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3115期：我在乡下收古董从未暴富 村民漫天要价还会被恶狗撵

源济

腾讯网  2018.07.11
我在乡下收古董从未暴富 村民漫天要价还会被恶狗撵

一夜暴富？不可能的，可能会被村里的狗追着跑！




38岁的薛亚松是山西芮城人，职业“铲地皮”，也就是到农村收各种散落在民间的古董古玩。外行人眼中“一夜暴富”的时代早已过去，而因为鉴宝节目的普及，现在到村里淘货实在太难了。（摄影/陈卫 编辑/ 汪晓为《中国人的一天》第3115期 ）




7月的芮城阴雨绵绵，去村里的路泥泞不堪，一辆北斗星微型车是薛亚松外出扫货的工具。芮城县位于晋南，是山西最南边的一个县，紧邻陕西潼关、河南灵宝、三门峡地区，这里历史文化底蕴深厚，散落在民间的各种古董珍玩不在少数。




农村古玩市场的竞争已经很充分了。光是芮城县常年奔波收古董的专业古玩商就有十几位，薛亚松是其中之一。山西男人好酒，7年前还是电动车老板的薛亚松开始收藏老酒，这才误打误撞进了这个别人看来是一夜暴富的行业。薛亚松说，他的老酒就放了好几个库房。




古典家具、明清瓷器、古籍善本等只要是和古玩挂钩的东西，薛亚松招收不误。“铲地皮”（专指直接进入老百姓家收古货的人）越来越难做了，薛亚松进村的次数也少了，因为是直接要入户收货，受白眼，遭欺负，被人误会是常有的事情，甚至被村里的恶狗撵的到处乱跑的情况都有发生。




薛亚松来到朋友老万家看货，老万拿出最近收来的各种货物让挑挑拣拣，算是相互切磋了。因为是老朋友，薛亚松用成本价拿到一件古代的赌局用品。




薛亚松开车拉着老万去往本地别的同行家中看货，当天下雨，路不好走，头天晚上没有睡好觉的老万把脚搭在车上昏昏欲睡。随着老百姓的生活质量提高，以及鉴宝节目的普及，现在在村里淘货，实在太难了。




薛亚松说笑到，曾经一位同行去当地一个村子相中一只残破的民国瓷碗，也就价值200元左右，想不到这家人开出几万的天价。人家说，鉴宝节目上放的和这几乎差不多的碗专家都说值很多钱，他们全家都把这只碗当宝贝一样看着呢。




一个同行家中，过去的旧家具堆积如山，老万抽着烟看着这些家具。现在这种旧家具不上价，还不好销售，但就是这种家具，村里也不多了。




当地一家古玩商家中，薛亚松和老万正在对老物件挑挑拣拣，他说基本上都是普品，现在下面的货都很少收到，更不用说精品了。不管刮风下雨，薛亚松常年奔波在各个乡村城市之间，日往返400公里，但经常收获不大，能收回的都是残缺不堪的各种家具以及价值不高的普货。




薛亚松在仔细估摸一件残缺的木雕窗户。这是一个清代的木雕小屏风，榆木做的，一般摆在书桌边或者卧榻边。只可惜这件不全了，全的话应该是6至8扇。中间一般是石质或者木质的，会雕刻或者绘画山水人物。“可惜了”，薛亚松感叹。




薛亚松相中一块民国时期木头牌匾，几百现金摆在桌上，就等卖主一句话，但对方显然不愿让步太多。数年来，由于没有师傅带领，薛亚松也上过不少当，收过假货或远高于市场价格的普品。




薛亚松和这家主人在物品价格上产生分歧，争吵不休，老万作为中间人赶忙协调起来。诚信做人，诚信做生意是薛亚松的信条。“只要是假货，我就是赔死也不会卖出去坑朋友，价格买高了，朋友想要，我也会赔着钱给他，因为有朋友才会有生意”，薛亚松说到。




薛亚松看了半天实在没有啥可买的，就掏了几百元买了一个小物件。一般上门买货多少都得买点，要不然下次不好进门了，这是收古玩跑点不成文的规矩。当天外出，薛亚松收货花了数千元，他说如果顺利的话可以挣一千块。




一回到家中，薛亚松就开始整理收回来的古货，他说满屋子的东西，能称得上精品的不多。他边说边看朋友圈里自己发的东西有没有人关注。凭着干劲以及诚信做人的信念，薛亚松几乎每天都有生意，除去开支他每天收入基本上就维持在近千元左右。而这离行外人想象的一夜暴富还差的很远。




由于乡村已经被铲地皮的铲过很多次了，能收的精品越来越少，两年间，收了近5万尺过去织布机手工织的布匹存在家中，当地有不少客户慕名上来洽谈。“钱没有花出去就说明没有收到货，收不到货就挣不下钱”，薛亚松说道，“这种布匹是纯棉花手工织出来的，绝对没有任何化工原料，睡在上面真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