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刊》第12期：菲律宾暴力禁毒运动

源济

菲律宾暴力禁毒运动
凤凰图片  2017-04-11

大雨打在Romeo Joel Torres Fontanilla的尸体上。他是自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6月30日上台开展禁毒运动以来3500起凶案受害者之一。杜特尔特上台后，开始对瘾君子和贩毒者进行野蛮镇压。7月至11月期间，二千多人在警察行动中被杀，更多的人在自卫组织的行动中被砍伤。2017年，这组摄影作品获普利策突发摄影奖。Daniel Berehulak/摄





Berehulak目睹了无处不在的血腥场面——在人行道上、在女子学校前面的火车轨道上、7-11商店、麦当劳，卧室床垫和客厅沙发。29岁的Michael Araja是在“sari-sari”外被枪杀的几人之一。邻居们说，他给妻子去买香烟和饮料的路上，被两名骑摩托车的人枪杀。这是一种叫“串联骑乘”杀人的惯用伎俩。犯罪小组的工作人员正在收集证据。





禁毒行动开始后的菲律宾，还未到达犯罪现场，各种声音便会提前钻入你的耳朵：寡妇绝望的嘶喊，警车刺耳的鸣笛，咚咚的雨点拍打着菲律宾的小巷，当然，还有在其中的尸体。





10月3日，遇难者包括48岁的Frederick Mafe和23岁的Arjay Lumbago，他们骑行时被另一名男子杀死。





只有6岁的Jimji哭喊着：“爸爸”。她和其他亲戚正在等她父亲Jimboy Bolasa的葬礼开始，从Jimboy的尸体可以看出他曾遭到酷刑。警方称他是一名毒贩，但是家人说，Bolasa为了避免受到暴力对待才根据杜特尔特的方案投降了。





监狱中的囚犯透过铁窗，望向外面被处置的毒贩。从7月到11月，菲律宾已经有超过35600人被捕。这场行动被称为“Tokhang行动”。这一名字来源于杜特尔特的母语习惯，意为“敲打和恳求”。





截至2016年11月，菲律宾当地警察已经挨家挨户搜查了超过357万户住宅，有超过727600名吸毒者和56500贩毒者向警方自首。但由于关押人数众多，监狱已经人满为患。犯人挤满在监狱的各个角落，包括其中的篮球场。





因为持有毒品，4名男子被警察逮捕。在搜查行动中，富人区的警察会敲门并向管家抵上一张介绍毒品影响的小册子来讲述毒品的危害。而对于穷人区，警察的手段则更严厉。





如今的菲律宾街头杀戮无处不在。10月18日，Tambo街区711便利店，顾客们望向窗外，殡仪馆工作人员将36岁Edwin Mendoza Alon-Alon的尸体抬走。





警方报告称，34岁的Florjohn Cruz向冲入他家的警官开枪。当时他正在客厅修理母亲的晶体管收音机，武装人员闯入并杀死了他。他的鲜血溅至地板。在清理时，这些人发现了一个纸板，上面写着“Pusher at Adik Wag Tularan”，意思是不要成为像他一样的瘾君子。





棺材里的是52岁的Joselito Rufino Jumaquio。据邻居称，他当时正在和13岁的侄子玩游戏，突然15名带着面具的男子拷走了他。这群人下令让其他居民回家并且关上灯。一名女人大喊，两声枪响后，接着又是四声。之后，邻居们找到Jumaquio的尸体，他仍然被拷着，附近有一把枪和装着毒品的白色塑料袋。





太平间的尸体像柴火一样堆放着。地上是36岁Danilo Deparine的尸体，他在一座桥下被发现。在他去世一周后，他23岁的弟弟Aljon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他们的母亲花了三周来贷款和求捐赠，在获得50000比索后，才为Aljon办了葬礼。之后，她又找人谈判希望能少还12000比索，一周后的某一天，她将Danilo埋葬。





禁毒运动发生后，杀戮不止，当地的墓地已经成了恐怖的聚会场所。在马尼拉北部公墓，一名男字在墓旁搭起帐篷，他正在给两个月大的双胞胎孩子喂食。





在菲律宾街头，有许多像这样的尸体——被发现时，他们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他们的头被打包带缠绕着。有时候，杀手会留下一块纸板，并在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些恐吓吸毒者和贩毒者的句子。图中的受害人脖子上的纸板上写着：“瘾君子如果不停止的话，也会像他一样被结束生命”。





内莉·迪亚兹在丈夫尸体旁痛哭。她称，身为瘾君子的丈夫Diaz在杜特尔特当选不久后就屈服了。Diaz是9个孩子的父亲，平时干一些给柜子上漆的零工。镇压期间，她的妻子认为外头不安全让他待在家里睡觉，但是他没有听。在他回来几星期后，一名戴着摩托车头盔的男人带着两人踢开了他的家门。他们在几个孩子面前将Diaz枪杀。





警方正在整理Ronald Kalau的遇害记录。警方称，Kalau在进行毒品交易时发现情况不对，于是扣动了38口径手枪的扳机。邻居们称，这间房子之前被作为毒窟来使用。





Erika Angel Fernandez，17岁，是本组摄影师拍摄的57名受害者里的一名女性。她和她21岁的男朋友Jericho Camitan一同被杀害。“他们像屠宰动物一样屠宰我们”一名旁观者说。





Frederick Mafe和Arjay Lumbago横尸街头，他们的家属在一旁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