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第252期：风暴追逐者

源济

他们是美国民间的气象研究者，先进科技和专业精神让这个危险游戏成为一场无畏探险。追逐风暴，穿越禁区，追风者用勇气和智慧拓展人类认知自然的边界。编辑/戈昊怡






从美国的落基山脉延伸到阿巴拉契亚山脉，有一条被称为“龙卷风走廊”的地带，平均每年形成1000次以上的龙卷风，其壮观的场景吸引了数百名“追风者”前来拍摄龙卷风，其中包括游客和职业追风者。图为2002年5月5日，美国德克萨斯州，两名追风者正在拍摄逼近的飓风。Corbis/Eric Nguyen






美国最早的追风者可上溯至上世纪50年代，罗杰·简森在明尼苏达的湖泊公园追逐龙卷风，从而开始了追风者们的危险游戏，俄克拉玛洲大学于1972年同美国国家风暴实验室工作，开始了“龙卷风拦截计划”，引起了大规模的研究和追风行动。图为2008年5月8日，美国堪萨斯州，追风者的车辆正在向龙卷风逼近。Corbis/Jim Reed






龙卷风长期以来被认为是最难以捕捉和理解的大气现象之一。职业追风者追踪龙卷风不是拍摄照片，其目的是通过捕捉龙卷风生成时的影像，收集龙卷风资料，以便能更早的发布龙卷风警报。图为2000年，追风者们正在向飓风的方向释放探空气球。Corbis/ Nguyen






出发之前，职业追风者通常从风暴预报中心获得龙卷风信息，通过研究风暴模型、天气地图以及相关数据，来判断龙卷风可能发生的地点和时间，制定“追风”计划。图为2010年6月3日，美国南达科他州，追风者们正在一条公路上集结。






由于龙卷风瞬息万变，很难预测，触地时间只有短短几秒或一个小时。追风者必须在龙卷风生成之前布置好探测装备，完成龙卷风拦截。但即便是顶级追风者，预测十次也只能成功一两次。图为美国内布拉斯加州，职业追风者驾车追踪龙卷风。Photo/Mike Holingshead






追风者常常会因卫星导航失误而错过拦截龙卷风的地点。图为当地时间2006年5月28日，美国明福斯特，追风者车内放置的飓风追踪仪，显示的是国家气象局的线上气象雷达，一名追风者正在给同伴分析数据。AFP/Jeff Hutchens






为了能更好的贴近风暴观测，职业追风者制造龙卷风拦截车。全车配备了钢板装甲，能经受住强风和冰雹。车窗加装防弹塑胶，以抵挡龙卷风袭击区飞射的碎片。车顶装有风速计，车内有GPS导航定位系统、无线电通讯设备以及飓风追踪仪，随时探测和跟踪龙卷风。






追风者在途中须随时观察云的变化：当云墙出现时，龙卷风则很有可能发生。图为龙卷风拦截车驾驶室内配备有各类观察追踪用的装备。






通常在职业追风者找到拦截点时，他们要根据龙卷风运行的路径，将科学探测仪器放在龙卷风的必经之路上离开，由车辆内的监测系统接收分析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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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追风者认为：“只要亲眼看到龙卷风，就会觉得一切值得。”图为摄影师拍摄的龙卷风来袭时候的影像。






近些年，在职业追风者中，最富盛名的莫过于蒂姆·萨马拉斯。蒂姆·萨马拉斯（Tim Samaras）是美国一名工程师，但其最为著名的是针对龙卷风与风暴的调查行动。探索频道的《暴风猎人》即是拍摄其对于风暴的追踪调查活动。5月31日时，萨马拉斯与他的24岁的儿子保罗和45岁的龙卷风实验机构团队成员卡尔·扬（Carl Young）在观察俄克拉荷马州埃尔里诺附近龙卷风时身亡，这也是第一个已知因为龙卷风而丧命的追风者。图为蒂姆·萨马拉斯（右）和卡尔·扬（左）的合影。AP Photo/Marion Cunningham






在过去的30年中，蒂姆·萨马拉斯和他的“追风”小组常常带着仪器，置身于龙卷风中心，测量压力、风速以及其他大量一手数据，再根据这些数据作研究。但龙卷风的走向依然难以捉摸，蒂姆·萨马拉斯一行正是因为突遇龙卷风风向改变才遇难的。图为其拍摄《暴风猎人》纪录片时的情景。






蒂姆·萨马拉斯在其去世前一个月接受美国国家地理专访时表示：“我们正试图收集尽可能多的观测材料，不管是从龙卷风的外部还是内部。”在专访中他还提到，龙卷风有时闻上去就像刚切割的新鲜青草；如果龙卷风毁坏了一座房屋后，空气闻起来就像煤气；有时候会在龙卷风现场闻到泥土新鲜气息，好比开着一台推土机碾过田野。






作为职业追风者，蒂姆·萨马拉斯一方面靠出售龙卷风图片和录像解决资金问题，另一方面依靠政府机构和科研机构的赞助平衡昂贵的“追风”费用。萨马拉斯发明了一种可以部署在龙卷风路径上的探测工具，这部装置包括6部环形摄影装置，可以探测龙卷风，测量湿度、温度、压力和风速等数据。透过这些仪器研究团队成功在2003年6月24日龙卷风袭击南达科他州时近测得历史上最大气压下降纪录——100帕斯卡，这项“龙卷风测量最大降压纪录”也被收录在《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之中。AP Photo/Charlie Neibergall






美国《国家地理》摄影师卡斯滕·彼得跟拍蒂姆·萨马拉斯长达12年，留下了大量资料图片。这些图片能让我们更直观的了解追风者们的工作方式。图为2009年9月的一次风暴追踪行动中，蒂姆·萨马拉斯在观察雷暴和正在形成的云团。Getty/CFP/Carsten Peter






2009年9月29日，蒂姆·萨马拉斯将他的特制照相机对准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这架相机重达1,600磅（726公斤），是冷战时期遗留下的一架高速照相机。萨马拉斯利用数码传感器对相机进行了翻新，因此可以拍摄闪电图片。由于研究龙卷风的的仪器非常昂贵。蒂姆自己设计并动手制作仪器，以便省钱。除了超高速相机外，萨马拉斯用的所有仪器都是他自己设计和制造的。Getty/CFP/Carsten Peter






2009年9月29日，美国新墨西哥州，一道巨大的闪电从云端直达地面。萨马拉斯和同伴们驾车一路狂追这个巨大的风暴，直到已经无路可走，然后目送着这个庞然大物慢慢离开。新墨西哥州稀疏的道路网让追踪飓风闪电现象困难重重。Getty/CFP/Carsten Peter






图为风暴过后，蒂姆·萨马拉斯在工作室内处理数据。Getty/CFP/Carsten Peter






2009年9月27日，蒂姆·萨马拉斯走出车外，背后是风暴过后留下的彩虹。他说：“当你看到彩虹出现，你就知道该结束了。”Getty/CFP/Carsten Peter






一名追风者在预计龙卷风前进方向的位置布下萨马拉斯设计的探测器并迅速离开现场。尽管蒂姆·萨马拉斯等三人在龙卷风中丧生，但追风者们的脚步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