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6年，蒙古杰出的领袖铁木真基本上统一了蒙古草原，统治区域包括蒙古草原以及阿尔泰山以西地区，与西辽接壤。在他的统治下，一个令人畏惧的帝国正在崛起。
与此同时，另一个帝国也在中亚快速崛起，它就是花剌子模。在其国王摩诃末的治理下，帝国一时达到全盛状态。花剌子模大致位于现今的乌兹别克斯坦以及土库曼斯坦，全盛时还占据过河中地区以及伊朗的大部分。
后来，蒙古帝国进行了第一次西征，兵锋所指首先就是花剌子模。两国最初其实并无深仇大恨，而是由于一方狂妄无知酿成惨祸，另一方却需要不断扩大统治区域，最终促使成吉思汗一定要消灭花剌子模。西征的导火索，就来自那次惨祸，而其实在此之前，两国的关系就已经暗藏危机了。
1206年，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此后十几年里，既由于世仇，也由于强烈的掠夺欲，成吉思汗对金国、西夏连连用兵。很快，西夏投降蒙古，金国也是一触即溃，迅速丢失大量土地。
可是，金国虽然衰败，但是仍拥有广大的土地和人口。由于蒙军的侵袭，上百万女真人迁徙到河南一带，他们对金国的政权仍然十分支持，因此金国的军队数量远多于蒙古帝国。金国设重兵防守于河南、陕西一线，蒙军占不到便宜。
河北一带的义军也给蒙军带来巨大的困扰。他们纷纷拥戴金国抗击蒙军，如义军领袖蔚州人郭忠就是一例。中原一带人口较多，有利于义军的抵抗，而蒙军的行进变得非常艰难。因此在短时间内蒙军还无法完全征服金国。
而此时在蒙古的西边，尚有一个西辽政权存在。1211年，一个名叫屈出律的人夺取了西辽的汗位。这个屈出律来头可不简单，他是成吉思汗的死对头乃蛮王太阳罕的儿子。屈出律掌握权力后，一定会对成吉思汗兵锋相向。
而且，屈出律还处死了效忠成吉思汗的阿力麻里王斡匝儿。这让成吉思汗感到了可怕的威胁，他绝不能容忍继续这样下去。于是在1218年，成吉思汗派大将哲别进攻西辽，很快屈出律的政权土崩瓦解，后来被蒙军抓住后杀死。
这样，蒙古帝国消灭兼并西辽以后，其疆域大大扩展，并与当时的中亚强国花剌子模接壤。
但是，花剌子模的国王摩柯末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曾对蒙军主帅说：“上帝命我击汝。我欲灭诸偶像教徒以答天庥也。”这种威胁性很强的话同样使成吉思汗很不安。于是，他开始做西征的准备了。
在蒙古西征之前，蒙古帝国和花剌子模就已经有了交往和冲突。1216年，蒙军在追击蔑儿乞人时，摩柯末却想趁火打劫，他率领6万军队偷袭蒙军。在途中，蒙军统帅术赤向他说明蒙军不想与他们的军队发生冲突，可是摩柯末根本听不进去。
结果一战下来，花剌子模军队惨败，甚至连摩柯末本人都差点被俘。其实，这时的蒙军还并没有很强烈的作战欲望。后来，西辽被灭时，摩柯末又派军队抢走一些地盘。这些都为今后两国之间爆发大规模战争埋下了隐患。
不过此时的成吉思汗还没考虑西征的问题，那时他更看重的还是两国之间的通商贸易。另外，摩柯末在1215年派过一个使团访问蒙古，1216年该使团抵达蒙古草原。他们受到了成吉思汗的接待。铁木真也表达了两国友好通商的想法。
为了表达诚意，没过多久，成吉思汗就派3位使者带着贵重的礼物回访花剌子模。没想到，这次的外交活动却起了不小的波折。
原来，那3位使臣还带着成吉思汗写给摩柯末的信，信上写着“我之视君，犹爱子也”这样的话。摩柯末看了后十分生气，他认为成吉思汗是将花剌子模看成是他成吉思汗的属国了。
实际上，这可能是摩柯末自己的误会。蒙古人向来用这样的措辞表达两人之间的亲切，喜欢以年龄和辈份称父子。况且，那时成吉思汗的年龄要大摩柯末20岁。本来是一句礼貌用语，却让摩柯末搞复杂了。
他私下找来使臣之一的马合木，赐予重金并让其作为密探回到蒙古。马合木畏惧摩柯末的残暴，不得不假装同意。随后，摩诃末假意同成吉思汗订立和约。而成吉思汗则是较为真诚地盼望两国可以顺畅地通商。然而，事情却没有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花剌子模的摩诃末是一个既有野心，又自认为天下无敌的人。他曾对马合木说：“难道你没有见到我国土的广大和我力量的强盛吗?……难道他觉得他的军队会多于我吗?”在这种自大心理作用下，摩诃末很难做出正确的决定。
摩诃末还曾单独向马合木打听蒙古帝国军力的情况，马合木虚与委蛇，故意讨好地回答说：成吉思汗的军队与花剌子模相比，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见如此说，摩诃末才与蒙古帝国签订通商协议，但却是个假的。
1218年，成吉思汗为了与花剌子模进行贸易通商，选了三名亲信，组成了一支由450人、500峰骆驼构成的庞大商队，携带大量金、银、丝绸、貂皮等贵重物品，计划前往花剌子模进行贸易。
当队伍走到花剌子模的边境城市讹答剌城时，却发生了一桩惨案。讹答剌城的长官亦纳勒术，是摩柯末母亲的亲族，位高权重，很受重用。他见这支商队自恃来自蒙古帝国，举止傲慢，已经心生不满。另外，商队的贵重货物也让他生起贪婪之心。于是，亦纳勒术先将商队扣留下来，然后诬告商队是成吉思汗派来的间谍。摩柯末在得到报告后，竟然未经认真考虑就发出了杀死商队人员，没收全部货物的命令。
但是，商队中有一人侥幸逃脱回到蒙古，他将此事报告给铁木真。成吉思汗闻讯大怒，但考虑到花剌子模也是一个强国，他还是想通过外交途径解决此事。
于是，成吉思汗派三位使者前往花剌子模问罪，准备引渡肇事者。否则就要派兵讨伐。然而，作为一国之主的摩柯末却对此事过于草率，他杀死了一位名叫巴合剌的大使，将另外两位大使的胡子剃掉赶了回去。
如此奇耻大辱，成吉思汗哪里能忍。据历史记载，悲愤的成吉思汗独自登到山上，以脸伏地跪求长生天三天三夜，然后才下山向花剌子模下达战书。就这样，蒙古帝国与花剌子模的战争以及其后的第一次西征徐徐开启。
蒙古帝国第一次西征首先针对的是花剌子模，也是为报复摩柯末的所作所为。这场战争不仅改变了中亚的历史格局，也影响了世界历史的走向。它让我们看到了蒙古帝国无与伦比的军事实力和扩张欲望，也让我们看到了花剌子模国王摩柯末自大和草率所造成的悲剧。这是一场由小事引发的大战争，也是一场充满教训和启示的战争。蒙古帝国对外的战争往往极为残酷，但对于第一次西征，儒家化的契丹族大臣耶律楚材说：“此城渠酋尝杀大朝使命数人、贾人百数，尽有其财货。西伐之意始由此耳。”战争的责任全在花剌子模。就西征的导火索来说，即使从现代国际法的观点来看，成吉思汗也有充足的宣战理由。
参考文献
徐良利：《蒙古帝国第一次西征历史动因论》 ，《北方论丛》 2017年03期。
张龙海,田明:《论成吉思汗西征—战略重心再抉择》 ，《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2012年04期。
张小瑜:《花剌子模帝国衰亡的原因探析》，《剑南文学》 2012年01期。
王聪延:《成吉思汗西征及班师原因探析》，《边疆经济与文化》2012年03期。
钱伯泉:《成吉思汗西征中亚的原因和历史背景》，《喀什师范学院学报》1996年02期。
（作者：浩然文史·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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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4 08: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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