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2019-12-25：波涛初涌云翼现：一张图能否说明FC-31已被硬点上舰

源济

波涛初涌云翼现：一张图能否说明FC-31已被硬点上舰
新浪军事  2019年12月25日

中国下一代隐形舰载机究竟长什么样，已经变成一个“哥德巴赫猜想”式的无解话题。我国目前的两款隐形战斗机都拥有为数不少的支持者。中航工业近日发布的一张图片中出现的一个投影给了“鹘鹰”支持者不小的信心。“鹘鹰”真的更适合上舰吗？




中航工业发布的那张投影图，轮廓确实与“鹘鹰”如出一辙，常规双发布局，DSI进气道，如果不是中间那个大大的问号的话，确实会让人觉得“鹘鹰”离国产航母甲板更近了一步。确实，“鹘鹰”在诞生之初，就能从它那与美国舰载机神似的带支撑杆的双轮前起落架，看到了它染指航母甲板的决心。同时有关中型舰载机占用甲板面积小，更有利于增加搭载数量的论调，也是“鹘鹰”上舰的核心竞争力之一。再者比如沈飞参与过歼-15研制，具有更充分的舰载机研制经验的言论，也都在试图证明“鹘鹰”作为歼-15正统接班人的地位。




“鹘鹰”上舰可能面临的另一个竞争对手自然就是歼-20。歼-20若作为一款重型舰载机，在基本飞行性能、航程和载弹量上具有全面优势，同时重型战斗机的身板带来的充分改进潜力和多任务弹性也是中型的“鹘鹰”难以比拟的。同时，歼-20作为已经批量列装空军作战部队的一线战斗机，与前途未卜的“鹘鹰”相比，无论是技术成熟度还是实际操作经验无疑都更胜一筹。但是“鹘鹰”所宣传的优点，恰恰就是歼-20上舰的疑问所在。




“鹘鹰”的一大优势就是体积相对于重型的歼-20来说比较小巧，在同样的机库和甲板容积下，能够搭载更多的数量。但是从老牌航母大国的实际运用经验来看，最受青睐的舰载机往往是重型或者航母可接受的尺寸最大，最重的舰载机。选择相对较小的中型舰载机往往是出于无奈的选择。




在刚进入核武器时代的时候，洲际弹道导弹作为一种战略打击手段仍处在萌芽阶段。空基核武器是进行核打击任务的首选。部署于大型空军基地的战略轰炸机自然成为核武器的首选平台。海军的航母舰载机受限于体型，难以搭载当时体型庞大的核武器，航母无用论也在那时第一次出现。为了获得核打击能力，美国海军舰载机展开了第一波的重型化，AJ“野人”，喷气化的A-3“空中武士”舰载战略轰炸机这样的庞然大物出现在甲板上，与此前的单发攻击机相比，AJ和A-3的庞大体积虽然带来了载机数量的严重下降，但带来了不可替代的核打击能力。为了适应越来越庞大的舰载机，美军的第一代超级航母“福莱斯特”级也在“合众国”级航母的灰烬下重生，从此美国毫不动摇地走上了纯大甲板超级航母之路。




在潜射弹道导弹与洲际弹道导弹逐渐取代战略轰炸机成为主要的核打击手段之后，航母虽然不再担负主要的核打击任务，但全面核大战的思维也已成为历史。此时苏联的放大版空潜快也成为了美国航母的主要威胁。如何在更远距离上拦下苏联海空军的反舰导弹载机，对崭新的美国航母来说是生死攸关的问题。由此催生了美军的第一代重型舰载截击机F-4。




此时的麦道公司在舰载机研制领域还是个新手，仅研制过并不算成功的F2H“女妖”双发喷气舰载机以及F3H“恶魔”单发舰载战斗机。而且与“最后的枪手”F-8相比，F-4的体积更为庞大，前所未有的复杂程度与不装备机炮的特点显然不符合喜欢狗斗的海军飞行员的喜好。但是F-4凭借突出的截击能力很快就展现了自己作为舰队防空保护伞的潜力。在早期的拦截图-16和图-95的照片中，F-4是绝对的主角，在截击任务中几乎看不到速度与截击能力全面落后的F-8的身影。既然关键的时候用不上，F-8体积小，载机多的优势也就毫无意义。




在第四代战斗机的时代，舰载机重型化的趋势更加明显。基本上已经逼近弹射器的最大弹射能力和拦阻索的最大回收能力。以黯然收场的F-111B为例，其空重已经达到了21吨，最大起飞重量39.9吨。然而其唯一的一次起降测试却是在中型的“珊瑚海”号航母上进行的，与庞大的体积重量相比，美军显然更为看中它凭借大内油、能挂载6枚不死鸟导弹和不俗的高速飞行能力带来的截击效率上的巨大优势。




载弹量略低的中型战斗机，在航母的出动能力和回收能力一定的情况下，单次出航的空中巡逻时间和范围远不如重型战斗机，需要更频繁地往返母舰加油或者占用宝贵的空中加油资源。无形中浪费了理论上载机数量的优势。在F-111B下马后出现的F-14，利用基本相同的核心系统（AWG-9雷达、TF-30发动机）对“海猪”进行了重新包装，凭借优秀的气动布局，F-14的最大升力系数在前缘缝翼、后缘机动襟翼和翼套扇翼收起时也可达到1.6，与苏-27相当，最大内油相比F-111B下降到7.4吨，但依然远超同期的F/A-18，并可在携带6枚“不死鸟”导弹，2个270加仑副油箱和2枚AIM-9的条件下，以2.04马赫在15240米高空拉出7G过载，强劲的高速机动能力使F-14在超视距空战中可以自身的高能量状态压制对方导弹的攻击距离，并在进行超视距拦射后高速机动回撤。这样的性能以当时的技术条件，根本无法在中型战斗机上实现。




重型战斗机相对中型战斗机的全面优势，同样影响了苏联/俄罗斯舰载机的选型。按照苏联时期“第比利斯”号（也就是现在的“库兹涅佐夫”号）的搭载方案，该舰能够搭载24架苏-33或者36架米格-29K，数量差距约为50%，但米格-29的单机造价已经达到“侧卫”的80%，也就是说米格-29K方案光采购价格已经达到苏-33的约1.2倍，同时考虑到航母甲板作业必须的安全余量，重型舰载机与中型舰载机在进行整备、冷启动再到移动到起飞点的过程中所占用的空间相差很小。实际可放飞数量并没有明显差异（详见从山东舰的架次效率看我国未来的航母发展）。




而在升空后，在105米起飞阵位即可以满油+2中2近配置起飞的苏-33无疑能够提供米格-29完全实现不了的远程拦截能力，即使排除米格和苏霍伊双方的政治博弈，苏-33极其强悍的航程、机动性与相对米格-29更为优秀的大孔径机载雷达，也是它成为俄罗斯航母主力舰载机的决定因素。虽然米格-29K在获得印度资金后卷土重来，但此时决定俄罗斯航母舰载机型号的已经不再是作战性能，而是更现实的资金困难。




对于中国航母来说，辽宁舰与山东舰在整体架构上与“库兹涅佐夫”号一脉相承，山东舰更是早早地得到了“库兹涅佐夫MOD”的北约代号。在运作比米格-29K更大的“鹘鹰”舰载型时，其可能具有的数量优势相对比歼-15尺寸更小的歼-20而言会进一步缩小。而且缩小的幅度可能比此前想象的更大。就拿与“鹘鹰”基本同级的F-35为例，舰载型F-35C的空重从F-35A的13.2吨上升到15.7吨，机翼面积从42平方米上升到57.6平方米，已经与典型的重型舰载机苏-33和F-14相当，整备难度上并未下降多少。“鹘鹰”在气动外形相比F-35没有革命性突破的情况下，在上舰前也势必经过一番大改。即使拥有了推力120kN级别的WS-19发动机，受到同步增长的空重拖累，在整体飞行性能上也难以匹敌歼-20。同时这一番大手术也将会使海军型“鹘鹰”在成本上无限接近重型的歼-20。




一般认为，歼-20修长的体型更适合超音速作战，而更加需要低速可操控性的舰上起降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但事实可能恰好相反，得益于双激涡流升力体鸭式布局带来的现代战机中最高的升力系数，歼-20在上舰前要经历的改动幅度要小很多，同时避免了采用类似美国NATF计划的可变后掠翼布局。可变翼尽管天生适合达到航母舰载机在飞行性能与苛刻的起降要求之间的平衡，但是增加的重量和翼套对隐身设计带来的挑战却是不必要的代价。同时歼-20在基本设计上对上舰也颇为友好，粗壮的主起落架设置在结构强度最高的翼根部，与F-14类似，保证了足够的抗粗暴降落能力，除了适应航母起飞必须的前起落架改装和结构增强外，歼-20上舰所要付出的代价并没有“鹘鹰”那么高。并且在对航母安全至关重要的远程高速截击能力上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在潜在对手的反舰导弹射程不断延伸的情况下，如何保证舰载机的巡逻范围和超音速截击能力，已经成为中国航母看得见摸得着的需求。美军的主力空对舰打击方式正在向与当年红海军类似的远距离饱和攻击战术转型。射程可达930公里的AGM-158C远程反舰导弹已经在F/A-18E/F“超级大黄蜂”上形成了初始作战能力。美军对该弹的运用也颇为简单，那就是依靠AGM-158C的远射程优势，由“超级大黄蜂”、F-35和B-1B等平台在尽可能远的地方发射足够数量，迅速饱和对手的防空能力。




在美国重提大国竞争的时候，我国的航母与冷战时期的美国海军类似，唯有装备足够的具备远程高速拦截能力的重型战斗机，才能在远距离拦截远程反舰导弹的发射平台，保证航母的安全，而这一能力恰恰是中型战斗机难以实现的，你能想象F-35C这样的舰载机在执行截击任务时的表现吗？马岛战争时“鹞”式的表现，或许提供了一个最典型的例子。中国下一代舰载机如何选择，或许现在断言为时过早，毕竟在“鹘鹰”轮廓中间，有一个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