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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越抗美的日子:为搜捕美国飞行员付出重大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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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9 10: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happylux 于 2009-10-9 23:00 编辑

2009-10-10 08:5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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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参加抗美援越的中国海军高炮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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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美援越中我军击落的敌机发动机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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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俘的美军飞行员


    高炮部队的战绩靠什么来衡量?保卫目标的安全是主要方面,击落击伤敌机最明显,谁活捉到飞行员那更是锦上添花。由于部队是秘密入越参战对外没有公开,所以国内人听到的都是越南人民又击落敌机多少多少架,部队也严格遵守:兄弟部队之间不争战功,不争战俘,越南方面说我们击落多少就多少,各支队只是内部记个数。

    严格地讲,确切数字很难核实。部署在越南北方的高炮群,那是一个挨一个,一个小小的车站、桥梁就有一个加强团守卫,阵地与阵地之间的口令声几乎都能听到。傍晚大大小小炮管都指向天空,以缓解白天平射角伪装,压缩平衡机弹簧的压力。高山上下望,那一簇簇象小树样的炮群依稀可见。

    敌机临空时,那真是万炮齐鸣,高空、中空、低空,不同口径的火炮都在发挥着各自的威力。高空飞行的敌机常被一OO炮或导弹击中,穿云坠落、逃窜时又让下面的高炮一顿好打。集火近战是高炮歼敌的基本原则,一个大机群少则十几架,多则几十上百架,面对黑压压的大机群,首先是全团集火瞄准带弹机开炮,多是炮响敌机落,机群大乱后再分火力组射击。空中开花没什么说的,是本队打下的,那些被击中拖着黑烟坠落的敌机,往往会遭到几个团队的射击,重复计算战果的情况是有的。越南称南北方击落美机3千余架,记在中国头上的只有千余架,美国只承认20%是被打下来的,有部分是机械故障造成的。战争中的双方都是夸大对方的损失,宣传自己的胜利,早已是惯例,战争的最终要看谁是胜利者。

    越南战争期间,所有社会主义国家都援助越南,有的象征性地派出一个连或一个班,北朝鲜去了一个女兵高炮营,全部由女共青团员组成,不轮换战斗到底。不属于社会主义阵营的国家也拿防空武器到越南效验,拿美国飞机当活靶子实验,据说有20几个国家。中国、前苏联的援助最大,都在几百个亿,中国轮战先后出兵30多万,工程兵、铁道兵、高炮、海军舰艇,几乎涉及到中国部队的各个军种兵种。巨大的武器消耗后勤保障也是天文数字,按说也不必去计较击落多少飞机,可出国参战一阵子,不记上打下多少飞机也不可能,那毕竟是战绩。越南有个条文规定:飞机落到哪个防区就属于谁击落的,捡到残骸搞到飞机上的铭牌,抓到飞行员是有力证明。当时有说法越南人民用步枪打下了美国飞机,从原理上讲是不可能的,飞机皮装在玻璃瓶中当珍贵礼物馈赠,宣讲团讲演,那时人们都深信不疑。

    为了拿到物证,各个团队都成立了捡残骸、抓捕小组,分散在可能坠落的方向待命,一有情况立即出动,为此有的同志过河溺水、掉入山沟牺牲。

    有关这方面的故事很多,特选几组战地记者有关抓捕飞行员的描写以飨食读者。

    第一次俘获美方飞行员是个新鲜事,1965年8月29日下午,一架F-105被击中,飞机从2000米高空下滑,冒着长长的黑烟。飞行员跳伞,在安沛东南方向的漭漭林海中坠落下去。部队和当地越南民兵立即拉网式的进行大搜捕,深夜2点终于将飞行员从深山密林里抓到。在交越方之前,30日凌晨开始审问。在一间简易的竹棚里,点上几根粗大的蜡烛,由副政委铁英主持审讯。

    飞行员是个典型的白种人,年纪三十出头,一米八五的个头,皮肤白皙,身着被树枝挂破的毛呢军服,带少校军衔。看到我们,眼里透出几分疑意,却毫无惧怕的表情,他的裤腿往上卷起,左腿淌着血。越南人出于义愤,剥掉了他的飞行服和皮靴,差点打死他,幸好被中国部队抢出山林。

    飞行员坐定后,用手比画着要求喝水,没有英语翻译,副政委让粗懂英语的《人民日报》记者席林生当临时翻译。席林生把话翻出,副政委让通讯员递过一杯橘子汁,这个美国人是干渴极了,闻了闻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了笑容,审讯开始。

    “你是从哪个基地起飞的?”

    “从岘港”

    “航程多少时间?”

    “最多半小时”

    “岘港有几个基地、几个机场?”

    “不知道”

    “你的飞机到过几个机场起降?”

    “到过西贡,到过岘港。”

    “你到越南多长时间了?”

    “两个多月前才来,不到3个月。”

    “执行过几次轰炸任务?”

    “八、九次了”

    “你的图囊呢?图上标有你袭击的目标吗?”翻译对“图囊”一词译不出来,经商议译成“地图”并用手势加以说明。

    飞行员指指他的的飞行包“在里面,目标在图上,轰炸铁路桥梁。”

    “你参加侵越战争,知道给越南人民带来灾难和罪恶吗?”

    “那是政府的责任,我不愿意打仗。”

    飞行员哀求“请你们发扬人道主义,与我们的上级联系,国内我有妻子,一个男孩,今天我被俘了把我放回去吧。”说完从衣袋里取出尼龙制作的一块方巾,印有不少国家的国旗文字,内容是关于释放战俘的。

    审讯后也得不到什么情报,这个美国空军少校在支队住了宿,便由越南人送往河内了。

    解放军画报社记者李振森也写到自己的亲身经历:我正在车上打瞌睡,忽然有人叫我们马上回安沛驻地,说是抓到一个美国飞行员,请懂英语的《人民日报》社记者去当翻译。我和老席乘上来接的吉普车,半个多小时到达队驻地,急匆匆地向关押俘虏的草屋奔去。

    屋里堆放着飞行员随身携带的物品,有飞行服、飞行帽,刀具、药品、渔具、降落伞等,还有一张用13国文字印的“救命符”,也就是人们常讲的 “投降书”,其中中文字最大配有汉语拼音,内容是:我是美国公民,我不幸要求你们帮助我获得食物、住所和保护。请领我到能给我安全和设法送我回美国的人那里,美国政府必大大酬谢你们。这显然是每个飞行员上机随身携带,准备被俘后给人看的。

    我们进到另一间房子里,准备审问飞行员。进屋一看,他正在床上睡觉,胖胖的身躯几乎占满了整个单人床,体重足有八九十公斤。老席过去说了几句英语,这个飞行员明白了,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子旁。屋子里一盏不太亮的汽灯,光线较暗,当他坐到凳子上时,我才看清了他的脸面和打扮。高大的鼻子,下巴上浸着血,跳伞时掉到一片竹林里,被竹子划破的。从审问和他身上带的东西中知道,他叫爱得华,37岁,少校军衔。审了半天,重要的问题一句也不回答,只是应付挺顽固。

    《解放军报》驻广州军区记者方航也写到:1965年10月5日有陇战斗,一架A-4B在阵地上空被高炮击中,受了伤的飞机还在往上冲,机舱内弹出一个飞行员,带着降落伞向东漂落,飞机又向前冲了一阵才一头栽下来。飞行员脱离飞机的情形在地面看得清清楚楚,大家欢呼跳跃连声叫好,团部勤杂人员紧急集合到山林中去抓飞行员。

    这是63支队入越后活捉的第一个美军飞行员,为寻找他,同志们在深山老林搜寻了一天一夜,抓到后用卡车拉回来。我向车厢里一看,只见美国兵蜷缩着,满脸尘土,神色张皇。大家比划着喊他下车,他惊恐地瞪大眼睛,费力地爬下车,看来已累得四肢无力了。

    八一电影厂的张友贵同志要给俘虏拍电影,4位越南女民兵立即围上来要合影。飞行员身材高大,足有一米九,女民兵只有他的胸部高,美国兵扬着头高高地站中间,4个女民兵持枪分列两旁,好象是在保护他似的。我一看这不象话,就用手示意俘虏把头低下,谁知他误会了我的手势,赶忙一条腿跪下并弯着腰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女民兵用枪对着他。摄影机嗒嗒作响,张友贵迅速拍下了美国飞行员投降的镜头。

    团部有位同志懂点英语,经询问才知是个上尉。他疲惫不堪总想躺下,战士们搬来一块床板,他就平躺在上面闭目养神,给他米饭不吃,给茶水他把茶叶捡出丢掉,喝了一口又放下,大概是习惯喝咖啡吃面包。他身上带着一幅印在尼龙绸上的彩色地图,十分精致。我指着地图上岘港的位置,打着手势问是不是从这里起飞的?他摇摇头“NO!NO!”并指了指北部湾海区,说明他是从航空母舰上起飞的。

   随军记者俎瑞亭在援越抗美琐记中写了一个美国飞行员的下场:1965年10月X日,中弹的美机冒着滚滚浓烟栽入大海,激起的水花处升起了朵蘑菇状烟云。也就在飞机失控下滑的同时,飞行员跳了伞,降落伞慢慢地下落,另一架大概是僚机,在降落伞周围飞来飞去。飞行员落到海上后,自动充气的橡皮艇立即张开漂浮在海面上,飞行员可能受了伤,很艰难地爬上去,躺在上面一动也不动了。大约过了20分钟,从远处飞来一架直升飞机,准确地找到跳伞的飞行员,悬停在上空迅速放下软梯,飞行员双手抓住软梯,试图向上爬,手就是抓不住,看来伤势严重体力不支。这时我海岸炮兵抓住这一有利时机,迅速推出八五加农炮,对直升飞机开炮射击。直升飞机见岸炮向它开火,受伤的飞行员又抓不住软梯,再停留也会被击中葬身鱼腹,迅速收起软梯飞走了,僚机也随之不见了,只剩下受伤的飞行员在海面上飘荡着。海边的越南民兵见状,驾起小船向大海划去准备抓活的,没有划出多远,只见海面上空又出现4架老式螺旋桨飞机。速度看起来不算快,转眼间也飞临跳伞飞行员上空盘旋着。一架俯冲下来就是一阵机关枪响,拉起来。接着第二架……轮番俯冲扫射,把受伤的飞行员活活打死在海上。

    328团1966年某天的战斗中把一架F-105打了个空中开花,机上先进的弹射座椅救了飞行员,降落伞正巧落在修理所几个技师隐蔽的丛林中。这几位火炮技师是下连修炮路过此地,碰上警报正在隐蔽,突然天上掉下了个大活物,正是“踏平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迅速解开伞具装入工具包,脱下一套油脂麻花的工作服硬给他套上,一顶葵帽压低挡住脸,给他背上一个工具袋,簇拥着走下山岗。路上碰到搜山的几伙越方老百姓也有中国部队的,他们都急匆匆地往山上奔跑,压根没有想到飞行员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走过去。到达团部向团长报告抓到一个飞行员,以为是玩笑,见是真的,把团里的领导们惊了个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马上让医生给他查体,开罐头让他吃饭。晚上,团长想审问一下这个只交战,却难见到面的飞行员。没有英语翻译,临时找卫生队一位军医大学毕业的医生。这位医生外科手术倒有两下子,可叹早年学的那点英语早忘了个差不多,几句口语说得太蹩脚,飞行员借机一声不吭。只好写在纸上让他看,这样看明白了,也在纸上写到:我是美国公民,请保证我的安全,谢谢你们的关照。从衣兜里掏出那份13国文字的“投降书”。再问及起飞的机场执行了多少次任务,飞行员写出的字是:我是聋子哑巴什么也不知道!

    闻听此言团座大怒,大喊一声“美国佬!你为什么到越南来杀害人民百姓!?”

    不等医生写出英文,飞行员倒说开了中国话“在越南的国土上,你们中国人无权审问我。”这带洋味的普通话都能听明白。

    “我们是履行国际主义义务,援助越南人民的革命斗争!”团长这下用不着翻译了。

    “我们也是为了自由世界的安全。”

    “越南人民一定会取得胜利!”

    “我相信上帝的安排。”

    再问是一言不发了,越方人员很快追问上来,只能用车送交河内。

    高炮部队在实战中得到了锻炼和提高,战场不是靶场,空情瞬息万变,是生死的较量。部队按规定半年轮换,刚一接防情报掌握不准心情紧张,发现疑点就进入一等,白天空跑几次警报问题不大,晚上往往也跑上几次,搞得部队疲惫不堪。时间一长,规律就掌握了,预报加情报对敌机的起飞航向简直是了如指掌,仗是越打越精,越打越漂亮,以至到了轮换期都不愿意撤离,纷纷要求延长时间,打上隐了。在边境上等待接班的部队,摩拳擦掌早等急了,那是当仁不让。

    快回国了,谁不想搞点战利品,抓飞行员、捡飞机残骸成了后期部队的又一重大任务。部队之间争抢,越方部队、民兵、老百姓也抢,越方还给老百姓奖耕牛、布匹等。常常是看到飞机坠落、飞行员跳伞,不等战斗结束就围住山林搜捕,当地人地理熟都被他们占了先,等我们赶到,只是剩些搬不动的涡轮发动机、枪炮部件了。

    为了搞到有价值的部件多抓几个飞行员,各团队调集勤杂人员,利用分散各处的探照灯班排,提前到山头路口守侯,一有情况立即行动,团长的嘎斯-69也让给了抓捕捡骸小分队。这些同志们的任务艰巨困难重重,深山林海中象捞针样的搜寻,迷路、溺水、蛇咬、失崖,有的身负重伤甚至牺牲。

    很快飞机残骸捡了不少,较完整的一架也没有,有些先进的部件象激光瞄准仪、红外夜视仪、自动导航设备等,搞到可以让我们的科研部门研究,但是这类东西可能是安有自爆装置,落地均炸成碎片了,有价值的几乎没有。

    有次,据老百姓的有赏报告说山沟里有架飞机,好不容易爬上山头用望远镜观察,真是有个银灰色的长物在丛林中时隐时现,象是架飞机。于是,高价雇向导,二十几个人钻了一天的山终于到了近前,原来是个巨大奇特的飞机副油箱,上面多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仪表,估计是两个,很快也在不远处找到了另一个。连砸带锯分割开来,费了好大的事才把它弄到山外的大路上。

    飞机上成把的导线、油管被烧得乌黑,用土一擦仍是铮亮,花花绿绿的各色电线外包的塑料皮都具有阻燃性,在火里烧一下,一擦还是原样。轴承滑轮形状各异,破碎的仪表铝片飞得到处都是,必须用小木棍在草丛中拨拉着细心找。

    飞机的铝皮作成精美实用的小梳子,铝管制成拐杖、烟斗,副油箱改制成笼屉;宣传队的大鼓、支架,二胡也用上了铝皮和油管。懂翻砂的同志把铝皮熔化,浇注成各种各样的小飞机模型,制出直径10公分的毛主席像章,后面有援越抗美的字样。一时间,制作纪念品成风,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作品是惟妙惟肖。直到有人熔化飞机皮发生爆炸险些伤人,才禁止再搞翻砂制品。

    按越方要求,俘获飞行员必须在4小时内交给他们,只要人,装具武器等可以留下。各团队回国后搞援越抗美事迹展览,降落伞、13国文字“投降书”、飞行服、报话机、左轮手枪等各种飞行员用具,为展览增加了不少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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