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天气暖了起来,楼市却降温了。
最近好巧不巧,我和单位里另外两个同事在一个月内相继接到房东要卖房的消息。
一纸通知如同一盆冷水,让人在乍暖还寒的初春一下子清醒了起来,提醒着我们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自己仍旧是一个没有家的“流浪人”。
几乎没有一个异乡人不曾为搬家深深困扰过。


上图来自《北京爱情故事》,下图来自《北京青年》。北京有很多天桥,有很多地铁线,有很多车水马龙的街道,也有很多异乡人。
一来,东西太多。但凡是在一个房间里生活满了一两年,细软物品是少不了的。床铺褥垫、厨房炊具、加湿器、净化器、挂烫机、微波炉、豆浆机,买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生活质量将大幅提高,搬家的时候就后悔自己双手手筋都要剁干净了,怎么买买买的毛病一点不见好。光是挪腾这些玩意儿,就足以让人腰痛头痛。
二来,随着房间的腾空,自己留在那个小出租屋的记忆也跟着被掏空了。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几个原本的陌生人合住于同一个屋檐下,关系好的能一起烧个晚饭、看个电视;关系淡的,虽然说不上几句话,但是总有人及时地添置洗手液、卫生纸,周末嗨皮归来,厨房的地面光洁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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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市的合租房创造了一种新的人际关系——室友。它可能比不上友情,可相互间却有着默契和包容,三两个人在平行的空间里共同维护一个小房子的干净整洁,又在各自的房间里留下酒后的眼泪、深夜的诵读、电话另一端的争吵、房门那一侧淡淡的歌声。
除了这些,就连楼上动不动就争吵的母子也成了颇具味道的回忆。


所以,搬家也带来了一点点心伤,虽然听着矫情,但生活的节奏和习惯又的确随着搬家的动作被解构重来。你想啊,换了新地方,总得花上点时间摸摸新房子周围的大超市、大商场、小公园是不是?
搬家,是一种告别,也是一种开始。

比起“和平”的搬家,有一些人的“搬离”就心酸多了。
有的是房东突然要卖房,那边鸟悄儿地把房子出手了,这边通知一周之内搬走,留下房客一脸懵逼。
再惨一点的,碰上了黑中介,刚住进去没一个月,真房东带着真房客登门而入,中介小哥早就换了号码,让人哭都找不到调。
最现实的,就是涨房租,大城市寸土寸金,房租随着商品房房价波动,今年5000的两居室,第二年涨到6000,让人心里直委屈:喂喂喂,涨工资都没这么快的!
我的一个朋友,因为三年搬了五次家,实在不堪其扰,原本从没打算在北京置业的她终于下定决心琢磨和准老公一起买套房,虽然这意味着两个来自不同城市、共同生活在帝都的小青年月薪的大部分将被一纸房契“套牢”了,不过比起搬家的苦和不稳定,似乎还是好上那么一丢丢。
总之,搬家是一件心累的事。

父母辈搬家讲究多,考虑下风水啊、选个黄道吉日,一定要带上柴米油盐,大抵都是为了换新宅之后的日子多讨一点顺利。
如今,谁还顾得上这些讲究,下了班约上中介小哥,走上五六公里,看上五六处房,稍稍中意一点的就得赶紧签约,那些未知的竞争者随时在和你抢同一个房源,租个房像打仗。
没有一刻比搬家换房的时候更觉得心酸,看房的时候,不是嫌弃屋子太老、太脏就是嫌弃自己太穷,写字间里自信的Maggi、Johnson在那一刻被打回了“二丫”和“狗蛋”,在大城市打拼的所有委屈、难过、隐忍都统统爆发。
转头回到家,对着一大屋子的东西,对着网页搜索哪个搬家公司靠谱,又不禁担忧起新房子卫生怎么打扫,脑筋伤不完地伤!
每到这时,都禁不住羡慕起日剧《我的家里空无一物》的女主人,大客厅,除了两只会跑的猫啥也没有,要是能有这觉悟,谁还会为搬家费神啊,真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