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3013期：她穿过枪林弹雨 做直播售卖世上最好的围巾

源济

腾讯网  2018.04.01
她穿过枪林弹雨 做直播售卖世上最好的围巾

大遥跨越战争冲突带来到克什米尔做直播销售最高端的围巾。2017年的365天里，这里发生了260场战争冲突。




从2016年10月开始，大遥在尼泊尔做起了直播卖围巾。依靠着良好的品质和信誉，她迅速积累了大量粉丝。然而，在尼泊尔销售的围巾总体来说属于中低端产品，想要最高端的围巾只能到克什米尔。于是，她跨越战争冲突带来到克什米尔。2017年的365天里，这里发生了260场战争冲突。（摄影/孙俊彬）




开司米是山羊绒的俗称，英文为cashmere，其实就是克什米尔的音译词。1796年，阿富汗的克什米尔统治者送给友人一条精美的开司米披肩，这条披肩辗转经过埃及到了拿破仑手上，最后进了约瑟芬皇后的衣橱里。从那时起，开司米就是欧洲贵族和皇室消费品。




200多年后，大遥被这种美轮美奂的手工艺品折服，并且通过直播把它的美带给了人们。




印控克什米尔地区自1947年印巴争端之后就一直处于战争和准战争状态。由于地区形势紧张，对接的合作商一度劝阻大遥不要前往，但是这并没有阻止大遥的行动。“没有亲眼看到围巾的全部生产过程我不甘心。”2017年6月，大遥第一次去往克什米尔。




2018年1月23日，大遥和丈夫文瀚第二次来到了克什米尔，在酒店房间里整理新到的围巾。就在6天前，当地的大学生和印度士兵发生冲突，学生用自制的火药瓶扔向军队，双方在斯利那加的市区持续对峙，造成一名学生死亡。




因为当地常常发生武装冲突，晚上很少有人在外面玩。大遥和丈夫文瀚总是要趁天还没黑的时候到外面吃晚饭。




印控克什米尔的首府斯利那加，城区戒严，上千名印度士兵持枪荷弹严守着每个路口，街上商店关闭，行人寥寥。1月26日凌晨3点，大遥在从睡梦中醒来，隐约听到外面的枪炮声，这让大遥感到一些不安。




这些围巾是当地的供货商穆斯克带来的新货，原料都来自当地的高山羚羊绒。大遥现场验货。




这次在克什米尔期间，大遥前往染色工坊Fayaz家看染色工艺。对中产消费者来说，羊绒本身已不再是稀罕的面料。中国每年出产的羊绒约占全球羊绒产量的75%，几乎都是由工业化机器完成生产，但克什米尔的羊绒围巾里“最值钱的就是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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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大遥又去了当地的卡尼作坊asha家，听卡尼师讲解制作围巾的手艺。受限于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区域动荡，克什米尔的羊绒生产没有接受过投资和升级，仍保留着最古老的加工方式。




有30年的印花经验的Mohd刚刚做完一条印花围巾。当地以旅游业为主，工业基础薄弱，围巾是最大的产业，由于被战争阴影笼罩，外国人很少。对于这种来自中国的新销售模式，他们感到惊讶和赞叹。在克什米尔，因为接触不到买家，围巾工匠的月收入，平均只有几百元人民币。大遥的到来让他们的收入翻倍了。




克什米尔的手艺人大多是家中的长者，而年轻人早已被战火逼得离开家乡。这些匠人们随意地靠墙坐着，被堆得高高的布料包围。




当地传奇手艺人Bhat今年75岁，从业60年，围巾制造占据了他人生旅程的4/5。很多克什米尔人一辈子就做围巾手艺，一条围巾通常要半年多甚至两年的时间全程手工完成制作。Bhat膝头这件披肩已绣了一年，还要至少六个月才能完工。




这是Bhat家的女工。在克什米尔，从事围巾手工艺的大多是男性，这名女工因为丈夫去世，自己带着两个孩子，Bhat家看她可怜雇佣了她，她每天能够挣到人民币30块钱左右。




在这里，大遥直播了一条围巾的生产过程。这一天，6个小时的直播让大遥的账号增加了700个粉丝。




经过一年多的积累，大遥现在有粉丝4万多。去年，她到北京出差，粉丝们每个人都戴着她的爆款围巾来机场接她。“看到克什米尔的围巾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美和幸福感，我觉得我在做的事情是有价值的。”




因为斯利那加很少有中国人出现，很多本地人感到好奇。大遥在路上碰到一个本地的年轻人，这里曾是英国的殖民地，普通老百姓也会用英语进行简单的交流。




由于地区战乱，大量年轻人选择离开克什米尔，克什米尔成了留守之城。现在大遥已经和400多个匠人家庭建立联系，还捐出了部分售出利润，她希望尽自己所能留住这传承千年的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