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20年了，你的心里，是否还有何宝荣？

源济

《春光乍泄》20年了，你的心里，是否还有何宝荣？ 

原创 2017-05-27 矮 木 每日签

陈奕迅在2001年专辑《Shall We Dance？Shall We Talk！》中有首不大起眼的歌，叫《孤独探戈》，林夕作词，里面有一句：

 

如共你再错失半步

便是我的尽头

https://res.wx.qq.com/mmbizwap/z ... sprite.2x26f1f1.png); background-color: transparent; -webkit-background-size: 37px; background-size: 37px; box-sizing: border-box !important; background-position: 0px 0px; background-repeat: no-repeat no-repeat;">孤独探戈陈奕迅 - Shall We Dance? Shall We Talk!

不知道林夕写这歌词的灵感是不是来自电影《春光乍泄》。

但是许多年后，当何宝荣成了无脚鸟，粉丝们把《春光乍泄》剪了一个小片儿，何宝荣的作与可爱，黎耀辉的逃避与温柔，背景音乐用的就是这首《孤独探戈》，结尾的时候，音乐变弱，何宝荣说“我想你陪我一下，我好想你陪我一下。”

 

1997年，《春光乍泄》正式上映，世人得以在大屏幕上，在之后这20年的漫长岁月中，在王家卫天马行空的叙事里，在杜可风摇晃的镜头里，看到20世纪最漂亮的两个香港男人，跑到世界尽头去谈了一场最终没能从头来过的恋爱。

 

作为最著名的同性恋题材电影之一，《春光乍泄》无疑是最超脱的，《蓝宇》也好，《断背山》也罢，在叙述故事的时候，都把“同性恋是不被允许的、见不得光”当作大前提，让一切纠结都更悲壮、更顺理成章。

 

《春光乍泄》没有这么做，外界的一切都被剪除，爱情，就是两个人的事，王家卫就只拍这两个人，拍爱情的本来面目。

 

他拍两个人在阳台上的激烈，在厨房里相拥着探戈，无休无止的复合与争吵，让何宝荣一遍又一遍的说，“不如我们从头来过”，让黎耀辉独自念叨“我一直没告诉何宝荣，他受伤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日子”，让何宝荣吊儿郎当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头游荡，面对无奈又愤怒的黎耀辉憋着满脸坏笑的无所谓，许多许多年后，仍旧是陈奕迅，给这种表情下了最精确的定义：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王家卫的文艺是真文艺，张嘉佳就是再练20年QQ签名也撵不上。王家卫连哄带骗，把梁朝伟逼到崩溃，让张国荣在异国他乡差点拉肚子挂掉之后熬出的这部《春光乍泄》，告诉了我们一个又甜蜜又残酷的道理：

 

不管他是男人，是女人，你爱上他，你就完蛋了。

 

在《春光乍泄》里，王家卫把“得不到”的爱情美学拍到了极致，让身处红尘中的每个人都有了凄然的共鸣。

 

而现实世界，因为张国荣的离世，黎耀辉同何宝荣的故事又生出无尽的唏嘘与惆怅。

 

一次是一位荣迷在梁朝伟活动结束后远远地喊，黎耀辉，你还记不记得何宝荣？梁朝伟听到喊叫，停下来，冲着人群的方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另一次是，2013年，张国荣去世十周年的纪念音乐会上，梁朝伟坐在追光灯下幽幽地说：你离开不久，我还留着你的电话号码，有一次不小心拨错了——

 

舞台之上，张国荣的声音响起：Please leave a message，请留言。

 

台下的观众，有的尖叫，有的流泪，平静之后梁朝伟继续说，我留了一句话：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不如我们从头来过”确实是个迷人的句子，是白月光，是朱砂痣，更是《春光乍泄》的迷人之处：每当爱情发生，绝对没有什么幸存者，要么，你是何宝荣，要么，你心里永远住着一个何宝荣——你爱他，你失去了他，你忘不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