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3343期：春晚外的舞狮队：酒吧里演出大桥下训练 生存不易

源济

春晚外的舞狮队：酒吧里演出大桥下训练 生存不易
2019-02-21  中国人的一天

大年初五，舞狮团离开嘉兴，远赴东部沿海某城市一家酒吧演出，到演出地点时已经夜里11点。等酒吧里比基尼模特走秀结束，就轮到舞狮演员们上场。

2002年出生的莫耀尧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从小看着乡亲们敲锣打鼓，两人一组舞着狮子游街串巷，小莫在耳濡目染中长大，舞狮的基因就这样融在血液里。只是现在的舞台不仅仅是梅花桩，他们要更多地走进商场、酒吧、夜店。

摄影&视频/嘉兴日报 田建明 编辑/骁

出品/腾讯新闻 腾讯图片



酒吧内，舞狮演员一登场便点燃了现场气氛，舞狮演员和在场的年轻顾客在镭射灯下一起挥洒青春荷尔蒙。观众看到的是精彩的舞狮表演，却对狮子的扮演者——00后演员缺乏了解。他们努力着、彷徨着、选择着，不觉长大，直面人生。




活动结束后的返程途中，莫耀尧和同伴们在车上进入梦乡。

“以前在学校时，觉得学习是最难的事，畅想着走南闯北舞狮子更有趣，而毕业后进入舞狮团才发现，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莫耀尧说，“因为你从事的是一门职业，就要有职业态度，就不是玩玩而已。”




莫耀尧，2002年出生在广西钦州，祖祖辈辈传承着南派舞狮的技艺。“几岁时看到大人舞，我们小朋友就拿着纸盒子套在头上，身上披着棉被模仿，后来慢慢长大，力气大了，就戴着狮子头跟大人学。”




除了酒吧夜店这种看起来和舞狮并不搭边的场所外，商场是他们常常出没的地方。

大年初一，在嘉兴一家商场门口，莫耀尧和同伴们表演南派舞狮节目，舞狮不仅是为了新春佳节的欢庆气氛，也是对商家在新的一年里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的一种祝愿。




舞狮前，由主礼嘉宾先用金粉为狮子头点睛，象征给予生命。被点睛的狮子会生龙活虎，寓意吉祥、平安、辟邪。




在商场外一番规定动作的热场之后，两头狮子踩着鼓点威风凛凛地走进商场，只见一层的几户商家早早地将白菜、生菜用绳子挂在两米多高的天花板上。莫耀尧扮演的狮子一番打量后，与另一头狮子交头接耳，随后纵身一跃站在另一头狮子背上，伸手将白菜摘下放在“嘴”里咀嚼后，吐在地面。




2008年，莫耀尧的叔叔“大莫”（右四）来嘉兴旅游，从此便喜欢上了这个温暖闲适的江南小城，便准备留下来发展。在他的老家，一些乡亲外出打工谋生，会组团舞狮在外地表演。自幼传承着南派舞狮的大莫便琢磨着在嘉兴组建舞狮团。




10年来，大莫的舞狮团从最初的两人发展到现在20多个演员，他将舞狮团取名为“新吉元舞狮团”，“‘新’就是新人辈出的意思。”从70后80后，再到从广州、广西招聘来的90后、00后演员，舞狮团不断有新鲜血液加入。




两年前，00后莫耀尧初中毕业，因为成绩不好便放弃了读高中、考大学的打算，来到嘉兴，跟随叔叔表演舞狮。




莫耀尧走出校门，本以为“脱离了苦海”，而这门最基础的训练却让他知道了在社会上谋生的不易。想练好，不吃苦是不行，虽然难，但是自己选择的路，要走下去。“早点起床在租房的地方练习扎马步，半个小时后大家才起床。”扎马步这样最基础的动作，却也是最锻炼体力和定力的枯燥动作。




演员舞狮的鞋子，是用买来的白色胶鞋自己动手贴花改做的。

现在，莫耀尧等6名00后成了舞狮团的中坚力量，95后的冯有师兄已经成了教练。离开学校后，他们在舞狮这门传统技艺中“再学习”，养成了团结、配合的协作精神。




浙江嘉兴紫阳桥下，年轻舞狮演员在桥下练习。

“面对不断加入的95后、00后甚至10后，先不说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了，连找个固定的训练场地都很难，工地、城郊、大桥下，都是我们的训练场。哪怕冬天零下几度，孩子们也要穿着一件单衣训练，有些苦了他们了。”大莫提起这些小演员有些愧疚。




出租屋里，莫耀尧正在做饭。

这些00后离家千里，不仅需要在衣食住行方面照顾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有的还会用工资补贴家里。

舞狮行业和一些其他传统行业一样，存在着生存危机。现在，新吉元舞狮团是95后、00后扛大梁，因为收入低，之前培养的一些80后、70后结婚后，大多为了养家去打工或转行。




卧室布置温馨，在这里有难得的休憩时光。

舞狮团一般逢年过节受邀表演的多，为了补贴演员，团长大莫偶尔还会带着演员去酒吧赚点外快。




舞狮团在等待进场表演。

大莫算了一笔账：一场演出根据时间和项目大约收费2000元，但不是每天都有，2018年是经营的最好的一年，刨去服装道具租房用车的成本，赚的钱给20名演员发工资后所剩无几。

“看到年轻人能从舞狮中得到快乐，我对团队的未来充满信心，只想着坚持把这门非遗文化传承下去。”团长“大莫”说。

（《中国人的一天》第334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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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后舞狮演员，酒吧演出桥下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