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护侨行动，从中国驻美使馆开始，维护海外侨民权益首次获胜

源济

百年前护侨行动，从中国驻美使馆开始，维护海外侨民权益首次获胜

Original 文史君 浩然文史 2023-08-16 18:30 Posted on 山东

如今的中国驻美国大使馆

7月22日，美国给中国驻休斯敦领事馆72小时的时间限期关闭，引起国际社会一片哗然！全世界有目共睹，最近一段时间，美国疫情每天以六七万感染者的速度蹭蹭上窜，川建国想尽一切办法美化自己的抗疫烂绩，让自己就像穿着皇帝的新装，全世界还得配合演出！没办法，大选在即，为了转移国内矛盾，川建国又上演了限期关闭中国驻休斯敦领事馆的戏码。回望历史，中国在美建立领事馆已有140年的历史，无论哪个国家，其驻外领事馆都承担着保护本国侨民和沟通中外交流的重任，擅自随意关闭一国领事馆，对他国民众生命安全造成极大的威胁，阻遏两国正常的外交沟通，实为世界所不耻。

近几年随着世界局势的动荡，海外侨民时常面对不可预知的危险，甚至可能遭遇当地战争的袭击。作为负责任的大国，当海外侨民身处险境时，我国毫不犹豫地派出海军前往各国接他们回国。前几年热门电影《战狼》系列讲述的就是这样的故事。其实，早在100多年前的晚清时期，中国驻美公使馆便开始承担起这样的责任，对身居海外的华人群体予以保护，使他们感受到祖国的存在。

《战狼2》剧照

一、驻美公使馆的设立

1858年，清政府开放对华人出国的限制，此后的数十年内，大批华工出洋谋生。大批量的海外华人群体的形成，很快便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即如果他们的人身安全与权益受到侵害，到底该向谁请求援助呢？

1864年美国南北战争结束之后，大批劳动力从战场上解放出来，此时的华人在白人乃至黑人看来，都是来抢他们“饭碗”的有力竞争者，因为华人群体吃苦耐劳，踏实肯干，而且工资低。华人的大量涌入引起了白人的严重不满，他们高呼“华人滚出去”、“黄祸”的口号，通过各种手段企图推动政府制定法案，以驱逐华人群体。

在美国淘金的华工

从言语排斥到暴力排华，美国社会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暴力反华事件，种种事件倒逼远在大洋另一头的清政府，必须设立驻美公使馆，建立起与美国政府之间的有效沟通，从而维护万千华人的合法权益。

有人可能有疑问，为什么是公使馆而不是大使馆？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其实公使馆是设置在他国首都的低于大使馆的第二级别的使馆，在当时的情况下，中美两国的外交规格尚未升格至大使级别，因此只能建立公使馆，派遣公使，公使除较大使低一级外，职责与权利与大使无异。

1875年，郭嵩焘被任命为大清驻英国公使，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正式外交官。1878年，陈兰彬在美国建成驻美公使馆，自此建立起中美之间的正式外交联系。

第一位中国驻美国公使陈兰彬

二、领事馆的成立与华人权益

1878年陈兰彬到达旧金山后，受到了旧金山华人的热烈欢迎。陈兰彬深为旧金山所在的加利福尼亚州的排华风潮所忧，此时的加州除存在着大量的华人群体之外，还有大量来自爱尔兰的白人，他们来到美国后都选择加入美国籍，并与华人一样在加州谋生。但他们在工作中始终无法与华人相比，华人能干薪酬低，所以许多工厂都愿意雇佣华人，这给爱尔兰人寻找工作带来了很大的挑战，因此他们在美国人之前率先发起了对华人的抵制。

当时的美国排华现象十分严重

眼见闯入华人家里打砸抢的现象大量出现，陈兰彬意识到外国人在美国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无外乎是“国人皆有领事保护，兵船游行，不敢逞志”。为此陈兰彬决定在华盛顿成立总领外交的公使馆外，在旧金山组建旧金山领事馆，令陈树棠为总领事，以保护加州华人的利益。值得注意的是，陈兰彬在任命领事馆领事时，竟任命一位美国人傅列秘充任领事，原因很简单，傅列秘性格豪爽，喜好行侠仗义，在陈兰彬看来颇有“豪侠”风范，加上任命当地人充当领事，也有利于与当地政府的沟通。

1880年代的斯图尔特堡，第二代中国驻美国使馆

旧金山领事馆成立之后，效果十分明显，1880年，传教士丁韪良经旧金山返回中国时，便惊奇地发现当地华人在遇到麻烦的时候，已经学会了向当地领事馆求助，而在接到求助之后，领事馆便立即与当地政府进行沟通，最大限度地减少华人所遭受的损失。

丁韪良

旧金山领事馆的成功，也促成了另一华人聚居区——夏威夷领事馆的成立，在1898年檀香山被美国吞并之前，檀香山内的华人数量已达数万人，在1889年甚至占到全岛人口的1/4，在陈兰彬的促成下，1881年，夏威夷领事馆正式成立。

三、护侨方式的转变

不管是公使馆还是领事馆，在成立之后面临的首要问题即如何处理当地的排华暴力行为。1880年10月，在美国丹佛市爆发了一场严重的排华暴乱行动，这也是驻外公使馆成立之后处理的第一桩案件。案发后，陈兰彬电令旧金山总领事陈树棠以及领事傅列秘前往丹佛，并在华盛顿向美国国务卿提出严重抗议，但此时的美国政府显然对此事并不上心，他们始终坚称暴乱已经平息，不需要向华人作出任何赔偿。

傅列秘

丹佛事件交涉的失败使中方认识到，单纯依靠公使馆的交涉是很难取得效果的。1885年在怀俄明州再次发生排华的“石泉惨案”，数十名华人被杀害，房屋也被烧毁，数百人被驱逐出石泉！

此时的驻美公使已经更换为郑藻如，他在吸取陈兰彬交涉失败的经验后，开始做两手准备，一方面他继续向美国国务卿发出严正抗议，要求美方严惩凶手并赔偿华人损失。而另一方面，郑藻如秘密向国内发出电报，请求总理衙门提供美国人在华遇害时，美方向中国提出的抗议与赔偿要求的相关文件，借以作为向美国抗议以及提出赔偿方案的蓝本。

在使馆中办公的中国外交人员

尽管郑藻如在未处理完石泉惨案便被调走，但接任的驻美公使张荫桓依旧没有放弃对美国进行索赔。在长达3年的交涉之后，1887年，美国政府终于通过了关于石泉惨案的抚恤条款，华人群体获得了14万美元的赔偿。这是中国设立驻美公使以来，第一次取得对美交涉胜利。

文史君说

第一代海外华人生存的环境十分糟糕，此时的中国正处于三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当中，根本无力管辖海外华人群体，而在美国又接连爆发排华反华暴力事件。国弱则无外交尊严，则人民无生存尊严。所幸随着中国驻外公使馆和领事馆的成立，海外华人的生存环境得到极大的改善，海外华人虽然离开了故土，但不是无根浮萍，背后有坚强的后盾，它的名字叫祖国！早期华人悲惨的移民史，以及驻美使馆艰难的维权历程，都告诉我们只有国家强大，才能真正维护海外华人的权益。

参考文献

周敏：《晚清驻美公使护侨外交研究》，安徽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9年。

梁碧莹：《以广东人为主体的晚清中国驻美公使》，《学术研究》2006年第5期。

（作者：浩然文史·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