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头的自辩——多头扭曲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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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济  文 / 莫西干 来源：华尔街见闻

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不断唱衰经济前景的专家或分析师，他们每天警示各种经济崩溃的可能性，他们不单唱空中国经济，还唱空全球经济。对于多头来说，他们更像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特别是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后，虽然全球大部分市场连续上涨，但这些空头的声音从来都没有中断过，甚至越演越烈。作为经常唱空中国经济的北大金融学教授Pettis，最近就发表了一篇博文，为广大的“空头”观点辩护，同时痛击“无耻的”空头。Pettis 写道：

早在新世纪之初，一些分析师已经警告，美国不断上升的消费者信贷规模和欧洲边缘国家是不可持续的。他们警告中国不断增加负债来支持资源错配的投资也是不可持续的。他们警告，美国不断上升的抵押贷款规模只是由地价只能上涨的盲目希望所支持，将导致一场房地产危机。他们还曾警告，当大宗商品价格崩溃时，没有对冲头寸的大宗商品出口国将会出现严重的麻烦。

当然，除非大部分分析师不同意这些警告，否则是不可能出现泡沫的。而现在大部分分析师的确不同意这些警告。那么，如果这些警告被事实证明是正确的，将会发生什么呢？很明显，出现误判的多头应该会公开地表示，他们的模型是不正确的，并保证会抛开经济学历史的教材，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次出现这么愚蠢的错误。

然而，这个结果只是想象的。真实的情况将是，上述那些多头马上会把这些警告类比成停止的时钟。多头会急忙解释，杞人忧天者被证明是正确的原因是，他们一直看空，正如大家所知道的，停止的时钟每天总有两次报时准确的。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杞人忧天者使用的模型是正确的，也无法证明多头使用的模型是错误的，所以多头也没有必要改变他们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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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抱怨很多分析师的肤浅——他们没有发现，形容一种增长模式在产生不可持续的债务增长，和预测经济在未来六个月崩溃并不是同一回事。那些担忧美国消费者信贷的人每一年都误判了，直到2007-08年，当他们的观点意外地正确了。那么，其实他们每一年都正确，只是在2007年才被证明是正确的。那些一直认为中国正在经历不可持续的债务增长的人，其实一直都没有错，虽然中国经济一直没有崩溃。他们几乎肯定是对的，就算最愚蠢的多头也难以再否定这个论点。

一个指出经济增长不可持续趋势的分析师一直都是正确的，只要这个趋势实际上被证明是不可持续的。事实上，可能需要好几年的时间经济才会达到一些上限，但这并不意味着“杞人忧天”的经济学家使用的模式是错误的。其实这就是经济运作的原理。

当那些明显错误的多头，用“停止的钟表每天总会准确报时两次”来反驳明显是正确的人，我会感到特别的愤怒。无论多头何时用“停止的钟表”来自辩，对我而言，他们更像是经济文盲——彻头彻尾的错误。

看来Pettis教授真的愤怒了，Pettis认为，多头把警示风险的“空头”观点与预测经济或股市何时崩溃的肤浅的预测混为一谈。很多中国投资者对看空中国经济的观点不屑一顾，毕竟中国经济已经成功高速增长30年了，虽然A股表示有点萎靡，但也没有理由相信“别有用心的”唱空中国的外国专家。但对冲基金大鳄Dalio曾经说过，所谓的资产管理其实就是风险管理，而且历史已经证明，股市每次持续的上涨都必然以暴跌而结束，所以理论上说，作为一个投资者你可以对空头的观点不屑一顾，但这只能保证你能捕捉到市场上涨的势头，而可能无法保证能成功避开市场的暴跌。

Pettis还指出，虽然他看空中国经济，但他并非预期中国经济将崩溃，可能警示风险是为了敦促领导人加快改革：

在持续的两位数增长和崩溃之间，中国经济更可能出现其它情况。比如说，至少从2006-07年开始，我就一直对中国经济增长模式的可持续性表示怀疑，但我从来没有认为，中国经济将崩溃，更不要说六个月内崩溃。我对中国经济增长模式的论点是，中国模式完全不是独特的，之前已经有很多历史先例——在较早阶段财富通常会不断增长，但一旦出现系统性的资源错配，就变成了财富摧毁的过程。当这个过程开始发生，债务会以不可持续的速度增加，直到达到负债能力的极限——在这种情况下，该国将出现债务危机。我过去一直估计，中国将在2016-18年达到负债能力的上限，但现在我认为，这可能更早发生。

然而，我从来不认为中国将会突破这些上限，或经历一场债务危机，因为我相当肯定，北京当局将提前开始做出调整。在调整期间，我预期中国经济增长会大幅下滑，增长上限最多只有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