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机屠夫苏-15

源济

客机屠夫苏-15 

原创 2017-04-17 Armstrong 空军之翼

　　苏霍伊苏-15是一种高速截击机，专用于拦截袭击苏联目标的核轰炸机和巡航导弹，以及沿苏联冗长边境进行窥探的间谍飞机，北约代号“细嘴瓶”。

苏-15TM截击机

　　与着名的米格-21或苏-27战斗机不同，苏-15仅装备过苏联国土防空军的29个歼击机团，从未出口到国外。

　　苏-15是早期苏-9和苏-11“捕鱼笼”截击机的后继机，这两种截击机航程不足且没有强大的机载雷达，无力拦截美军的B-52“同温层堡垒”轰炸机。

　　苏-15沿用了苏-11的有尾三角翼气动布局，具有一个长而优雅的机身。后机身并排安装的两台图曼斯基R-11F涡喷发动机，能使该机在全副武装的情况下飞到两倍超音速，后期型苏-15的爬升率达到13730米/分。苏-15的机鼻中安装的RP-22“鹰”雷达也是对苏-9简陋雷达和驾束制导导弹的重大改进。

图曼斯基R-11F涡喷发动机

　　当然苏-15仍然存在很多缺点，如航程1290公里左右，近20米长的机身导致低空操控性能不佳，起飞和降落速度322公里/小时。为了解决这些问题，苏-15后期型采用了双三角翼，牺牲了一点最大速度。

　　尽管有这些不足之处，“细嘴瓶”在其他方面的操控响应很好，受到了飞行员的好评。

　　早期型“细嘴瓶”挂载的武器只有两枚大型R-8空空导弹（北约代号AA-3“阿纳布”），一般同时挂载一枚雷达制导型和一枚红外制导型。根据苏联防空军的战术，苏-15会同时向一个目标发射这两种导弹以增加命中率。

根据苏联防空军的战术，苏-15会同时向一个目标发射这两种导弹以增加命中率

　　苏联设计师认为巨大的R-8空空导弹足以击落庞大而缓慢的B-52轰炸机，所以没有为苏-15配备近距红外制导空空导弹和机炮。

　　而更快的入侵机型，如F-111或SR-71“黑鸟”，则交给即将服役的3马赫米格-25截击机来对付。

　　由于机载雷达的探测距离过短，所以苏-15飞行员严重依赖地面管制员的引导来发现空中目标。“细嘴瓶”在拦截作战中基本关闭雷达，在地面管制员的引导下接近目标，然后打开雷达进行锁定。虽然苏-15的“鹰”雷达探测距离很短，却具有“烧穿”北约雷达干扰机的能力。

　　苏-15曾经参与多起冷战时期的著名航空事件，其中包括1978年迫降大韩航空902号波音707客机，以及1983年在库页岛附近击落一架大韩航空007号波音747客机。由于击落击伤各一架客机，使苏-15成为世界上击落客机最多的战斗机，获得了客机屠夫的称号。除此之外，苏-15还涉及了多起其他不幸事件。

加加林的末日

　　1967年秋，首批生产型苏-15进入莫斯科附近的第54歼击机航空团开始作战测试。仅仅几个月后，其中一架截击机可能导致了人类历史上首位宇航员的意外死亡。

　　1968年3月27日，人类太空飞行第一人尤里·加加林上校在莫斯科附近做一次训练飞行，他驾驶的是一架米格-15UTI双座教练机，教官弗拉基米尔·塞列金在后座。

尤里·加加林

　　在大约600米高度，米格机突然陷入螺旋坠毁，两名飞行员双双遇难。

　　加加林坠毁的原因在几十年来一直存在争议，出现过维护不利、阴雨天气，氧气系统故障、操纵失误、油箱超载、鸟撞等解释。

加加林乘坐的米格-15UTI蓝色739号

米格-15UTI上的加加林

　　但在2013年，前苏联宇航员阿列克谢·莱诺夫首次透露在加加林坠机前，一架试飞中的苏-15违规从9100米高度俯冲到米格-15UTI所在的训练空域。截击机尾后拖着长长的加力尾焰，超音速从加加林旁仅20米的距离内呼啸而过。

　　“细嘴瓶”产生的激波和尾流导致加加林的米格陷入致命尾旋，由于高度过低，根本来不及改出。

　　当天莱诺夫在附近的一架直升机上准备做跳伞训练，他清楚听到了一声音爆以及随后米格坠地的爆炸声。

　　“细嘴瓶”的试飞员显然不知道附近还飞着一架米格-15UIT！即使他打开了自己的“鹰”雷达，也无法在地面杂波中分辨出加加林的米格-15，因为这种雷达根本没有下视下射能力。事实证明这是苏-15的一个严重缺点，因为美国空军在20世纪70年代的战术已经转向了低空轰炸。

“细嘴瓶”产生的激波和尾流导致加加林的米格陷入致命尾旋，由于高度过低，根本来不及改出

　　虽然苏-15被设计成拦截美国的高空轰炸机，但该机在服役后却要面对各种各样的种低空入侵者。1970年9月11日苏-15实施了第一次拦截作战。当天上午，乌克兰塞瓦斯托波尔附近的苏军地面雷达发现了一架正向苏联边境接近的低速飞机，当目标接近到距边境100公里时，驻贝尔贝克空军基地的第62歼击机航空团紧急起飞了一架苏-15实施拦截。苏-15飞行员奥尔洛夫接近目标后发现这是一架涂有希腊空军机徽的老式C-47“达科它”运输机，随后苏-15把这架二战时期的老运输机“押解”回贝尔贝克机场。驾驶C-47的是希腊空军飞行员马尼亚塔基斯中尉，为了逃避希腊军政府，他在克里特岛偷走了这架C-47飞向苏联。

　　土耳其空军的F-100“超级军刀”战斗机在20世纪70年代多次侵入苏联空域，“细嘴瓶”起飞拦截，但由于土耳其F-100高速飞行在超低空，这让没有下视下射能力的苏-15素手无策。

　　1976年4月2日，斯特里扎克中尉驾驶一架苏-15监视飞行在萨哈林岛外海的一架日本海上自卫队的P2V“海王星”海上巡逻机。斯特里扎克锁定了日本飞机试图进行警告，但却误触开关向2公里外的P2V发射了一枚R-8导弹。幸好斯特里扎克在意识到错误后赶紧驾机转弯，让导弹在最后一刻失去锁定，擦着“海王星”的右翼飞过，在安全距离上爆炸，这才避免了一次国际事件。

　　苏-15也追捕过低空飞行的美国支持的伊朗间谍飞机，例如在1979年，4架苏-15拦截一架低飞塞斯纳185，但雷达始终无法发现低飞的目标。不过看着头顶上气势汹汹的苏-15，塞斯纳飞行员在惊慌失措中降落在亚美尼亚的一条高速公路上自首了。

　　此时国土防空军开始换装新的苏-15TM改型，纠正了之前“细嘴瓶”的一些缺点。苏-15TM的北约代号是“细嘴瓶-F”，特点是具有经过重新设计的双三角翼，增强了低空飞行性能，并安装了新型R-13涡喷发动机，提高了航程和加速性能，同时翼下还增加了两个额外武器挂点，可挂载R-60近距空空导弹或23毫米双管机炮吊舱。

“细嘴瓶-F”还换装了全新的“台风-M”雷达

　　“细嘴瓶-F”还换装了全新的“台风-M”雷达，可探测64公里之外的高空目标4公里以外的低空目标。甚至该机的数据链也经过升级，地面管制员可以远程遥控飞行，甚至在不需要飞行员操作的情况下发射武器。

双三角机翼是苏-15后期型的识别特征。新机翼翼面积更大，外侧后掠角减小到45度，形成所谓“双三角”。新机翼减小了起降速度和飞行时的诱导阻力

苏-15大战波音707

　　1978年，苏-15终于获得了自己的第一个击坠战绩。

　　当年4月20日，大韩航空902号航班离开巴黎向汉城飞去，原计划途中降落阿拉斯加安克雷奇加油。这架飞机没有配备惯性导航系统，从巴黎起飞后，而飞行员在转换地磁方位和真实航向数据时参照了错误的磁偏角标记来设置导航计算机，最后在飞过冰岛后碰上地磁北，导致飞机转弯近135度向苏联摩尔曼斯克飞去。

在飞越空旷巴伦支海时，机长金昌基丝毫没有察觉到飞机已经偏离既定航线数百公里

　　在飞越空旷巴伦支海时，机长金昌基丝毫没有察觉到飞机已经偏离既定航线数百公里。

　　苏联国土防空军在波音707接近数量领空400公里时发现了该机，起初以为这是一架敌我识别装置出了故障的友机。

　　902号航班飞入科拉半岛上空后，防空军察觉到这架飞机很不正常，于是紧急起飞了一架苏-15TM进行拦截。这架苏-15由亚历山大·波索夫大尉驾驶，抵近后先以为这架飞机是美国空军的RC-135侦察机——一种基于波音707机身的信号情报间谍机。

被苏-15拦截的波音707

　　但他很快就向地面管制员报告说，那架飞机上有亚洲文字和红色的鹳商标。

　　韩国机长也看到了这架苏联截击机，于是打开机翼着陆灯以示没有敌意。与苏联官方说客机从没回应苏-15的询问相反，芬兰空管录音表明这位韩国机场曾三次尝试与苏-15进行无线电沟通。

　　波索夫认为这是一架误入苏联领空的民航客机，但第21防空军集团军司令还是命令他击落“敌机”。波索夫向波音707连续发射了两枚小型R-60红外制导导弹，第一枚没有击中，第二枚击中了波音707的左翼。导弹的2.7千克战斗部炸掉了一段四米长的机翼，并击毁了一台发动机。

　　爆炸碎片击穿客机机身，导致客舱瞬间减压，使机上109人中两人死亡，13人受伤。

　　波音707被击中后从9100米高空坠落，在苏联雷达显示屏上消失，波索夫因油量过低而返回基地。防空军在雷达发现了一个新目标后又起飞了一架截击机，结果发现只是空中翻滚的机翼残片，单座这名苏联飞行员发现902号航班在导弹攻击下幸存了下来。

　　受伤客机在空中继续飞行40分钟以寻找一个安全的迫降场地，最后金昌基成功驾驶波音707降落在科皮亚维湖的冰冻湖面上。苏联直升机迅速运走幸存者，两天把他们都遣返回美国，并向大韩航空发去了一张10万美元的救援和住宿费用账单。

最后金昌基成功驾驶波音707降落在科皮亚维湖的冰冻湖面上

撞落货机

　　三年后的1981年7月18日，瓦连京·库利亚平大尉驾驶“细嘴瓶”拦截一架阿根廷Transporte Aéreo  Rioplatense航空公司的CL-44运输机，当时这架飞机已偏离航线从阿塞拜疆飞入苏联领空。

阿根廷Transporte Aéreo Rioplatense航空公司的CL-44运输机

　　这架41米长的4发螺旋桨飞机是向伊朗走私武器的，在那里卸下来以色列制造的武器后返回塞浦路斯。不过，机组在返航沿土耳其-苏联边界飞行时不慎飞入苏联领空，招致了苏-15的拦截。

　　由于心里有鬼，笨重的运输机拼命机动试图甩开库利亚平驾驶的截击机，最后把速度降到低于苏-15的失速速度。这惹怒了库利亚平大尉，他认为这充分证明了运输机存在不良意图，于是决定在该机飞出苏联领空之前予以击落！但他因为过于接近目标而无法开火，空空导弹的最小射程是1.6公里，并且飞机没有机炮。

瓦连京·库利亚平大尉（左）

　　但如果拉开距离发射导弹，运输机很有可能逃出边境，于是他决定主动实施撞击！

　　库利亚平飞到运输机尾后，操纵机鼻撞击运输机的垂尾，这次撞击让他的座舱盖玻璃粉碎，但运输机仍在飞行。然后，他驾驶截击机第二次撞击了笨重的运输机。

　　这一次，19吨的截击机撞断了让CL-44的右侧平尾。库利亚平从受伤的苏-15上成功弹射跳伞，CL-44则坠入亚美尼亚境内，连同机上的三名阿根廷人和一名英国人。苏联政府事后授予库利亚平红旗勋章，以表彰他英勇的撞击行为。

　　苏联飞行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广泛采用撞击战术，1973年苏联米格-21飞行员吉纳德·埃利塞夫对一架伊朗RF-4侦察机实施撞击，与对方同归于尽。

击落007航班

　　在1978年4月大韩航空902号航班事件五年后，苏-15再次攻击了一架韩国客机，并造成重大生命损失。

　　1983年8月30日，大韩航空007号航班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飞向汉城，机上搭载了269名乘客和机组。这架波音747客机降落在阿拉斯加安克雷奇补充燃油，期间机组得到通知，一个常用的无线电导航信标出了故障。

大韩航空007号航班，波音747-230B

　　此时机组应该把飞行计算机切换到惯性导航系统上，但出于某些永远也不会被发现的原因，韩国机组并没有正确设置计算机，因此当飞机错过该信标时，自动驾驶仪仍然以直线航向模式操纵飞行，导致飞机偏离航线数百公里，向堪察加半岛飞去。而堪察加半岛部署了苏联核武器的战略重地。

飞机偏离航线数百公里，向堪察加半岛飞去

　　当时正处于冷战紧张局势的高峰时期，当天早些时候，一架美国空军的RC-135间谍机游荡在堪察加半岛空域外围窥探。所以到苏联防空雷达发现另一架大型喷气式飞机正在接近时，紧张的苏联防空军立即起飞了4架米格-23拦截。

　　由于当天的大风使该地区的几座地面防空雷达无法运转，防空军失去了全面的雷达覆盖，所以米格-23没有在空中发现这架不明飞机，最后因燃油不足而返回基地。在维克多·别连科1975年驾驶米格-25叛逃日本后，为了防止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苏联国土防空军限制了截击机的任务载油量。

　　因此，韩国机组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驾驶波音747大摇大摆地飞越了堪察加半岛，进入国际空域向库页岛飞去，这让防空军指挥官暴跳如雷。

007航班的机长千炳寅

　　后来解密的防空军东区司令瓦列里·卡明斯基将军和属下阿纳托利·科尔努科夫之间的通讯记录表明，司令已经准备好在国际空域击落这架逃逸的飞机，并确认该机是一架军事间谍机，科诺鲁夫建议不实施警告直接射击。

　　为了在入侵飞机飞出库页岛进入国际空域前予以击落，防空军再次起飞了三架苏-15和一架米格-23去抓捕入侵者，无线电通讯记录显示大约在世界标准时间6:12，一架苏-15截击机首次目视看到007号航班，并用导弹锁定了目标。

苏-15飞行员格纳迪·奥西波维奇

　　多年以后，这架苏-15的飞行员格纳迪·奥西波维奇回忆说看到了波音747亮着机翼着陆灯，客舱舷窗也亮着灯光。格纳迪在一次采访中说：“我知道这是一架民用飞机，但是把客机改为军事用途很容易。”

多年以后，这架苏-15的飞行员格纳迪·奥西波维奇回忆说看到了波音747亮着机翼着陆灯，客舱舷窗也亮着灯光

　　格纳迪并没有向上级报告自己拦截飞机貌似一架客机，因为指挥官并没有要求他进行目视识别。地面管制员命令他用翼下机炮吊舱向入侵者进行几次警告性射击，格纳迪于是朝客机机头上方射击了超过200发的23毫米炮弹，不过由于没有曳光弹，韩国机组可能根本没有看到这些警告射击。

格纳迪·奥西波维奇座机苏-15TM红色17号

　　此时，韩国机长甚至还向东京飞航情报区区管中心请求爬升以节省燃油，丝毫没有提及苏联截击机。而这个动作被苏-15飞行员视为一个规避机动，明显具有敌意。

　　由于007号航班将很快将飞离苏联空域，所以防空军命令格纳迪“消灭目标”。由于苏-15靠得过近，无法使用导弹攻击，同时还在警告射击中耗尽了炮弹，所以他格纳迪俯冲到客机下方1600米高度，然后开加力拉起，成功从下方锁定了客机。

　　两枚R-98导弹（R-8的改进型）向波音747呼啸而来，其中一枚在波音747尾后大约50米处爆炸，40公斤重的大型战斗部的碎片切断了客机的平尾操纵钢索，击毁了一台发动机，并损坏了液压系统。

格纳迪·奥西波维奇击落KAL007航班的情景

　　碎片还在机身上撕开了近60厘米直径的大口子，导致客舱失压。第二枚导弹则错过了目标。

　　损坏的平尾操纵索使007号航班继续爬升，机组向向东京区管中心报告急速失压，请求降低高度到3000米高度。机组竭力维持飞机继续飞行了十几分钟后，波音747在莫涅龙岛附近螺旋坠入日本海。

　　这次击落事件成为冷战的一个轰动性事件。一开始莫斯科方面否认和飞机失踪有人和关系，美国政府不惜以暴露自己具有监听苏联战斗机的通讯能力为代价放出了一段苏联飞行员与地面管制员间的无线电通讯，让事件大白于天下，使苏联政府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

　　与此同时，里根在国际上煽动反苏情绪，操纵联合国实施了一系列争锋相对的外交报复，并在西德部署“潘兴II”。不久后，苏联和西方救援舰队在日本海发生冲突，苏联人首先找到了飞机的黑匣子——飞行记录仪并对此保密。

与此同时，里根在国际上煽动反苏情绪，操纵联合国实施了一系列争锋相对的外交报复

　　月底，苏联通过日本移交了007号航班乘客的200多只鞋子和一些行李，以及少量人类遗骸。

韩方展示打捞到的007号航班残骸

　　苏联从未正式就“007”号航班事件进行道歉，坚称该机涉及间谍飞行。5年后美国海军巡洋舰“文森斯”误击波斯湾上空的伊朗航空655号航班，造成290人死亡，同样拒绝道歉。

　　多年来，伴随007号航班事件产生了许多阴谋论，大都把飞机的异常航线归咎于中情局的阴谋。苏联解体后不久，俄罗斯政府承认在事件发生七周后就找到007航班的残骸并回收了黑匣子。俄罗斯政府在1992年交出了黑匣子，飞行记录显示韩国机组在飞机被导弹攻击前一无所知。

俄罗斯政府在1992年交出了黑匣子

　　007号航班事件是悲惨而可怕的，但是对航空安全协议做出了贡献。此后远程军用雷达开始协助民航空管，三年后，莫斯科和华盛顿建立了联合空中交通系统。

　　事故发生两周之后，里根宣布由于令人难以置信的导航错误导致了这场悲剧，他决定向全球免费提供卫星定位系统技术。在此之前，GPS仅供美国军方使用。

波罗的海上空的死亡狗斗

　　冷战时期，斯堪的纳维亚北欧国家的空军经常在波罗的海上空遭遇苏联战斗机。其中瑞典空军的萨博-37“雷”战斗机最为活跃，经常悄悄跟踪苏联战斗机，有时甚至接近到几米内的极近距离，对这些忙着对美国航母实施模拟攻击的苏联战斗机拍照。

　　“瑞典日报”经常刊登瑞典战斗机飞行员拍摄的这些非凡照片，本文讲述的就是瑞典战斗机飞行员戈兰·拉松在一次照相行动中遭遇的殊死狗斗。

　　那是1985年7月7日，拉松驾驶一架SH-37“雷”海上侦察机飞行在波罗的海上空，使用侦察吊舱拍摄苏联海军的军事演习。在他拍照时，两架苏-15TM“细嘴瓶”截击机向他飞来，其中一架靠近他做编队飞行。

挂载侦察吊舱的SH-37

　　拉松对着这架机身侧面有黄色36编号的截击机拍下了几张照片，然后苏-15就返回基地加油去了。

　　拉松第二天继续监视苏联海军的演习，结果再次遭遇这两架苏-15。其中一架飞到SH-37离翼尖旁边很近的地方，干扰拉松的拍照。于是这位瑞典飞行员做了一系列紧凑转弯和摆脱机动，试图甩到讨厌的苏联截击机，但“细嘴瓶”始终保持在距离“雷”的翼尖50米距离内。

　　被惹恼的拉松于是拿出了绝活，在海面上空500米高度以640公里/小时的速度做了一个极端紧凑的半滚。

　　敏捷的“雷”式战斗机以其前机身两侧安装了一对鸭翼而闻名，鸭翼在大攻角中能够产生流过机翼上表面的有利涡流，大幅提高机动性。相比之下，苏-15在低空则很笨拙。拉松在海面上方仅100米的高度才拉杆改出滚转。

拉松拍摄的黄36号苏-15

　　苏-15的飞行员试图跟进拉松的机动，结果在低空陷入失速，随即坠海爆炸成一个大火球。

　　看到自己惹上大麻烦后，拉松赶紧返航回家。苏-15僚机此时气势汹汹地向他飞来仿佛要复仇。拉松贴着海面飞行，高度仅50米，他打开加力试图甩掉“细嘴瓶”，在空气密度很高的海平面做超音速飞行。

　　苏-15跟在后面，并用导弹锁定了拉松的战斗机，就在即将发射时，空中出现了两架赶来支援的“雷”，于是他不得不放弃攻击返航。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苏联和瑞典飞行员都很老实，互相保持着距离。

两机的狗斗航线

　　遇难的苏联飞行员是驻拉脱维亚瓦伊诺德第54近卫歼击机航空团的捷古约夫大尉，苏联海军船只在坠机地点搜救了两天，毫无结果。最后他的飞行夹克残片在10年后才被冲上岸，捷古约夫成为冷战猫鼠游戏中双方众多伤亡人员中的一位。

　　虽然苏霍伊苏-15截击机具有极佳的高速性能表现，非常适合高空拦截任务，但随着技术的进步，该机也逐渐变得过时。苏联解体后不久，俄罗斯空军根据欧洲常规武装力量条约规定的裁军指标，退役了最后320架苏-15。乌克兰空军的少量苏-15一直服役到1996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