦。CF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