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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品、苹果笔记本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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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8 03: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每年有几次,我买书或者CD纯粹是受名字的吸引。“怪水”乐队(Freakwater)的专辑《感觉像是第三次》(Feels Like the Third Time)就属于这样的情况。恰巧它还很不错。

林韬(Tao Lin)的书名不只一次地抓住了我的目光。他是一位年轻的美国作家,生于1983年,父母是台湾人。他的小说有《咿咿咿》(Eeeee Eee Eeee,2007),还有用《革命之路》(Revolutionary Road)作者的名字命名的《理查德·耶茨》(Richard Yates,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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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essandra Montalto/The New York Times

  • http://cn.nytimes.com/img/duoline.png); background-position: initial initial; background-repeat: repeat no-repeat;">http://cn.nytimes.com/img/icon.gif); background-position: -80px 0px; background-repeat: no-repeat no-repeat;">查看大图林韬,他最新的一本小说是《台北》。

    Noah Kalina

    林韬,他最新的一本小说是《台北》。

他写过一部中篇小说,名为《从AA服装店顺手牵羊》(Shoplifting From American Apparel,2009),还出过一本诗集《你比我快乐一点点》(You Are a Little Bit Happier Than I Am,2006)。这些书名顽皮又淘气;我觉得它们难以抗拒。

在林韬的所有作品中,新出版的小说《台北》书名最是直白,风格却最为浓烈。从它最出色的部分来看,这本书跟海明威(Hemingway)的早期风格遥相呼应,仿佛是用Twitter和克诺平(Klonopin)过滤过:简洁、中性,由细微的、常常错综复杂的姿态组成。在不那么出色的部分,它是不幸的,像一部照明不佳的“呢喃核”(Mumblecore)电影。

我讨厌那种评论者声称对一件艺术品又爱又恨的评论。那是根本没有观点的一种体现。但是,我对《台北》确实又爱又恨。

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位年轻的小说家保罗(Paul),他居住在布鲁克林,对媒体非常了解,表面看上去跟林韬本人很像。保罗的女朋友名叫艾琳(Erin),耳垂后有一个星号纹身。保罗和艾琳是裹着紧身牛仔裤的废人:他们通过吸食药物来获得真实感,或者无论什么感觉。

他们服用安必恩(Ambien)、思瑞康(Seroquel)、LSD、阿得拉(Adderall)、可待因酮(Oxycodone)、可卡因、Flexeril、Percocet、迷幻蘑菇和可待因。他们向上漂浮,或向下飘浮,方向视当天的运气而定,然后他们去全食超市(Whole Foods)闲逛,或者在Twitter上现场直播糟糕的电影,或者自拍性爱视频。阅读他们的壮举,就是像看着步履轻快的牛儿在草地上吃草。

“他感觉像是一句离题的话,却忘记了离开的是哪个主题”是这本书中的一个典型句子。如果你把《台北》转换成一个标签云图,里面可能会有“搁浅的”、“游离的”和“胎儿的”这样的形容词,“散开”和“畏缩”这样的动词,“被疏远的”、“被抑制的”、“被耗尽的”和“注定毁灭的”这样的过去分词。

林韬的风格容易招来嘲弄,他似乎常常都在做近乎自嘲的事情。我们读到保罗运用他“暂时的号召力,貌似是在恐吓,但可能是一个基于恐吓的尝试,目的是成为非对抗性的保护者”,随他怎么说吧。

但是林韬在《台北》(书名的由来:保罗偶尔会去台北,他父母住在那里)中施放了一个咒语。保罗和艾琳的生活不仅建立在毒品上,而且也跟如今我们很多人的存在感一样,建立在MacBook笔记本电脑上。

他们点击Gawker、Vice和Jezebel网站的页面,不断刷新自己的Tumblr、Twitter和Gmail帐户。仔细查看智能手机上的消息,以了解它们每个细微层面的含义。博客链接则成为了某种形式的社交通货。

当你读到保罗“查看她的Facebook涂鸦墙整整四年时间,而且,在芝加哥的一家全食超市里,保罗一晚上翻看了她朋友的1500张照片,以便找到没有标记她,但却有她在内的照片”时,你明白保罗是在迷恋这个女人。

《台北》不仅仅是一部饱浸毒品,略带新闻风格,关于纽约21世纪文学爱好者圈子现在如何繁荣的小说,有两件事情让它超越了这个层次:一是林韬在我称之为“情感特写”方面的灵巧熟练。这本书中没有多少故事发生;它的意义在于感知的闪烁,作者捕捉这些闪烁,就好像它们是萤火虫一般。

林韬尤其擅长极端的自我意识。一位年轻女子似乎“以一种矫揉造作的真诚来表达谢意——这是真正的真诚,因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自然表达会显得真诚。”

这部灵动的小说还认为,跟你能从药房或毒贩子那里买到的任何东西相比,网络世界更容易让人上瘾,更加扭曲人的心智,破坏力也更大。书中几乎所有的隐喻和明喻,都来自作者自己在互联网上的经历,以及他心目中互联网对意识进行的殖民统治。

保罗把“他眼皮的后面想成是电脑屏幕”。早晨醒来时,他觉得他的记忆像PDF文件一样下载到脑海里。一个社交互动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写完了一篇很长的邮件,在草稿上点击了‘发送’”。当他去酒吧时,他感觉是“通过表现得像是一个浮夸版的自己,对一个活动进行了内测”。

我喜欢这种偏执多疑的说法:“保罗问她能否为‘电脑’想出一个比‘电脑’更加时新的词,因为‘电脑’这个词似乎有些过时了,但人们仍在使用它,这有些可疑,仿佛这个词本身具有某种智能,操纵文化来支持它,从而延续了它的使用周期。”

用林韬本来可以使用,但却没有用的一个比喻来说,保罗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无声地闪烁,就好像一个光标。这部小说如此散漫杂乱,以至于你会觉得卢·里德(Lou Reed)在整个1972年产生的那种感觉,肯定就跟这差不多。

与此同时,你也可以把《台北》想象成丹尼·博伊尔(Danny Boyle)以后要拍的一部电影,这位导演热切的目光会一直跟随着主人公,在他吸毒后前往全食超市。《台北》表面上看起来死气沉沉,实则富有活力。

已经有人把林韬的文字跟布雷特·伊斯顿·埃利斯(Bret Easton Ellis)不动声色的早期作品相提并论,埃利斯还为《台北》撰写了推荐语。但是,林韬笔下也有一丝淡淡的安·比蒂(Ann Beattie)的味道。我希望他能将其发扬光大。林韬是一位社会小说家,描写的青年男女主要是反社会的类型。他带来了冬天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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