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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 我,68岁,和70岁搭档在公园吹口琴,网友说我们是“e大爷”和“i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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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6-18 02: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68岁,和70岁搭档在公园吹口琴,网友说我们是“e大爷”和“i大爷”

 自PAI 自PAI 2024-06-07 00:04 

这是《自拍》第441个口述故事

“棒冰棒棒棒,棒冰棒棒棒”......

公园大爷王志祥(抖音账号:@北京口琴老王)火了。演出邀约和采访的人纷涌而至,加上日常在社区的义务教学,让他一时有些难以应付。

很多人是因为一段视频前来。那原本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次练习,他和70岁的老搭档范开建吹奏了美国作曲家詹姆斯·罗德·皮尔彭的《铃儿响叮当》。口琴在他们的演绎下变得灵动活泼,旋律仿佛在欢快奔跑,练习过程被人拍成视频传到抖音,获得了近300万点赞。因为独特的唱谱方式,王志祥也被年轻网友造梗,说他是“古希腊掌管棒棒冰的神。”

王志祥从小爱捣鼓乐器,口琴、长号、鼓、胡琴都玩过,年纪大了吹不动号,就每天早晨到公园吹口琴,一吹就是22年。口琴门槛极低,是最平价和平民的乐器,也没办法像钢琴、小提琴一样考级。“所以玩它没什么功利心,也完全不需要功利心,就纯粹是玩儿,吹得开心。”如今的热度、流量,不过是漫长玩乐岁月中的一次偶然。

以下是王志祥的自述。

我叫王志祥,今年68岁,我的搭档范开建长我两岁,今年70。我俩每周四上午在北京莲花池公园吹口琴,他吹主旋律,我吹伴奏。我们已经搭档17年了,这些年在北京转了不少公园,景山公园、北海公园、陶然亭公园、天坛公园、大观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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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搭档范开建,我们至今已搭档了17年。

最近,我们俩意外火了。一个网友拍了段我和范老师练习《铃儿响叮当》的视频传在抖音,那原本是我们很普通的日常,却有将近300万人点赞,大家评论我们“你大爷还是你大爷”“王者风范”。

王者不敢当。但表演肯定希望有人听有人看,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观众,确实让我有一种“胜利”的感觉。抖音是年轻人聚集的平台,我们是老年人退休生活的代表,我希望能让更多人了解口琴这种小众乐器,也让大家看到老年生活可以充满能量、活力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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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练习日常,获得接近300万点赞。

我和范老师因琴相识。2007年时他已经退休了,在公园里遛弯看到了我和别人在吹口琴。有一天他特意拿着口琴来大观园找我,我听他的口琴吹得很好,十分干净,就决定和他搭档。说来很有意思,我们是性格很不一样的人 ,我性子很直说话也快,范老师正好相反,性格内敛,比较寡言。网上说我们是“e大爷”和“i大爷”,还说“i大爷”到老了是我们“e人”的玩具。其实我们三观很像,对人对事的看法常常一致,所以能一起玩儿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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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六一节,我们准备了许多首儿歌在公园演出。

我和范老师学的第一首曲子都是《东方红》。我们小时候在学校,上学时都要唱《东方红》,下学时唱《大海航行靠舵手》,最熟悉的就是两首歌。刚开始学口琴,那肯定挑简单的学,《大海航行靠舵手》对初学者来说太难了,没人一学就学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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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我和范老师参加央视《黄金100秒》节目录制。

我玩口琴是受姐姐的影响。我是北京人,从小在四合院长大,上边有个大两岁的姐姐,下边有个弟弟。父母忙工作很少管我们,很多时候就是我们小孩子一起玩儿。姐姐有一支口琴,那是一把24孔的上海产国光口琴。当时根本不懂乐理,不懂乐谱,它在我们看来那就是个玩具,觉得能吹得响就行。谁要是会吹三五首歌,那就是小孩子里最厉害的。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我们姐弟三人就这一支口琴,一个人吹完了,另一个人拿袖口擦一擦继续吹,大家要抢着玩儿。每人有一个抽屉,姐姐每次吹完口琴就偷偷把口琴藏起来,我就翻箱倒柜去找。我也一样,吹完之后就自己偷偷藏起来,姐姐问我,我就说不知道,没看见。

家里没人学音乐也没人教,怎么学会吹一首歌呢?完全是自己试。一般会唱什么歌,慢慢尝试,一句句把歌的旋律拼凑出来。我们上了三年级之后正遇到教育改革,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学校,玩口琴会乖乖待在家里,不出去调皮捣蛋。所以父母觉得我们玩一玩这些挺好的,比较支持。我就在家里捣鼓口琴,慢慢觉得好像对旋律有了点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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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时期的我就喜欢各种乐器。

上初一的时候,我第一次走进新学校首都中学,当时听见饭厅里有乐器的声音,跑过去看发现是学校的宣传队在招生。我想进宣传队,但人家有门槛,要的都是拉小提琴的、学钢琴的,并且已经有一定基础的。我会吹口琴,但口琴这种乐器很轻、很小,不属于他们要招人的范畴。我又吹了笛子,但和人家专业学过的同学差远了。所以第一年没要我,我当时很失落。

之后我才真正有了第一把属于自己的口琴。我和父母说想学乐器,附近刚好有个文化用品公司,他们就让我去买。我至今记得,一进店里,墙上第一排挂着的是一个红色的琵琶,是真漂亮,我真想要。但是一把琵琶要三十八块钱,当时我母亲一个月的工资才四十块五,用一个月工资买一个琵琶,那肯定不行。我最后选了两个便宜的乐器,一把最次的胡琴,花了两块五,一把口琴,只花了一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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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右二)和学校宣传队其他队员合影留念。

宣传队第二年招生,我还是进去了,那天是1969年8月25号。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呢,因为我们学校有一个很大的操场,很多重要的活动都在那儿举行。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宣武区很多学校包括四十三中、十五中、回民中学的学生都要来我们学校集合,再坐卡车去火车站。我姐是广安中学的,我进宣传队前一天,刚好送姐姐去内蒙古建设兵团。

当时党中央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提出“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姐姐响应号召,但因为没能第一批就走,还回家哭。我们那一代人,好像人人都有非常强烈的荣誉感,如果谁家有一张奖状,肯定是挂到发黄了都不愿意摘下的。大家并不看重一个人有钱没钱、学习好不好,因为不管好坏,毕业了要么插队,要么去兵团。但一定要争先进,一点都不愿意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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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宣传队全体成员合影留念。

宣传队也给了我很强的荣誉感。当时队里很重要的工作内容就是迎宾、送宾。如果有国外的领导人来了,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旁边一般会有人跳舞欢迎,我们宣传队就奏乐。常常正在上课呢,学校喇叭里就喊,“宣传队成员,请你们马上到操场集合,今天下午三点到首都机场迎宾。”我就在其他五十多个同学羡慕的眼神里走出教室。迎宾结束之后,又在他们的“注目礼”中昂首挺胸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迎宾演出的曲目是固定的,一般是《白毛女》选曲《大红枣儿香又甜》和《红色娘子军》选曲《军民团结一家亲》。我们用这两首曲子欢迎和欢送的人很多,其中有非洲的扎伊尔共和国(后改名刚果民主共和国)总统、前南斯拉夫总统,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领导人。

当时看电影前,都会在正片前放半个小时的新闻简报,播报这一个时间段发生的国家大事。外国领导人来访华当然也是大事,我有好几次出现在新闻简报的画面里,父母和邻居都能看见,我能也在简报中看见自己。这当然是十分自豪的事情。

因为没什么基础,我在宣传队最初负责打鼓。我不爱打,相比其他乐器它太不耀眼了。但很多年之后我才意识到,打鼓培养了我的乐感。如果我的鼓打不准,队里很多乐器就乱了,所以鼓点一定要准。节奏感是学习很多乐器最先要掌握的一步,相当于我在没那么心甘情愿的状态中,先锻炼了自己的节奏感。

后来,我还在宣传队学会了吹号和拉胡琴,我觉得相比起打鼓,这两种乐器好像更上了一个台阶。但口琴最方便,我总会随身带着一把口琴。我们那时候每年要专门抽出时间来进行野营拉练,先到大本营集合,然后像小兵一样背着包、戴着帽子出发,“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我记得第一站是走到大红门,然后要一直走到大兴县。路上同学们走累了,我就开始吹口琴,全班同学跟着一起唱歌,提振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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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热爱文艺。1991年,我在泰国旅游,与演职人员合影留念。

到1973年,我也插队了,就在北京大兴黎明大队(现黎明村)。去的时候我带了一支口琴,一把笛子。每当割麦子或者其他劳动,大家很疲惫地坐下来休息时,就会有人喊“王志祥,吹一曲”。我就从口袋里拿出口琴,给大家吹上一首歌,大家听得也挺开心,我也很开心。

那时候,北京市建工局第二建筑工程公司招工人,我报了名,没想到一下就选中了。1974年9月20号,我离开黎明公社,回到了市里。六七十年代,每年的五一北京都要举行声势浩大的群众游园活动,在天坛公园、颐和园、中山公园、劳动人民文化宫等几个公园举办。公园要特别布置,搭建舞台,各个机关单位都有表演,有京剧、舞蹈、音乐等等,街道和中小学会组织群众来游园。

我当了工人没多久,公司就要从工人队伍中招人,为第二年庆祝五一劳动节做准备。最终从七千人中选了几十人,我因为之前的经验,又被选中了。工人出身很好,而我拿着工人的工资,干宣传队的工作,这让很多同事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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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工作后,风华正茂的我。

我们公司的游园在天坛和天安门。在天安门,每个单位都有自己的演出点位,大家绕天安门广场围一圈,让群众来看。我们的点位就在人民大会堂前,我还是吹长号,只要稍稍一侧身,左手就正对着人民大会堂最中间的大门。

演出完之后,我们的团队还是不散,要到各个工区和施工队进行巡回演出。期间,公司还推荐我去劳动人民文化宫学习,我参加了由中央乐团合唱团指挥秋里老师的指挥培训。粉碎四人帮的时候,首都体育馆有一个万人大合唱的活动,那应该是最大规模的一次合唱了,一共有8个乐团的人参加,包括空政的、总政的等等,我也参加了那次活动。

就这样,我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如果在现在的社会,男孩子喜欢吉他或者什么乐器,肯定会很受同龄女孩子的欢迎。但我们那个年代,氛围是完全不一样的。大家注重身份、注重名誉,在这方面非常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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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我与妻子、儿子的合影。我的婚姻和我喜欢摆弄的乐器并没太大关系。

1979年之后,我调到了另一家公司,生活稳定下来,不用再东奔西跑,开始踏踏实实过日子,但工作和音乐没有什么关系了,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玩儿了。

但我割舍不下。改革开放之后,大家喜欢的音乐变了,喜欢参加舞会跳舞,我就开始在业余时间玩乐队,去舞会演出。本来自己就开心,演一场常能拿到五块、十块一点点额外收入,何乐而不为?我记得1985年,我儿子是个小不点儿,我就骑着自行车载着他,到三环去演出,他经常在自行车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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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中期,在西双版纳旅游,我与舞蹈演员们的合照。

我也常在家里放音乐,多是一些圆舞曲,约翰施特劳斯之类的作品。我经常问儿子,能听出这几个声部吗?能听出是什么乐器吗?能听出哪个快哪个慢吗?儿子一一作答。我也给儿子买过吉他,但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把它当成一种爱好。

但他很擅长“投其所好”,知道我爱口琴,这些年从世界各地给我买了许许多多的口琴当作礼物。单音的、重音的、回音的,全音阶的、半音阶,有从德国、荷兰带回来的四轮口琴,有比手臂还长的和弦口琴……现在我收藏了三百多支口琴,家里像个小小的口琴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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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藏了300多支口琴,儿子从世界各地搜罗了许多口琴作为礼物送给我。

儿子慢慢长大,不再坐我的自行车后座,舞会也慢慢不再流行,乐队的演出减少了。吹号是费力气的事情,它需要一个乐团、一个乐队大家配合着一起玩儿,一起演出才好听。没人配合,我就不再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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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儿子在德国留学的接待家庭来北京游玩,我与对方切磋象棋。

但口琴不一样呀,一个人可以独奏,三个人可以三重奏,五个人可以五重奏,不受到人数的限制,玩起来更自由。它的音色也纷繁多样,可以模仿小号、琵琶、大提琴、小提琴很多种乐器的声音。你可以简简单单玩儿,但如果想要往深了玩儿,口琴也有很多技巧和门道可以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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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2年开始 ,我每天早晨到公园吹口琴。

公园环境好,不扰民,也很容易找到一起玩儿的同伴。从2002年开始,我每天上班之前,就去公园里吹口琴。当时一帮经历过上山下乡的知青组成了“战友”口琴乐团,每天早上,大家以琴会友,切磋技艺,乐在其中。“战友”口琴乐团的人来来去去,没想到我成了最稳定的成员,就把这块牌子延续了下来。到后来我和范老师成了搭档,沿用了这个名字。

除了吹口琴本身,一个公园里常常不止我们一拨人吹口琴,也有其他人组团玩儿口琴,也有其他的表演形式。心里其实是会暗暗较劲的,如果我们演出的时候,驻足观看的人明显更多,我就会觉得我们“赢了”,有一种超出口琴的额外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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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我已经在公园里吹了二十多年口琴。

我们配合十几年,已经十分默契,有时候出了错,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对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口琴也是我们的表达方式,情绪和想法会随着口琴流淌出去。比如我们常常表演一些老歌,这些歌已经不再流行,但却是我们这一代人的青春。通过我们的琴声,许多逛公园的同龄人,能找回年轻时共同的经历和记忆,这很有意义。

在看见小朋友时,我们也常常表演儿歌,希望他们能通过这些欢快的儿童音乐,获得简简单单的快乐。有时候小孩子会随着我们的琴声跳舞,还有的小孩子则表现出对口琴的好奇。我有时会随手送一个十来块的小口琴给小朋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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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我在丰台科技园区,教学生吹奏口琴。

口琴不像是钢琴、小提琴这么高端的乐器,你需要花很多钱去买,还要经过严格的学习去通过考级。哪怕是最困难的家庭,也可以花几十块钱就可以买一把口琴,它是任何人都能够接触到的、最为平价的乐器。你虽然玩儿不成钢琴家、小提琴家和音乐家,但你能从中获得音乐的美和乐趣。

我当然希望更多人能一起玩。退休之后,我和范老师会常去社区给老年人、小朋友义务教学,教口琴,已经坚持了好几年了。我们也参加了一些节目,比如央视的《黄金100秒》,天津卫视的《非你莫属》,希望让口琴重回大家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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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范老师参加社区活动。

后来家人发现有人盗用我们的演出视频卖东西。因为担心这引来不必要的麻烦,2023年,我干脆在家人的帮助下自己开了抖音账号。我在北京,平时只能一个一个社区去教学,让大家了解口琴。但在平台上,我人不用挪动地方,口琴的视频就可以被全国各地的人看见。我就开始拍一些作品放在抖音,也和网友们分享自己收藏的口琴。很多人私信询问口琴最初要怎么学习,什么级别的口琴作为入门更合适等等,我也会尽我所能去回答他们。

因为我唱谱的时候总说,“棒棒冰冰棒棒冰”,有网友说我是“古希腊掌管棒棒冰的神”,年轻人这些话挺逗的。我们吹奏的很多是外国歌曲,只会旋律但不知道怎么唱,还有一些曲原本就没有歌词,这种时候就需要用其他的词来填。但对于很快的旋律,一些字倒不过来容易嘴瓢,棒和冰,是最简单干脆的两个字,用起来就很合适。

有一次我们正在演出,一个很年轻的姑娘加入我们,她负责拉手风琴。我当时不知道她是谁,怕和我们配合不好,还给人讲乐理知识,她琴拉得好,我们的表演效果也挺好。后来我儿子说她是职业风琴演奏家李楚然(抖音账号:@李楚然手风琴),获过金钟奖,在国际大赛上也拿过大奖。我这才知道,给人讲乐理实在是有点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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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们和李楚然即兴合奏了《打虎上山》。

我们“不打不相识”。今年六一节前夕,我们特意又请了李楚然来,一起给大家带来演出。平时也有很多人会加入我们的演出,比如有唱歌的,有打西班牙响板的,一些网友还会在抖音用自己的乐器和我们的视频配合。我觉得这样的方式很好,让大家都参与进来,新的形式能带来新的灵感和新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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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网友用其他乐器,在抖音和我们互动。

最近很多网友专程从全国各地来看我们,还有法国口琴协会的人,也在来中国的时候特意和我们联系。说实话,我挺有压力的,我肯定希望能有新的东西呈现给大家,不是一直在重复重复。我们还得提升,我还会一些口技,想着之后能不能和范老师一起,用口琴表演一下《百鸟朝凤》?

我退休已经八年了,现在反而比退休前还要更忙。常有同龄人说,不再工作之后觉得自己不再被社会需要了,创造不了价值让人也陷入失落。我完全不认同这种看法。我觉得我们的生活是很多根柱子托举起来的,家庭、事业、兴趣爱好等等都是下边支撑的柱子。现在大家都把最大的精力投入到事业这根柱子上,当有一天它被突然抽离,那生活肯定会摇摇晃晃。

口琴是我自己的柱子。我也觉得每个人应该尽可能给自己多扎下一些柱子,当事业被抽走的时候,我们的生活还能正常维持,甚至通过我们的投入,让其他的柱子慢慢变粗,生活才能更加稳固和充实。

*本文由王志祥口述整理而成,文中照片除特殊注明外均由本人授权提供。

 

王志祥 | 口述

曦   月 | 撰文

猫   基 | 编辑

-THE  END-

这是我们讲述的第441个口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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