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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兴通讯股份有限公司(ZTE Co., 0763.HK, 000063.SZ, 简称:中兴通讯)在2017年与美国司法部就出口管制等合规问题的指控,同意接受一名独立监督员的监督。据知情人士称,现在该监督员,一名达拉斯的律师,正在寻求将自己的任期延长到明年3月份到期之后,并对中兴通讯若不同意此事而发出威胁。
知情人士表示,美国指派的监督员James Stanton的威胁包括,说他将利用他与监督此案的法官的友谊。知情人士补充说,在此前每年对中兴通讯遵守和解协议的情况进行认证后,Stanton在今年6月推动了延期事宜,称他有证据表明该公司违反了相关条款,但没有提供进一步的细节。
Stanton告诉参与监督的人,他与指派他的美国地区法官Ed Kinkeade是“亲密的私人朋友”,他们将一起做“必要的事情”,以确保中兴通讯遵守美国司法部的和解协议。熟悉此事的人士表示,公司律师和司法部官员认为这种言辞不合适,而且可能不道德。
Stanton说,《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的报道有“大量的不准确之处”,并不予进一步评论,表示此事已经封存。法官Kinkeade称,“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代表我说话”,他不予进一步评论。美国司法部的发言人不予置评。中兴通讯发言人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图为James Stanton,2013年9月摄于其在得州律师事务所的图书馆里。图片来源:BRANDON THIBODEAUX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知情人士说,中兴通讯认为,将Stanton的监督权延长到目前的期限之后没有法律依据,检方已选择不质疑该公司的立场。这样的决定通常是由检察官作出的,而该公司则有权作出回应。知情人士说,Stanton所在的律所每年从监督事务中赚取数千万美元。最近几个月,随着争执的升级,他的账单也在增加。
Stanton担任监督员,源自2017年中兴通讯与美国政府达成的一项近9亿美元的和解协议。
尽管美国司法部与很多企业达成的和解协议都没有配备监督员,但在某些情况下,检察官会实施额外的审查,以确保和解协议的条款得到遵守。这种监督可能代价高昂,而且一旦同意,企业对被选作监督员的个人行为几乎没有控制权。
在大多数情况下,美国司法部的政策要求在与涉案企业协商后选择监督员,由企业挑选三名候选人,检察官确定最合格的人。
2017年,Kinkeade法官采取了不同寻常的步骤,他任命了没有制裁法律的经验的James Stanton。Stanton曾在自己写的一本书的序言中,将Kinkeade法官称为自己的导师,因为Stanton此前曾被这位法官任命为一桩医疗器械产品责任案件的特别专家。
2018年,特朗普政府指控中兴违反了2017年协议的条款。美国商务部随后与中兴通讯达成一个新的协议,要求公司支付额外的10亿美元的罚款,并调整其董事会和高级管理层。
在那之后不久,Kinkeade法官将Stanton的任期延长了两年,他的任期原定于2020年到期。
在今年早些时候,中兴通讯拒绝延长Stanton的监督员任期。但Stanton先生表示,该公司不要“反悔”(“unscramble the egg”),并要求中兴通讯交出150多份文件,并要求在30天内提供数十名员工的证词,知情人士说。
知情人士表示,美国联邦检察官仍在继续对中兴进行两项不同的调查,一项是海外贿赂调查,另一项是签证欺诈调查,中兴表示正在配合这两项调查。
Stanton监督员坚持要亲自调查这些问题,尽管这与出口管制没有直接关系,而且美国司法部已经在调查这些问题。
自拜登上台以来,美国政府继续加大对中国科技企业的施压。在上个月与华为首席财务官达成暂缓起诉协议(DPA)之后,美国司法部还继续对华为提起法律诉讼,指控其涉嫌违反了美国对伊朗的制裁政策。
美国前检察官表示,围绕中兴通讯监督员问题的争议,会让美国司法部更难在中国企业的其他案件中指派监督员。
Aruna Viswanatha / Dylan Tok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