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件】北非偷渡者

源济

在摩洛哥的边境城市纳多尔，市郊有一片被松树覆盖的古鲁古森林，数以百计的来自非洲的入境者在隐蔽的临时帐篷里挣扎求存，他们等待着一个进入欧洲的机会。他们长途跋涉步行数千公里路，穿越尼日尔和阿尔及利亚的沙漠，到达摩洛哥，就是希望要爬过围栏，进入西班牙位于北非海外属地的梅利利亚，藉此渡过直布罗陀海峡到达欧洲。这些入境者大部分都是来自西非国家的年青男子，因在家乡无法维生，而离开家园，留在袓国的家人依靠着在外的他们供养。但是他们被困在摩洛哥，这里成了他们的“死胡同”。加上来自政府保安部队持续的搜捕、骚扰和暴力，他们只得躲在森林里，这片森林成了他们现在的家园。虽然他们躲藏起来，但无国界医生获取了他们的信任，医疗队伍得以在他们的栖息地每月开展流动诊所，提供基层医疗护理、派发物资和提供心理支援。 Anna SURINYACH/摄






阿卜杜两个月来到古鲁古森林，他来自加纳，他今年21岁，想到欧洲完成学业，然后成为一名教师，“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能回去了。”阿卜杜在山上的栖息所距离道路很远，要在陡峭的山上走20分钟，才能到达洞穴里的栖息所，因为这里警察难以到达。上山途中，他会在河涧里洗洗仅有的几件衣服，也会烧河水来饮用。 Anna SURINYACH/摄






入境者抱怨他们不能在摩洛哥工作，而即使有雇主愿意聘用他们，也会欺骗他们，每天只支付约2.38美元的工资，“有些雇主甚至不发工资，他们会威胁报警。”另一方面，他们也是罪犯和盗贼的目标，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不敢报警求助。 Anna SURINYACH/摄






从古鲁古森林眺望出去，入境者可看到梅利利亚，这个他们难以到达的城市。为了要爬过围栏、取道前往欧洲，有些在这里的入境者已屡败屡试了10遍，每次失败，都会带来些新的疤痕，有些人更会跌断手脚。 Anna SURINYACH/摄






森林里的入境者都是年青男子，当中大部分人都已获得了难民身份。他们因贫穷和失业而被逼离开家园，在外供养还在袓国的家人。无国界医生在摩洛哥的项目总管坎特罗表示，“他们主要来自如尼日尼亚、马里、喀麦隆、加纳、几内亚等西非国家。”Anna SURINYACH/摄






居住在古鲁古森林的入境者会聚在一起，围在小小的篝火旁。他们用这篝火来煮食和烧水煮茶，在冬季时可稍作取暖。由于无法谋生，有些入境者会到纳多尔的市场行乞，尽管在市场上会遭到侮辱。而不太愿意行乞的，则会在垃圾堆和山上寻找食物。Anna SURINYACH/摄






阿卜杜的栖息所搭在山上，尽可能避开摩洛哥的安全部队。他有5个同伴昨天在市场被捕，被驱逐到与接壤阿尔及利亚的边境。但阿尔及利亚警方也会禁止他们入境，大部分人当晚就得“打回头”，只得再步行两天，返回纳多尔。很多人都说已被驱逐了很多次，但确实没有其他选择，他们唯有孜孜不息地尝试进入欧洲。 Anna SURINYACH/摄






入境者在山上要忍受艰苦的生活环境，只有很少食物和饮用水，并要睡在地上。一名入境者说“山上的生活环境逼使我们要爬过围栏，我们在这里难以入眠和进食，我们很难像个原始人般生活。” Anna SURINYACH/摄






无国界医生每个月都会为入境者开展流动诊所，也会分发毛毯、外套、塑料帆布、卫生用品、冬季装备和煮食器具，也会进行水利卫生项目。44%的入境者病例都与他们恶劣的生活环境有关，低温环境造成的上下呼吸道感染、持续搜捕带来的心理压力、卫生条件恶劣带来的皮肤病和肠胃疾病。无国界医生是区内唯一提供医疗和人道救援的组织，但也难以照顾他们的一切需要。Anna SURINYACH/摄






纳多尔的伤者数字自去年以来已有所上升，他们在逃离安全部队追捕或从围栏上跌下来时受伤。尽管如此，他们由于害怕被捕或驱逐出境，只会在病重时才会前往医疗设施。 Anna SURINYACH/摄






今年25岁的穆萨来自马里，一年前来到摩洛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尝试跨过围栏，他谈起上一次的经历“我们在围栏旁边，在雨中等了一整晚，等待机会。最后机会在早上才来到，但我们一伙超过100人，没有人能爬过去。士兵用石头扔我的头，大约20人的脚被围栏的刺钢丝刺到，他们受伤了，我们只能留下他们。”Anna SURINYACH/摄






尽管穆萨有两个同伴在渡过直布罗陀海峡时淹死了，他也很怕水，但他仍然不会放弃，会继续尝试，爬过围栏前往欧洲，“我来到这里后，还未能寄到任何东西给家里的妈妈和弟妹。” Anna SURINYACH/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