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1413期：爆米花大叔

源济

腾讯图片  2013年11月13日
中国人的一天：爆米花大叔
小朴/图 大川/文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追”过的爆米花大叔吗？他叫时成梅，老家是山东沂蒙的，来大连十余年，如今已过“不惑之年”的他，一直靠卖爆米花为生。每次出炉前，时成梅都会先吆喝两声，有的路人也会很“配合”地捂上耳朵。（小朴/图 大川/文）




小时候对爆米花最深刻的记忆，莫过于出炉前的“爆炸声”。




爆米花出炉后，首先要过筛，把碎渣去掉。




他经常出现在医院门前和桥洞附近的车站，只要不是恶劣天气，他都会出摊。每晚陪他最多的除了爆米花，就是那头顶上呼啸而过的火车声。




时成梅的目光显得很迷离，很少与人对视，他说这是因为自己视力不太好。




“以前，我一家四口都来大连生活，当年卖爆米花结识了一位大哥，后来他去世了，我们搬到他家照顾他视力不好的老伴儿。几年前，因为动迁，老人子女又不在身边，就被街道送养老院，我老婆和俩孩子也回沂蒙老家了。我回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就一个人留在大连，卖爆米花多少还能挣点钱给家里寄回去。”时成梅说道。




有时候饿了，他就随手抓把爆米花充饥。




一炉大约能装两斤苞米粒，出炉后筛掉约五分之一的碎渣，能装七八袋，而筛出来的残渣还可以作为助燃材料烧掉。




时成梅比较腼腆，话不多，但每次有人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都会笑着回应。时间久了，很多回头客也成了他的朋友。




由于视力不好，每次收钱的时候，他都会仔细辨认，以免找错钱。而他随身携带“最珍贵”的东西，也就是这沓一块钱纸币了。




时近12月的大连，气温已逐渐跌至0度以下，时成梅依旧只穿了双板儿鞋，还没有穿袜子。而他自己却笑着说：“不冷！”




他没卖完的爆米花，第二天白天，他会找地方卖掉，而他通常只在晚上爆爆米花。这些每袋两块钱的爆米花，是他目前唯一的经济来源。




每晚8点多，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车站人流稀少的时候，时成梅也就开始收摊了。每次收摊，他都会把自己爆爆米花留下的垃圾清理干净后才走。




每晚，时成梅都是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工具车，步行十多分钟回到他在附近租住的“家”。




所谓的“家”，只是一间仅有几平米大的仓库，租金每月50元。那里没有电话、没有电脑、没有电视、甚至连电都没有，蜡烛是他唯一的照明工具，他已经在此住了好几年。可能正是因为长时间生活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使他原本就不好的视力，变得更差了。




每次回到“家”，他都会把摆摊穿的外套脱掉。原本就不大的空间，用木板上下间隔起来，空间显得更加拥挤。每晚他就睡在上面，这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人，在此已经“蜗居”了好几年。




“什么是幸福？你现在幸福吗？”时成梅笑着回答：“自个开心、高兴就是幸福。”他停顿了一会苦笑着说：“我现在不幸福，因为日子过得很苦……” 尽管如此，在他脸上看到更多的还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