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早一点,在俄罗斯“兴奋剂”事件沸沸扬扬的2016年4、5月间,某种程度上担当了揭发者角色的俄罗斯反兴奋剂协会在一周内猝死了两位前主席。2015年12月到2016年1月,在联合国安理会就叙利亚局势进行的谈判紧锣密鼓之际,俄罗斯军方也在一周内猝死了两名地位重要的高级军官——其中一位是后来被《金融时报》爆料称担当了普京与阿萨德之间秘密谈判代表的俄军方情报部门总负责人伊戈尔·谢尔贡。2015年11月,名义上已经退休但对俄罗斯政治仍举足轻重的前“媒体皇帝”米哈伊尔·列辛被发现死在自己位于华盛顿的公寓里,享年57岁。除了列辛在四个月后又被美国警方改口宣布为死于头部外伤之外,这五位死者在第一时间被公布出来的死因都是“心脏病突发”。
由于生活习惯等原因,俄罗斯人,特别是男性的平均寿命一直不高。对比65岁左右的男性平均寿命统计值,这些政商军各界要人在五六十岁的年纪纷纷突发心脏病猝死,看上去倒很像是统计数据的直观体现。
然而无需更多解释,这样的结论显然无法服众。最近几年俄罗斯国内真真假假的“政治暗杀”传闻此起彼伏,过去几个月因为美国大选“黑客门”,对外谍战也变得尤其公开化。当前俄罗斯的国际处境无疑算不上好,而俄罗斯媒体有意为之的引导性叙述又进一步复杂化了普通人对局势的认知(不仅限于俄罗斯国内),正是在这些难以查证又无法令人完全信服的高官死讯的背景之下,丘尔金在纽约的意外离世才让很多人习惯性地试图探求很可能并不存在的“水面下的真相”。
2月21日本应是丘尔金65岁生日,无论对他的逝世如何归因,这场悲剧都已经成为既定事实,但讣告发布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以俄罗斯外交部副部长加季洛夫对“乌克兰阻止联合国就丘尔金逝世发表声明”的抗议为标志,双向阴谋论和新一波俄罗斯民族情绪的爆发都正呈现出蓄势待发之势,在俄罗斯当前以扑朔迷离为特色的政治生态之中,可以预料丘尔金的逝世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都仍将是各方解读和利用的重要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