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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 我,电影化妆师,合作过章子怡,70岁用上海话写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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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19 01: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电影化妆师,合作过章子怡,70岁用上海话写网文

 自PAI 自PAI 2024年08月16日 00:02

这是《自拍》第451个口述故事

70岁这年,沈东生决定退休,他要离开电影化妆这个行当。

他上世纪七十年代进入上海电影制片厂,在这一行深耕超过四十年,拍了几十部影视作品,拿过金鸡奖,也创造过很多化妆造型界的第一。他合作过包括濮存昕、章子怡、陈道明在内的许多知名演员,在中国电影博物馆留有作品,上海电影博物馆的名人墙上,能找到他的名字。

退休以后,沈东生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

那段时间,小学同学告诉他,他们曾经生活过的、位于上海天通庵路的弄堂要拆迁了,他特意去看了最后一眼。没成想一进弄堂,那些倚着墙壁、坐在小板凳上晒太阳的老人们,竟然还能认出他,还记得他的名字。弄堂里的回忆一下子朝他涌来——总是把头发梳得头丝清爽、叼着根牙签的老爷叔;抽香烟从来不留香烟屁股的黄伯伯;带着他去菜市场捡菜皮的外婆……都重新涌现在他眼前。

他说,“我要写他们,我有了想写他们的思想和情感支撑”。

这一年,沈东生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他决定重拾年轻时的文学梦想,当一个用上海话写作的网文作家。他的第一部长篇连载小说,已经在番茄小说上更新了43万字。故事还在继续,那是他忘不了的人们,和他们在上海弄堂里的生活。

以下是沈东生的讲述。

上海弄堂里的人生底色

1950年,我出生在上海的一条弄堂里。上海的弄堂,分上只角弄堂和下只角弄堂,上只角弄堂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弄堂里是洋房、公寓。而我出生在下只角弄堂里,是穷人家住的地方,房子是自家盖的,有高有矮,有大有小,破旧不堪。

我家住的是一个平房,原来外边围了一圈篱笆,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篱笆慢慢没了,只剩下零零星星插在地上的竹竿。弄堂里大多数人家买不起皮鞋、球鞋,小孩子穿的都是母亲做的布鞋,男孩穿圆口布鞋,女孩的圆口布鞋上还有一个搭扣。布鞋弄脏了,洗干净,稀疏的竹竿就成了晾布鞋的好地方。

那是我对弄堂生活最朴素的印象,弄堂里的人家里并不富裕,但大人们总有应对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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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小学时候的照片。

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粮食都是定量的,那会儿我们小孩子调皮捣蛋,吃下去没多久就饿了。为了让我们不至于饿着肚子,为了让我们吃得饱一点,每天一大清早,天还没亮,我外婆就带着我和我几个兄弟拿着小矮凳,去饭店门口排队买稀饭。因为稀饭不用定量,我外婆几乎就天天带我们排队买稀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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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们家的副食品购买证,我到现在还留着。

当时我央求外婆买一只毛茸茸的小鸡,外婆也就帮我买了。但小鸡吃什么呢?那时候青菜虽然只要一分钱一斤,很便宜,可人都不够吃的,更没有余粮给小鸡吃。外婆就带着我去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菜皮皮,喂小鸡。

我们就这样把小鸡养大了,忽然有一天,我们在养小鸡的盒子里发现了一颗鸡蛋,一家人都兴奋坏了。可小鸡长大后,我们又都舍不得吃它,依依不舍地把它卖给别人家。卖掉鸡的那天,我大哭了一场。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依然印象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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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的全家福。

弄堂里都有吃泡饭的习惯,早上起来,大人要上班,孩子要读书,家里又没钱买各种早点,就把隔夜的冷饭拿出来,把开水往里面一倒,放在炉子上烧一烧,配上点酱瓜吃下去。日子好的时候,还能配一颗高邮咸鸭蛋,但这也是很奢侈的食物,要用刀切成几瓣,一大家人分着吃。当时养成的很多生活习惯,我都保留到了今天,到现在我还是很喜欢吃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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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小时候在弄堂里住的“7”号,要拆迁的时候,我特意回去拍了它,这里有我童年的记忆。

弄堂里人和人的感情很特别,每家每户挨得很紧,强烈的情感也直接地碰撞在一起,大家会因为一些小事情吵起来,甚至打起来,但不需要谁来调解,隔天我烧一碗馄饨端到你家去,你拿一碗汤圆送到我家来,这样就和好了。再比方说下雨天,从来不用担心晾在外面的衣服,你回来的时候人家已经帮你收好、叠好了,晚上给你送过来。这样的生活我过了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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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会把衣服晾晒在外面,过去雨天的时候,邻居会帮你直接收好。

过往那些点点滴滴的生活小事,到现在都留给我很深的印象。

前阵子,我偶然听小学同学说,我们过去住的弄堂要拆迁了,临拆迁的时候,我特意回去看了一眼,没想到走进弄堂以后,那些倚着墙壁坐着晒太阳的老人,竟然还记得我的样子,还要叫出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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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弄堂要拆迁了,我特意回去看了一眼,拍了许多照片,没想到弄堂里的老人还能认出来我。

我特别感动,一下子回忆起了当年的情感。

如果每个人的创作都有他的底色,那上海弄堂里的生活,就是我所有思想和情感的支撑,是我写作的源泉。

当了40多年电影化妆师,

我看到很多明星的成功不是偶然

中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了纺织局的棉花仓库里,当搬运工。工作很辛苦,一个棉花包有200多斤,要把它搬起来,一层一层叠起来,堆得像房子一样高,盖上油布,保存起来。最难熬的是夏天,六月份,我在船舱里干活,一天可以喝十几大碗水,喝下去也没有小便,全变成汗流出来了,衣服都能拧出水来。

如今想来,那段日子虽然苦不堪言,但却给我今后的人生留下了蛮宝贵的精神财富,让我敢于直面生活,懂得要如何去克服困难,去战胜困难。

后来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一个同事拿了张报纸给我看,和我说上海戏剧学院要招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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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时期,我在北京旅游时在天安门广场上拍的照片。

幸亏我有绘画基础,早年间,我还在读中学的时候学会了画画,会画一些画像,美术老师和高年级同学看了以后,觉得我画得挺好。于是,有学校、工厂里需要画像的,就会有人介绍来找我。那个时候没什么报酬,但他们会给你一个工作服,给你买颜料,画完画,余下的颜料还可以拿回家自己画画,我就很满足了。我画过最大的画像,挂在外滩20多层的房子上。这些经历给我绘画的发展打下了很重要的基础。

那一年我报了上海戏剧学院的人物造型专业,一下子就考上了。学校的学习条件很好,有专门的画室,一个班级十多二十来个人,专门带我们的老师就有七八个。我们学服装设计、化妆造型这些专业课,而我还是对绘画最感兴趣,除了必须上的专业课,一有时间就躲到画室里面,从早画到晚。

从戏剧学院毕业后,我就进入了上海电影制片厂,成为了一名化妆师。这也是我职业生涯的新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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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给演员化老年妆,要把斑驳的皮肤一块块贴到他的脸上。

大家对化妆师的理解,好像就是涂脂抹粉。但这个概念不全面,电影化妆还包含很多门类,有肖像化妆、特效化妆、老年化妆,还要掌握绘画、雕塑等技能,甚至还要掌握翻模、化工配方等工艺手段,才能成为真正的化妆造型师,达成导演想要的视觉效果。

要塑造出电影所需要的特效,很多生活的真实场景我也不一定见过,但只要有形象思维,就能够想象出真实的场景,创造出电影需要的视觉效果,在化妆材料的使用方面也都可以不拘一格。

比如说,有一次要做伤口化脓的效果,我突然间想到了金霉素眼药膏,黄黄的膏体放到伤口上,看起来就是化脓的效果。再比如说,有一次导演提出要做一个眼睛瞎掉的效果,现场一时没有现成的材料,肯定没有人能猜到我是用什么材料来做的——我用餐巾纸,加上乳胶,一层一层直接做到演员的眼睛上,再上色,就能做出眼睛瞎掉的样子。上镜的时候,可能谁也没有想到是用餐巾纸做成的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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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工作室制作人物脸部模具。

我遇到的最有挑战的角色,可能是“鲁迅”。

有一阵子拍历史电影,很多都启用特型演员来演领袖人物、演肖像人物。演员本身长得和历史人物很像,然后导演就会把他们找来训练,演戏,成了肖像特型演员,上了大银幕。那时有很多专门的肖像特型演员。

拍《鲁迅》的时候,丁荫楠导演问我,沈老师,你能不能给一个演员动一次大手术啊?他说的大手术当然不是让我真去开刀,而是他找了一个很能演戏的表演艺术家来演鲁迅,这个演员外形和鲁迅外形完全不像,这个人的名字后来大家都知道了,是濮存昕。

那会儿我们专门去了鲁迅博物馆听取意见,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专门研究鲁迅的,他们听说要找濮存昕来演鲁迅,都说,这怎么可能呢?他的外形和鲁迅差了十万八千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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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濮存昕一起研究鲁迅形象时的合照,背景里贴着很多鲁迅先生不同时期的人物照片。

巨大的难题摆在我们面前。那时我们用了塑型的材料,通过雕塑、翻模,把材料做成零件,然后把零件一块一块贴在演员的脸上,演员的额头、颧骨、眼睛的眼皮形状、眼袋、头发、眉毛、胡子,全是假的,每天光化妆都要花两三个小时,真正动了“大手术”。

但是化完大家一看,真的像。

为了轰动效应,电影开拍的时候,都是保密状态,拍到一定的时候,才突然之间给媒体开放。《鲁迅》那部戏拍到一定的时间,开始宣传以后,记者们到了现场,看到濮存昕的形象,一下子都惊呆了。好多人跑到化妆间来采访我,问我是怎么把这个人物塑造出来的,当时上海的报纸、外地的报纸,用一整个版面来报道这件事。

很多人问我成功背后的诀窍——技术上的事情各有不同,但其中最重要的道理其实很简单,就是任何事情,既然做了,就一定要把它做好,我得对得起每一件做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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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濮存昕化的鲁迅造型,当时每天要画两个多小时。

那个年代,每一个电影人身上,都有一种很较真的个性,愿意去吃塑造角色的苦,演员更是如此。我之前在《茉莉花开》里合作过章子怡,有一场戏我印象很深,那是场夜里的雨戏,她怀孕了,要一个人去医院,结果路上突然摔倒了。当时的拍摄条件很恶劣,水是从旁边河里抽上来后,造的人工假雨,淋下来是很明显的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拍到章子怡雨中摔倒的戏,章子怡特别扎实地摔下去,撞到了旁边的一个消防龙头,手臂上的血一下子就出来了。在镜头里是看不见的,当时只有我们化妆师站在边上能注意到。我上去说,哎哟,你要不要包扎一下?但她拒绝了,带着伤拍了整整一夜,拍完她手臂上的血还在流。

所以我会觉得很多人的成功,不是一个偶然的事情,它基于很多大家看不到的努力和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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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陈道明、袁咏仪合作《一江春水向东流》时的合照。

我的辛勤劳作,也有了回报,拿了不少奖,像《三毛从军记》《开天辟地》都得了当年的金鸡奖,《詹天佑》得了化妆金像奖,这些奖里包含着我的心血,也是业界对我的付出的认可。

现在回想我这几十年的职业生涯,有很多开创,有许多前人没有做过的业绩,我觉得就像鲁迅先生说的,世界上本没有路,走多了,路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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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刘嘉玲在片场合作时的照片。

我相信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

70岁写小说,我的又一个人生战场

70岁的时候,我让自己正式退休了。

刚开始,我心里会隐隐有一种感觉,好像还有点事情没有做完。慢慢的,我脑海里开始有了一个越来越明确的念头,我要写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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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习惯,早上经常五六点会突然醒来,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写上几段字,或者看看书。

我最初开始写小说,要追溯到20多岁的时候。那年代还没有电脑,完全手写,写完以后,还把稿子工工整整地誊抄到一格一格的文稿纸上,再寄给出版社投稿。


我第一个故事的主人公,叫李家阿婆。她是上海弄堂里非常典型的老人形象,花了一辈子心血把孩子带大,老了以后,唯一的盼望是儿子能经常回来看她。过春节的时候,她终于盼到了儿子的来信,很高兴地买了一堆年货,回家路上还哼起哄小孩的儿歌。


邮差却给她送来了信,很短,儿子说没空回家。后来李家阿婆大病了一场,这时候儿子、孙子都回来看她了,但她还是没有好起来,大病过后就走了。在故事的结尾我写道,人们都说李家阿婆有福气,走得很安详,但我爷爷却说,老人家啊,毕竟还是耐不住寂寞。


这篇小说后来刊发在《萌芽》上,编辑还觉得奇怪,说你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怎么会写出这样的故事呢?


我觉得弄堂里看到的、一起生活过的底层人民,就是我的创作基石。他们可能并不富裕,住的房子也不宽敞,但他们有爱、有对生活的向往,也创造了弄堂里生动丰富的生活,这些都成了我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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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间,我曾学习小提琴。

半个世纪以后,我重新拾起笔,成为番茄小说上的一个网文作家。现在的写作跟过去有很多不同,但我愿意去写那些我经历过的生活。

我的作品里有码头工人,他们源自我真实的当搬运工的经历。我印象很深的一个码头的老师傅,抽烟是从来没有烟屁股的,一根烟快抽完了,就把新的烟从烟屁股接上去,直到全部抽完,他对生活的勤俭刻在骨子里,直到今天我去写他的时候,脑海里都能浮现出他的样子。

我还写过拍电影的事,主人公就是一个电影化妆师,在名利场浮浮沉沉,因为媒体报道而出了名,往后片约不断,却因为过于优秀的后生而再次遭遇危机……这个小说没写完,也没有再写下去。但以后我会继续写下去的,这里也有我忘不掉的生活。

我写的最多的还是弄堂里的人,我的第一本长篇小说叫《上海弄堂里吃泡饭的咪道》,故事里有一位装阔的老爷叔,每天都要把头发弄得清清爽爽,嘴里叼一根牙签。其实他也是每天吃泡饭的人,但他叼一根牙签,就显得像是他吃了一些荤菜,要剔剔牙,摆富。这位爷叔当时就和我住在一条弄堂,他每天都要打扮得清爽、穿西装出门,可你说他有钱吗?他十几年里也只有那一套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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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番茄小说上连载的网文《上海人吃泡饭》。

我还写过弄堂里孩子们之间的情感。当时家家户户的孩子都只能穿得起大人做的布鞋,但稍微有钱一点人家的小孩,就能买得起球鞋,白色的球鞋洗完以后,上面还刷一层白色的粉,挂在插在地里的竹竿上。孩子们之间互相羡慕,就吵吵着把墨水浇到别人的白球鞋上,这样球鞋就没法穿了。

这些事也都是真的,那会儿我是真的很调皮捣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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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儿时玩伴们的合影。

开始在番茄连载小说以后,我的生活找到了一种新的规律,每天早上五六点钟,我醒过来,就朝床头柜上摸手机,把当下脑子里朦朦胧胧的想法记下来。中午吃完饭,我也喜欢在沙发上稍微瞌睡一会儿,突然醒来以后,脑子里也会有些想写的东西,有时写的很顺畅,就写一两个小时,有时写的非常卡壳,我就放下,也不硬写。我没有办法像年轻的网文作家那样做到日更,但每三四天,我还是能更新4-5000字的,现在这篇小说已经有40多万字了。

平时我做家务的时候,也会插个耳机,用番茄听一些小说。我发现年轻人好像都喜欢玄幻类型的故事,但我还是爱听生活类的作品,也爱写生活类的网文作品。虽然像我这样的中老年写作者,也许在番茄小说不是主流,但我们依然可以有自己的文学理想。

无论我的生活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无法忘记过去的境遇,我忍不住想通过写作来表现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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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长长的小弄堂,就是小说里我写到的“小时候,怕鬼,一到晚上,就拼命跑进去”的弄堂。

因为我是上海人,我想传承和发扬上海话,我的网文是用上海话来写的。写起来确实挺有难度的,要如何兼顾发音和意思表达的统一,哪些俚语大家能听懂,哪些会比较陌生,都需要去钻研、去平衡。

像我之前在小说里,有一个男人叫“黄伯伯”,其实这是上海话的说法,比如你拜托一个人办事,他总不给你满意的答复,就可以说,“哎哟侬个黄伯伯”——意思是,什么事情到你手上就会黄掉了。当时评论区就有读者问我,这人明明姓李,怎么叫他黄伯伯?我就意识到外地人不知道上海的俚语,这里需要解释清楚,人家才能懂。

我用上海话写作的初衷,是觉得这种方言有它特殊的魅力,它的发音、它的内涵、它的表达方式都很特别,跟北方话不一样。但现在说上海话的人好像慢慢在减少,很多小孩都不会说上海话,连年纪大的爷爷奶奶带孙子,也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去和他们讲话。这就需要我们大力去传承和弘扬上海话。

为此,我就觉得,应该有人用上海话去写上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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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买粮食用的粮票,我到现在还留着。

现在我的小说下面,能看到很多外地读者的留言,有山东的、有河南的,来自全国各地。他们会和我讨论故事,讨论人物命运,说明他们看懂了上海话写的上海故事,他们一定越过了语言的隔阂,看懂了人物的命运,为他们感同身受着。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做这事还是很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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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今日头条上写了一篇关于弄堂边菜市场的短篇小说,这是读者在评论区的留言。

那一刻对我来说很受用。

也许我们终将老去,也许关于上海弄堂的记忆会会越来越少,而在我的笔下,上海的弄堂、和弄堂里的这些人,他们的故事会依然继续。

*本文由沈东生口述整理而成,文中照片除特殊注明外均由本人授权提供。


沈东生 | 口述

咩 叽 | 撰文

猫 基 | 编辑

-THE  END-

这是我们讲述的第451个口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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