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年代曾在上海基督教青年会工作的美国传教士 Miss. Fanny P. Brown是宋庆龄的密友。在耶鲁大学图书馆里保存着宋庆龄写给她的从1926-1945年间的亲笔信,并且有宋庆龄签名的她和孙中山先生的结婚照片和个人照片。从她们的来往信函中可知他们之间的关系情同姐妹,在宋庆龄组建“保卫中国同盟” (The China Defense League),从事反帝救亡活动时,Miss. Brown是她最有力的支持者之一,在美国为她捐款捐物,奔走呼号。象这样对中国革命大有贡献的人,我们能把她和帝国主义传教士一视同仁吗?
之所以提写这些,是希望能全面、公正、客观、实事求是地评价传教运动和传教士,思想要解放一些。在评价时不搞一刀切,要有所区别。坏的方面一定要批判、揭露,好的方面就是要肯定、颂扬。对待那些在海内外大有影响,且较为正面的传教士如戴德生(Hudson Taylor),被称为“苗族之父”的柏格理(Samual Pollard);“山东苹果葡萄之父”的倪维思(John L. Nevius),以及上述所提到的那些在中国近现代社会有贡献,对中国人民有恩德的传教士个人,就应当给予肯定。即便对那些较有争议,褒贬不一,毁誉参半的传教士,也应实事求是地评价,如司徒雷登,不能因他后来做了美国驻华大使,因毛泽东骂了他,就全盘抹杀他先前所作的许多好的事情。五四运动时,司徒雷登同情、保护学生,赞扬学生运动是这个动乱国家中的希望。五卅运动时,他公开发表文章对燕大学生的抗议活动予以支持。一二·九学生运动时,他在美国公开发表讲话,为学生的爱国行动辩护。他也坚决抵制日本人的奴化教育,秘密掩护爱国师生前往国统区参加抗日。他被任命为美国大使时,受到当时国共两党的欢迎,周恩来、董必武、叶剑英等人曾发表讲话,表示“对司徒博士极为尊敬”。他不曾想自己后来深深卷入中国内战的漩涡,成了美国外交政策的牺牲品。我们是否可以把他个人的角色融入到整个历史的大舞台中去看,个人的命运往往非个人所能够左右的,甚至注定以悲剧收场。站在这种观点上,对人是否可宽容些,不苛求于古人。历史是无情的,但当我们评价历史人物时,却是应该多些人情味的。我们评价中国历史人物时不就是这样的吗?我们没有因岳飞晚期镇压杨么农民起义;林则徐晚期新疆戍边而抹杀他们的历史功绩;甚至对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等人的评价不是越来越客观,越具人情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