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盛顿纪念碑上镶嵌的188块纪念石,有一块是清政府经由传教士捐献的,上面镌刻着这样的一段文字:“华盛顿,异人也。起事勇于胜广,割据雄于曹刘,既已提三尺剑,开疆万里,乃不僭位号,不传子孙,而创为推举之法,几于天下为公,骎骎乎三代之遗意。其治国崇让善俗,不尚武功,亦迥与诸国异。”
这段清朝官员徐继畬对华盛顿的评价,曾引来后世诸多诟病。很多人认为,美利坚合众国首任总统怎么可能是陈胜、吴广那样的农民起义军领袖,又怎么会和曹操、刘备这样军阀般割据一方。但结合美国建国之初的政治格局来看,徐继畬的这番话不仅没有错,反而可谓一针见血。
乔治·华盛顿画像
在后世撰写的各种华盛顿传记都会煞有介事地宣称:乔治·华盛顿,血统高贵,系出名门。其中最普遍的说法是——乔治·华盛顿事实是英国诺曼王朝的创始人——“征服者威廉”麾下战功卓著的威廉·德·赫特伯恩家族的血裔。这种攀龙附凤的说法,暂且不论历史久远而难以考证,早在13世纪之前,威廉·德·赫特伯恩家族便已因政权更迭而在英国失势。
最早率领家族成员移民北美的是乔治·华盛顿的祖父约翰·华盛顿。由于当时英国正处于克伦威尔的统治之下,因此便有好事者附会说华盛顿家族之所以逃离英国,是由于在内战中支持过查理一世而遭到克伦威尔的报复。
奥利弗·克伦威尔,布面油画。作者/罗伯特·沃克,来源/National Portrait Gallery
然而事实可能并不那么准确,目前只能获知,约翰·华盛顿的父亲劳伦斯·华盛顿确实在英国内战期间被指称作为神父,却“经常在酒馆厮混,不仅自己天天酗酒,而且还引诱别人陷入这种下流的罪恶”而最终被所在教区开除神职。在此之后,其父又成为埃塞克斯郡一个贫困教区的牧师,并于1652年1月去世。其母随后带他返回娘家,家中有一位曾在弗吉尼亚公司担任财务主管的亲戚。当时,弗吉尼亚的烟草风靡英国,约翰就此获得了一位伦敦商人的学徒身份,在学习烟草贸易的技能后奔赴新大陆。当他漂洋过海时,虽没有做成烟草贸易,但在沃野千里的弗吉尼亚获得一片土地,开始经营种植园。
从此,华盛顿家族开枝散叶,迈入“新大陆贵族”行列。弗吉尼亚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加上廉价的劳动力,使得种植园经济蓬勃发展起来。新大陆没有英国本土那些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因此约翰很快便成为弗吉尼亚当地的名流,不仅本人多次任市民议会的议员和地方行政长官,连他生活过的教区也被更名为华盛顿教区。
当约翰·华盛顿将产业交到儿子奥古斯丁·华盛顿手中时,整个华盛顿家族所拥有的地产已经超过1万英亩,此外,华盛顿家族还拥有一个铸铁翻砂厂以及货运码头。乔治·华盛顿的生父奥古斯丁·华盛顿有过两段婚姻,众多子嗣中长大成人的有六子一女。奥古斯丁不仅是农场主,更是商人,他常年奔波于北美和英国本土之间,因此根据乔治·华盛顿本人的说法,他对自己的父亲印象单薄,只依稀记得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皮肤白皙、待人亲切的人”。
关于乔治·华盛顿童年“樱桃树事件”的真伪已被热议过无数次。事实上,在乔治11岁时便去世的奥古斯丁,对这个未来领导美国走向独立的人物的影响力远不如其同父异母的长兄——劳伦斯·华盛顿。
由于早年求学英国、迎娶大地主威廉·费尔法克斯之女、继承其父遗产的劳伦斯·华盛顿,一跃成为弗吉尼亚的头面人物,甚至一度掌握了英国政府特许开发阿巴拉契亚山脉以西50万英亩土地的俄亥俄公司主席。10年后,劳伦斯死于肺痨,并无直系后代留下,其妻后改嫁李家(Lee Family,正是后来南北战争期间著名的罗伯特·李的家族),21岁的乔治·华盛顿因此继承了华盛顿家族在俄亥俄公司的所有股份。
描绘北美棉花种植园的平版印刷画。来源/Britannica
此时,英法在北美的殖民地争夺已日趋白热化,其中与华盛顿家族利益休戚相关的阿巴拉契亚山脉以西地区便是双方明争暗夺的核心区域之一。针对法国政府收买当地印第安部落并在安大略湖部署炮舰、修筑要塞的举动,英属弗吉尼亚采取划分军区、组建民团以对应。乔治·华盛顿通过各种关系为自己谋得了弗吉尼亚北峡民团少校副官职务,积极投身英法之间的“七年战争”。
虽然在“七年战争”中为大英帝国伏弩前行,甚至不得不自掏腰包招兵买马,但身为民兵中校的华盛顿本人每月只有十五先令的工资,实际到手是12先令6便士,而英国正规军的中校每月实际收入是华盛顿的二十倍(15英镑)以上。
如此悬殊的工资待遇,加上“临时工”头衔,令华盛顿一度心灰意冷。写给家人的信中自怨自艾,表示自己连战连败,或许根本没有什么军事天赋。不过,在英国正规军表现更糟的大背景下,久经战争的华盛顿却被弗吉尼亚总督视为“不世名将”。
华盛顿在此前与法国正规军的交手中虽没讨到便宜,但也遏制了小股印第安人的骚扰、制服了几个醉后胡乱放枪的兵痞。“七年战争”结束时,华盛顿不仅成为弗吉尼亚民兵心目中的统帅,更通过迎娶富有的寡妇——玛莎而走上人生巅峰。在玛莎18000英亩土地(及84个奴隶)的助力下,华盛顿几乎一跃成为弗吉尼亚最富有的人之一。
华盛顿与玛莎的婚礼。来源/Britannica
在华盛顿看来,随着“七年战争”的结束,法国人控制的北美西部地区将向他敞开怀抱,因此华盛顿写信对他的土地经纪人命令道:“买下国王辖区内(俄亥俄河畔)最有价值的一些土地。我认为,虽然目前禁止买卖和拓居土地,然而过一段时期,这些土地可能会得到承认。”
可惜,英国王室并不想与华盛顿这样的殖民地新贵分享战利品。1763年10月,英国政府颁发了关于“七年战争”获得领地的处理公告:这些辽阔的土地将被归入王室直辖范畴,未来昔日以公司为单位开发的契约殖民地最终也被纳入王室管理范畴,甚至连与印第安人进行贸易都要得到王室特批。
既然“君视臣为草芥”,那也别怪“臣视君为寇仇”了。随着波士顿等地反英运动的风起云涌。华盛顿也以百战老兵的身份参与争取“民族独立”的“大义”之中。当然,在前往费城赴会之前,华盛顿还要向妻子许诺将“尽最大努力回避这份工作”,但一到费城,他便穿上自己引以为豪的军装。当选为大陆军总司令之后,他更慷慨地表示将自掏腰包募集一千名弗吉尼亚兵赶往波士顿参战。
华盛顿接手“大陆军”时,虽然表面上看战局整体对北美民兵有利——他们将英国陆军在北美大陆仅有的兵力围困在波士顿城内——但抵达前线后,华盛顿才发现自己麾下的部队衣着褴褛、武器杂乱,全军的弹药库存总共是32桶炸药,每名士兵只有9发子弹,全部家底仅仅够打10分钟。
根据“七年战争”积累的经验,华盛顿统一了大陆军建制,制定了一系列规章制度以严肃军纪,与此同时,华盛顿开始向大陆会议的一干“金主”要求尽快提供急需的武器弹药、粮食和军装,但换来的却是一通敷衍和扯皮。显然,在大陆会议的权贵眼中,华盛顿只是他们雇佣的“职业经理人”,只需要完成他们交代的“任务”就行了。
就在华盛顿与后方“金主”交涉之际,英国本土的援兵陆续来到。华盛顿连战连败,8月失长岛、9月弃纽约、10月败白原、11月连自己修筑的要塞“华盛顿堡”都丢了。鉴于英军势大,大陆议会在休会后逃离费城,迁至巴尔的摩。种种迹象似乎都在显示北美革命覆灭在即。
1776年的冬天分外的漫长而寒冷。大陆军除了承受心理负担外,还要忍受严寒带来的困苦。部队新败至宾夕法尼亚,一切物资俱感匮乏。没有营帐、毛毯,身上没有寒衣和鞋袜;不少士兵还穿着夏季发的单衣,打着赤脚。由于伤寒病、肺炎、营养不良加上缺医少药,伤病员苦苦挣扎在死亡线上。英国某些报纸甚至预言,华盛顿及其军队即将“土崩瓦解”。
华盛顿本人在12月17日一封家书中悲观写道:“现在我们的生死存亡,完全仰赖军队能否迅速招募新血。若然不能,我想我们快要输掉这场战争了。我们期望不满英国的新泽西居民会抱持信心及坚毅不屈,但他们非但没有反抗,还投靠到豪将军(指英国远征军统帅威廉·豪)手下接受保护。”就在华盛顿对新泽西州居民“怒其不争”之时,一场席卷当地的起义正在酝酿。
新泽西和纽约一样都是昔日荷兰人在北美建立的殖民地,只是在英荷战争中才最终易主。由于地处北美两大都会——纽约和费城之间,沃野千里的新泽西不仅物产富饶、人口众多,更是北美交通要冲。以宾夕法尼亚州为根据地的“教友会”和纽约商贾在当地颇有势力。因此,威廉·豪虽然相信叛乱即将告终,在12月13日下令士兵过冬,停止向大陆军攻击,但仍命令“黑森雇佣军”等部队进驻新泽西州腹地,建立各类哨站,协助“保王党”恢复英国管治,并接受所有居民向英国重新宣誓效忠。
英军进入新泽西州后,开始四出搜掠。英军外出搜掠的主因,是军队的所有补给都要经大西洋越洋运送,入不敷出。1776年12月,英军已经连续征战四个月,士兵的军装与军鞋大都破损,而伤兵也需休息治理,而英军的补给线却继续拉长,使粮食补给也出现困难。
出于无奈,威廉·豪在12月初下令各支驻军自行搜集粮食及燃料过冬。此令一下,英军对物资的收集很快发展为任意掠夺,并迅速激起新泽西州居民的猛烈反抗。在此消彼长的拉锯之中,12月12日,大陆会议通过决议,授予华盛顿指挥战争的全权,华盛顿也不得不向大陆会议程度:“也许有人会说,这种权力委托给别人使用过于危险。我只能这样回答,急症要求用猛药。我也愿意真诚地宣布,我毫无追逐权力的欲念。”
乔治·华盛顿(中)被大陆会议成员包围
大权在握后的华盛顿于12月26日率部渡过特拉华河,打了英国军队一个措手不及。此战之后,华盛顿一度受到英雄般礼遇。但从波士顿围城战一路走来,华盛顿深知“大陆会议”与英国政府相比,不仅在派系倾轧、争权夺利方面是一丘之貉,在克扣军费、限制将帅权力方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自驻军纽约以来,华盛顿便着手培养自己的政治班底,在普林斯顿战役之后,更组建了自己的幕僚团队——“帐前助理”。
所谓“帐前助理”,指的是替军事统帅处理文件的机要秘书,英军之中各级将佐均有配备。而华盛顿的“帐前助理”不仅人数多达5、6人,还要时常更换。通过这一堪称“华盛顿幕府”的幕僚机构,华盛顿成功网罗了一批新大陆青年才俊,比如在纽约从军的汉密尔顿,正是通过成为华盛顿的“帐前助理”步入新大陆政坛。
在大陆军内部培植势力的同时,华盛顿也积极投身新大陆的外交领域。1777年7月31日,华盛顿以少将军衔招揽了来自法国的拉法耶特侯爵,正式开启了美法全面军事合作的大门。
华盛顿的日益强大,令大陆议会如芒刺在背。有人制造舆论,华盛顿拥兵自重,实则怯懦无能。此时已进入冬季,大陆军迫切需要寻找一个住处来度过寒冬,以便休整、恢复体力。当时可以驻扎过冬的城镇倒有好几处,如约克镇、兰开斯特、卡莱尔等地,条件都相当不错,部队的粮食物资供应也方便得多。但一旦进入这些地区,大陆会议便可能没收华盛顿的兵权,最后华盛顿决定在位于费城西北20英里处福吉山谷建立临时冬营过冬。
“福吉谷冬营”在今天的美国史书上被描绘成一场“革命熔炉”,甚至华盛顿夫人玛莎的前线劳军都被渲染上一层积极向上、其乐融融的光环。事实上,华盛顿利用这段“大陆会议”对其鞭长莫及的时间,完成了一系列外交和政治上的整合。
华盛顿在福吉谷(Washington at Valley Forge),布面油画。来源/National Gallery of Art
华盛顿全面拉拢军中的拉法耶特,架空另一位法国代理人托马斯·康韦。华盛顿很清楚此时的英美两军已经进入相持阶段,始终不甘咽下“七年战争”苦果的法兰西迟早会卷入其中,届时谁能掌握法国这一有力外援,谁便能在大陆军中手持牛耳。
另一方面,华盛顿利用各种机会敲打声名鹊起的同僚——刚刚赢得萨拉托加战役的霍雷肖·盖茨。华盛顿先是问责对方为何直接越级向大陆会议递送有关萨拉托加战役的报告,随后又拿着英国人签署投降书的副本,指责盖茨过于仁慈,只是将英军缴械而未将其全部送入战俘营,当盖茨辩称自己是考虑到过多的战俘会加重己方负担时,华盛顿又说大陆军自开战以来副司令查尔斯·李以下已经有数以千计的士兵落入英军之手,完全可以进行战俘交换。
这些笔墨官司当然不可能打动“大陆会议”的一干权贵,因此很快一本名为《乔治·华盛顿将军1776年致友人书》的小册子在伦敦出版,书中以华盛顿的口吻大唱“英美亲善”的高调,随后华盛顿很快“辟谣”,说这显然是恶毒的捏造。但此事的弦外之意却早已入了有心人的法耳——身处福吉谷的华盛顿并非没有倒向英军的可能。
于是,公元1777年12月,“康韦阴谋集团”正式被“大陆议会”揭穿,“洋顾问”托马斯·康韦企图搅起会议的不满,并离间华盛顿和盖茨两位将军的关系。好在华盛顿和盖茨两人团结,康韦感觉阴谋即将败露,不得不挂冠而去。
在法国的支援之下,美国独立战争最终以华盛顿指挥的“约克镇战役”的胜利告终。但就在大陆军凯旋之际,一场政治风暴也在悄然酝酿:
1782年5月,华盛顿收到一封措辞漂亮的长信,撰写者是曾担任过米夫林堡指挥官的刘易斯·尼古拉上校。此人在信中列举了当时美国社会的种种弊端,把一切问题都归咎于共和制度。他指责共和政体同国家繁荣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建议建立像英格兰那样的君主立宪政体。
约克镇前的华盛顿(Washington before Yorktown)。作者/(美)伦勃朗特·皮尔,来源/National Gallery of Art
华盛顿从字里行间感受到,尼古拉是在上“劝进表”,想把他推上国王的宝座,更看出尼古拉不过是一个派系的代言人,这个派系想使军队成为一个强权政府的基础,建立军事独裁政治体制。但不确定是否是“钓鱼执法”的华盛顿还是在5月22日给尼古拉写了一封回信:“使我困惑不解的是,究竟我有哪些举措足以鼓励你向我提出这种请求。我认为这个请求,孕育着可能使我国蒙受最大的灾难。如果我不是缺乏自知之明的话,你不可能找到一个比我更不同意你的计划的人了。”
华盛顿之所以投身美国独立战争,从经济角度来看无疑是为了一偿家族和弗吉尼亚大地主在俄亥俄等地开疆扩土的夙愿,因此,“起事勇于胜广”并非没有道理。随着英国正式承认北美殖民地的独立,其疆界北接加拿大与大湖区,南至佛罗里达,东起大西洋沿岸,西达密西西比河,总面积达230多万平方公里,比独立战争初期扩大了一倍多,华盛顿所代表的北美大地主阶层可谓心满意足。
那么,华盛顿本人是否有政治野心呢?答案似乎是否定的。英美正式媾和后,10月18日,大陆会议决定解散军队,所有官兵从11月3日起停止服役。华盛顿本人也在11月2日发布《向大陆军告别令》:“由于我国的独立和主权已经确立,展现在眼前的广阔无垠的幸福前景,几乎无法用言语描述,……在我们这个条件如此优越的国度里,无论经商或务农,只要为人勤勉,必可谋得富裕的生计。”直到11月25日,英军才撤出纽约市,从南部上船撤离北美。因此有人说华盛顿如果真的贪恋权柄,完全可以暗中阻挠大陆军解散。
离开大陆军之后,华盛顿本人在费城驻足了一段时间。他同财政部审计官一道核对从战争开始直到退役的收支账目,最终发现包括用于秘密情报、劳务支出等各项杂费,华盛顿本人在独立战争还垫付了14500英镑。此事虽然只是小细节,却折射出两大问题:第一,华盛顿这个大陆军总司令当的并不轻松,由于不肯领薪饷,华盛顿这几年来其实是在“赔本赚吆喝”;第二,通往权力巅峰的道路往往是由金钱铺就,而刚刚结束独立战争的北美大陆,财政恰恰是最大的短板。
美国独立战争结束后,国内新的矛盾日益激化。广大下层人民的生活恶劣,商品奇缺,通货膨胀,纸币贬值,捐税繁多,民不聊生。许多人负债累累被关进监狱。在这批贫困者中,最困苦的莫过于复员回家的士兵。一个名叫丹尼尔·谢伊斯的大陆军老兵在马萨诸塞州揭竿而起,顿时响应者云集,起义队伍达到15000人。他们捣毁法院,焚毁债务档案和税册,打开监狱释放因负债坐牢的贫苦农民。一时间,起义风暴燃遍北方四州,史称“谢伊斯起义”。
对于“谢伊斯起义”的发展,华盛顿始终报以冷眼旁观的态度。显然,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听从刘易斯·尼古拉等“劝进派”的蛊惑,否则加冕为王的他不仅被架在火上烤,甚至会被杰斐逊等人放血去浇灌所谓的“自由之树”。不过,华盛顿也确实有必要感谢谢伊斯这位原大陆军老兵,正是由于他的揭竿而起,联邦政府不得不重新重视起华盛顿等大陆军前将帅。华盛顿虽然无缘王位,但借助其在大陆军中培养的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等“帐前助理”的推波助澜,还是成为美国历史上的首位总统。
参考资料
1、《华盛顿传》,[美]华盛顿·欧文 著。2007年中国华侨出版社
2、《美国通史》,刘绪贻、杨生茂 主编。2008年人民文库出版社
3、《合众存异:美国人的历史》,[美]约翰·马克·法拉格等著。2018年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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