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呢?我们不是一个普通的NGO,我们是一个运动,这个运动就是带动其他人去做需要做的工作,我们的做法就是“四两拨千斤”。
我们用幽默去感染媒体,由此获得他们的热烈报道,有了媒体的宣传,政治家们就会搞政策来宣传厕所。在大学里,博士生要做研究,还有很多其他人,这些人的目的不一定跟我们一样,可是最后的效果是一样的,就是人人有厕所。
这个是国家地理频道的纪录片,

在里面,我“牺牲”了很多,可是我觉得这种刺激性的做法号召力特别强,所以我就一直一直地这样做。

日本的厕所文化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可是他们还是很不满意,还想要弄得更好,所以厕所这个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
每年我们也有一个全球的“急跑”(Urgent Run),因为想上厕所的时候很“急”嘛,所以就用马拉松的做法来宣传。

2016年,Coldplay和Jay Z这两个非常出名的美国音乐家在我们的世界厕所日表演。

表演是在孟买,我们发放了8万张免费票。

其实2001年开始的时候,我是没有计划的,这些事情的发生好像都是很偶然的,可是每年都是一直在这样地发生。
忽然间,Bill Gates也去参加了,他花了2亿美金用来再发明厕所的技术。

克林顿帮我们筹款。这次他没有骗人了。

克林顿帮你筹款太容易了,你跟克林顿拍照,然后自己去筹款,用这个照片筹款是比较容易的。
在印度,我跟十大教头在一起,拍了些看起来好像耶稣的照片(《最后的晚餐》)。

我建议十大教头用印度的“圣经”来宣传厕所,他们也很愿意,所以我的说服力是不错的。
2013年,莫迪大选的时候宣言说,如果我被选为总理,我会给每家送一套厕所,他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他现在在建1.1亿个厕所,是世界历史上最大的厕所建筑工程。
我们感染到了需求量,现在供应量我们也要帮他们去完成。我们培训他们怎么样开工厂,还借给穷人2000块美金——通常在一年之内他们就可以赚回来还给我们,然后还教他们怎么样用铁模去制造水泥厕所。

这些技术我们也是抄别人的,我们自己也没有什么技术。这个技术就是从网上抄出来的。

第一个池如果弄满了,那第二个池就开始利用。等大概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第一个池干燥了,就可以挖出来做肥料了,这种堆肥的方法自古也是用得很普遍的。
那些厕所外面的小房子,如果没有钱,就用这些本地的材料,这个可能不用钱。

如果有钱就弄得比较漂亮,一般比较漂亮的大概要250到300美金。

我们采用的马桶技术是日本一家叫Lixil的公司发明的,我们就帮它宣传。

这种重力马桶用水量非常少,而且每一个马桶只要5美金。

我们的推销员是谁呢?大家知道,每个村子里都有一种妇女是专门散布谣言的,这些妇女吃饱没有事做,她就讲东讲西,都是带点破坏性的。
我们觉得她们是人才,就给她们培训,说你们宣传力这么厉害,每次你卖一个厕所我们就给你2块到3块美金。于是她们就开始推销厕所,都卖得很好。

而且她们把钱带回家了,就不跟婆婆吵架了,因为她可以买东西送给婆婆了。
到2013年,我觉得我们的世界厕所日已经非常地红了,所以我就去联合国游说,呼吁他们把11月19日定为联合国的世界厕所日。

我跟他们吃饭、喝茶、喝咖啡,跟193个国家谈,说服他们。过了10个月,最后全票通过,要知道联合国大会全票通过的事情是很少的。
在中国,我们开始在乡村建“彩虹校厕”。这是新加坡人捐款的,我们去筹款。

我们去的河南洛阳这些地方,他们上课其实是很优雅的。

可是他们的厕所是很糟糕的。

厕所里有非常多的苍蝇,每次这些小孩子上厕所都很尴尬,而且他们还要洗这些厕所。
所以我们就把原来的厕所一律改为了冲水马桶。我现在建了12所学校的厕所,是这样的。

为什么我们只在洛阳,不到处去建?
我们有一个带动计划——建好了给其他的学校看,其他的学校就会妒忌,他们就有这种竞争力量,没有办法的就会去筹款。

因为其他的村民会一直讲这些事情,所以我们是用市场的压力去压倒他们,逼他们去搞厕所。
这种厕所是货柜型的,用集装箱做的,适合偏远地区较小规模、人数较少的学校或教学点。

我们的方法是先让村民了解厕所的重要性。如果我们很正式地说厕所是卫生健康,说服力没有这么高,没有这么快。如果我们用时髦的做法,用恨跟妒忌,那就特别快。我知道这个,是因为我老婆一直要买LV就是因为恨跟妒忌。
现在我们要找其他的单位跟我们一起做,在中国如果有什么集团愿意跟我们一起做的,我们都很欢迎。如果在场的你们有认识谁想来做的都可以参加,我们一起做。
上个星期,我们新启用了一个彩虹校厕,我发了朋友圈,很快收到一个回复。联系我的人有一间卖厕所隔间板的公司,他跟我讲,你以后全部的厕所隔间板我来送。这挺好的,我们可以省一笔钱。我立刻跟他讲,你可以给我们送那些卖不出去的颜色。
有一天我在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遇到了世界贸易组织的头Pascal Lamy。

我跟Lamy先生说,我是世界厕所组织的。他说我知道了,你是比我强的“WTO”。最后我们就做朋友了,所以我不用担心他告我了。
2004年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萨摩亚的总理打来的,他说你应该来我这个国家,我要封你为村长。我说,萨摩亚是在哪里呀?他说在新西兰的隔壁。我说我都没做什么,无功不受禄,你为什么要封我为村长?他说,因为这个村的名字叫厕所,世界上只有一个村的名字叫厕所,你愿意吗?我说我来。

我就跟太太去了那儿,早上5点跟其他的那些长老一起喝卡瓦酒,变成了他们的一部分。我是最瘦的。
现在我花了这么多时间跟你们讲话,我的命也是短了很多。我的手机上有一个APP,我将这个APP设定到我80岁的生日,假如那天晚上11点我就死掉了,那么我还有6864天就离开了,不到1000个周末,所以人的寿命是很短暂的。
我们的祖先都不在这里了,所以我可以证明我们一定会死。生命很重要,我们要好好地利用珍惜。如果你知道自己要死了你就不会吵架,就不会跟人家纠纷了,很多事情就都看得开了。所以我推荐你们等一下去找那个APP,你选100岁也无所谓的。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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