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行》：等活儿 路旁劳务市场的冷暖人生

源济

等活儿 路旁劳务市场的冷暖人生
搜狐图片  2016-11-3

4岁本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但在劳务市场长大的杜硕有些不一样，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显露出同龄人没有的成熟。杜硕的父亲杜师傅是进城务工人员。和杜师傅一样，在陕西省西安市东郊的劳务市场，聚集了许多前来务工的农民。每天早上5点开始，他们有的背着工具包，有的扛着冲击钻，有的开着三轮车，在路旁等待各种零活，挣取养家糊口钱。图为杜硕帮助爸爸妈妈铲墙皮。图：凯尔 摄 编辑：闪电 陈硌（实习）





56岁的杜师傅来自四川，小儿子杜硕跟夫妻俩生活。他们居住在市场周边的城中村里，一个不到9平方、四周无窗的民房中，每月租赁费200元。白天，杜师傅在东郊劳务市场靠接一些粉刷房屋的活挣钱，晚上妻子摆地摊，在附近医院门口卖些小商品。





杜师傅接一次粉刷墙壁的活，费用大概在12到15元一个平方。每次接到活后，基本都是全家一起上阵，杜硕也会帮忙铲墙皮，粉刷墙壁。每逢节假日，因为在家中无人看管，父母就只好把杜硕带到市场上。父亲带着粉刷工具在路边等活，母亲就陪着儿子在桥底下等候。图为犯困的杜硕躺在地上休息。





因为经常和父母去劳务市场，杜硕小小的年纪已经学会了讨价还价，被问到干一天活多少钱时，他都会伸出手指，边比划边喊道：“干一天要200元”。和其他找活的农民工一样，杜硕会争抢市场上的每一次机会，尤其当有人开车来市场找工人的时候，杜硕都会要母亲抱住自己挤到车跟前，爬着车窗急切地询问：“啥活，啥活？”每次抢不到活车子离开的时候，他还会大声哭闹。





4岁的小孩天性还是爱玩的。在劳务市场里，那些干活的工具就成了杜硕的玩具。他学着爸爸干活的样子，给在场的农民工师傅们表演。他每次出现都会给找活的农民工们带来快乐。





52岁的李师傅是陕西宝鸡人，在西安劳务市场找活已经有10年，主要接一些房屋粉刷、油漆和水电安装检修的活。每天早上6点，他都会从自己租赁的民房骑车赶往劳务市场，车上挂满了用纸壳写的招牌，前后装着干活的工具。图为为了赶早到市场，每天的早饭都是在市场里边等候边吃饭的李师傅。





李师傅的手艺在圈子里很有名气，有很多工具是自己发明制作的。“要想把活干好，就要先做好工具。”每次做活，李师傅都十分细心周到，做完后还要让客户当面验收，不满意或有啥需求会尽量满足。因此，很多客户也请他帮忙采购一些材料。李师傅说，接一单活不容易，接了就要做好，让客户放心。他总是挑选材质最好的，并且帮客户讨价还价，最后还要对方出具收据，写明具体价格。





除此之外，李师傅还是一个十分热心的人。除了自己找活外，还经常在车子上悬挂一些用人招工的信息，供市场内找活的人选。对一些几天没找到活的农民工，李师傅还会用小纸条把对方的情况记录下来，只要遇到合适的活就会通知给他们。对于自己发明的工具，李师傅也毫无保留，他都会大方地告诉制作方法。





56岁的唐师傅来自西安蓝田，最近在一个工地挖沟时造成了右手骨折，医院大夫包扎后建议要休息三个月，这让唐师傅为生活费烦了愁。他一大早就来到市场寻找接工人的包工头，包工头看了换药的单据后，报销了第二次换药费用188元，生活费和补偿只字未提。





碰壁的唐师傅决定去工地找包工头，希望包工头能给出1000元的生活费补助。可包工头当场拒绝了他的要求，并告诉他可以去法院告状。唐师傅现场就和包工头理论起来，并愤慨地撕掉缠在手臂上的绷带和石膏。但回到家中唐师傅又十分后悔，不该扯掉手臂上的包扎。





唐师傅本想带着家人和亲戚再去理论，可老伴劝说忍忍算了，在市里打工的小儿子也打电话劝自己的父亲不要再去，生怕引来更大的麻烦。唐师傅坚持要去解决，当天下午一个人找到了包工头的承包单位，幸好承包单位的领导十分同情唐师傅的遭遇，及时从中协调，给唐师傅解决了1000元钱的生活费。





半个月后，伤势还没有完全好的唐师傅，又加入到寻活的队伍里中。他说，伤没好就找一些小活干，先保证家中生活要紧。在劳务市场的农民工，不是每个人是都幸运的，不是每天都等能碰见招工的，很多人有时候一连几天没有活干，但他们依然每天坚守，耐心站在路旁守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