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大口组的工作人员,我们的工作,可以说是份“舌尖上的工作”。都说在所有记忆中,味觉是最不容易忘记的,都说乡愁,就是小肠中的蛋白酶,总是会左右我们想念儿时的味道,想念过年的味道,春节长假结束了,大家纷纷归来,看看我们这些美食工作者,大口组的组员们在春节里最难忘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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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吐槽,年夜也总是要陪父母看几眼春晚。在播放擦玻璃的工人和老婆相遇的时候,年夜饭开始上桌了,桌上摆上了一个北方人用笨拙的方法做的白切鸡,用的是文昌鸡,化冻用了一天,煮好放在冰水里,并没有太好吃,只是图个吉利。也有干烧大黄鱼,应该加一点水发的香菇,并没有找到。还有一碟生吃火腿,对于老人来说,这是稀罕物。“生肉就能这样吃?”边说着,边拿起一块,放到嘴里。
更稀罕的是来自匈牙利的卷毛猪,我给他们讲述这款神奇的猪肉,如何美味,备受世界名厨的钟爱,取了后臀尖,做了一道回锅肉。另外一块卷毛猪肉,剁成了肉馅,准备一会儿包饺子。
我和父亲对饮,耳边传来电视机里相声小品歌舞升平,还有窗外鞭炮声声,他们都老了,双鬓斑白,我妈过年前特意做了一个焗油,染黑了头发。以前都是深夜包饺子,第二天早上煮饺子吃,这是沿袭了许多年的家庭习俗。今年备好了肉馅,和好了面,我还费劲的熬了一点皮冻,拌在肉馅里。还是传统的三鲜:韭菜、猪肉、虾仁。
一起过年,一起包饺子,就是最长情的告白
这个年夜,并没有按照往年的习俗,早早的包好,我说:明天一早起来再包吧。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包饺子,面醒了一夜,太软了,煮好了有点粘牙。妈妈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说:好好的一顿大年饺子,没有平时的好吃。
其实不过是一顿饺子,平常一顿饭,似乎这顿饭应该更隆重,更讲究。其实我只是心里数着,这是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第36个年夜,并没有一件事,令这顿饭中断。陪他们过年夜,也算一种长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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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家过年让我印象最深的菜就是大年夜外婆家做的苏式五件子。
在天井里摆上煤炉,放上一个直径五十厘米的大砂锅,里面放上一只鸡,一只鸭,一只蹄膀,半只风鹅和火腿上方,水一次性加满,生起炉子,炖煮六到八小时,直到肉香混合着火腿香顺着门缝钻进屋内,顶着你鼻尖的时候,基本上就煮好啦。
一口大沙锅炖出的精华
这时打开锅盖,肉骨酥烂,汤汁滚烫金黄,汤上凝起厚厚一层油,拨开油脂喝一口汤,好像靠在一个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再喝一口,“噗”得一声,脚踏翻起,整个人躺在沙发上,绵软得像一朵云。
五件子美中不足的地方是尽管食材软糯,吃起来却没什么原味了,精华都沁入了汤中;还有就是有些人可能会觉得略显油腻,适合配上一道酸口时蔬;我自己吃口比较油,倒是希望配上刚出炉的黄桥烧饼,汤油浸润了酥层,贴心贴胃。
过年买不到刚出炉的烧饼,用五件子汤泡饭也是极好
五件子是传统苏式年夜饭的压轴菜,油脂丰厚,五味融合,又取义“福禄寿喜财”五吉,希冀降福家门,福运绵长,是过去家家户户都乐意做的年夜大菜。之前消失了一段时间,这两年又渐渐出现在苏州大街小巷上,可以算是传统苏帮菜的一次触底反弹 —— 一些地道传统菜正在慢慢复苏。祝愿苏帮菜能传承和发展下去,也祝大家新的一年五福临门,鸡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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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年夜饭里,肯定少不了一道酱瓜丁(也叫炒酱瓜)。这是一道很传统的老北京小菜,用的酱瓜是种用酱油腌渍的瓜,一定要去天源酱菜买。这酱瓜春夏没有,只有冬天才有。买一个回来切丁在水里泡去酱汤,泡上花生米,再切上五花肉丁,炒制的时候咸味调料都不用放,就用酱瓜里自带的酱味把五花肉和花生煨入味,最后大火收汁儿时候放点香油,热吃两吃都可以。
能从除夕吃到初三的酱瓜丁
我爹是家中老小,爷爷奶奶一直和我们一起住。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亲戚都会来我家聚齐。这酱瓜丁冷热都可以吃,一般都是提前炒好,放在一旁,年夜时候吃,大年初一初二还可以就粥吃,不用热它,直接来一勺放在粥上,有种浸淫了油脂的酱香。我们这些小辈从腊月28也要一起忙活,剥花生米皮,洗菜,收拾屋子……但是帮厨也有福利,就是可以偷吃些提前做好的菜。比如这酱瓜丁,先偷偷挑肉丁吃,然后再吃花生米,还不能紧着一边吃(容易被发现),偷吃几口再用筷子把它码齐,正一整套动作,应该做了有小10年了。
都说现在年味变少了,是因为生活条件更优越了。我倒觉得年味渐少,是因为过年的仪式感降低了。在我心中,春节的仪式感,就是高压锅的嘶嘶声,锅子小酥肉的味道,亲戚们寒暄的背景音,开席前的帮厨,和帮忙间隙偷偷吃一口五花肉的快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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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北漂的武汉人,每年都回家过年,不仅仅是因为传统,也是为了能吃上一口家里做的年夜饭。今年回家前,我就跟一大口的战友们盘点了我家的那些过年菜,馋得他们直咽口水:排骨藕汤,武昌鱼,大白菜烧丸子,炸春卷,茄夹藕夹……可最让我怀念,百吃不厌的,就是姥姥做的红薯圆子和饺子;
红薯圆子是我的最爱,外面香脆,里面甜糯,淡淡的红薯香甜味留在齿间。它的做法却十分简单。红薯蒸熟去皮,加上糯米粉、面粉、一点白砂糖,揉匀,再搓成小圆球,在油锅里炸至金黄色。因为过年时间长,菜品多,所以家里都会提前准备各种炸物。小的时候,最喜欢守在厨房,等着刚炸好的红薯圆子,不顾烫嘴,一大口囫囵吞下,就准备拿第二个,这个时候妈妈刚准备阻止,姥姥却会多给我两个,然后把我轰出厨房:“好,不能再吃了,要不然晚上不吃饭了。”
红薯圆子
好吃不如饺子。姥姥是大连人,所以家里过年还是遵循着北方的传统,除夕夜里吃饺子。除夕这天,妈妈都会帮姥姥和面,准备饺子馅:将萝卜切丝煮熟,然后剁碎,汲水,跟提前调好味道的猪肉馅混合,然后就可以开始包饺子了。每到这时候,我们都会全家出动,有的切面,有的擀皮,有的包。小的时候,我和表妹会把一个个面剂子按成小饼,方便大人擀成饺子皮。姥姥总是先包几个饺子,煮了尝尝咸淡。这时,干活的我们就能够抢先吃到这个“银元宝”。
祖孙三代一起包饺子
十几年过去了,我们早已学会了包饺子,而年迈的姥姥味觉开始变差,于是她会先煮几个饺子,让我来尝尝咸淡。咬上一大口热腾腾的饺子,萝卜微甜的汁水和肉香交融在口腔里,我知道,这才是家,这才是过年,这才是姥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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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靠近黄山,皖南地区多山地丘陵地带,以前靠山吃山,所以皖南人冬天的饭桌上必备的是干笋子、野蕨菜之类的菜。这些菜都是其他季节采完晒干了的,易储存,而且解油腻,搭配起肉来非常有味道。烧点牛肉,再加入蛋饺和豆腐包,一个牛肉锅子就出炉了。诸如此类的还有鸭脚煲锅子、麂子锅子,山珍和野味搭配起来效果绝佳。
皖南风格蛋饺、豆腐包锅子
关于冬天的家乡菜,锅子是必不可少的记忆。所以过年的菜即便烧了十个八个,缺了锅子也就会感觉不完整。皖南菜多咸辣口,和湘菜有些类似。然而过年期间必不可少的招待客人的却还有甜茶。那是拿桂圆、蜜枣、板栗炖出来的甜品。家家户户都会为拜年的客人准备甜茶和茶叶蛋,因为拜年都是在早上,当早点吃再合适不过了。
皖南年夜饭,怎么也少不了锅子
年味儿于我而言,就是到了冬天陪外婆磨豆腐、炸豆腐包、煎蛋饺、剥板栗,准备过年期间饭桌上的菜品。而今外婆已不再,年味儿似乎就淡了那么些,那些材料都可以在菜场买到了,却似乎少了一点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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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身在美国,过去的7年我没有过过年。今年第一次在家,很多家里的传统如大梦初醒般回到记忆里,一种熟悉却不真实的感觉。
我们家年三十都在妈妈家过,记忆里一桌一般8,9个人,济济一堂挺热闹。但因为在我离开的年月里,外婆去世,舅舅离婚,所以今年年三十,一桌加上我就只有5人。
家里气氛还是很开心的,外公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你不要介意啊家里桌子小,前几年你不在,家里就我们四个人过年三十,所以也没置办大桌子。”因为人少,年夜饭也比不上传统三代同堂十口之家来的丰盛。不过舅舅辛苦准备了一天,味道还是很好的。
但在我小小的三口之家,过年的传统还是没变的。妈妈必定会买来韭黄,冬笋,切丝炒馅儿做春卷,然后买点野荠菜回来烫好剁碎拌着肉馅儿做大馄饨。年三十那天早上,起床看见妈妈在外面客厅忙活,就觉得就像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站在窗前包春卷的身影,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见我起床,老妈也会老腔调的用南京话说,“呐,知道你不喜欢馅里吃到葱姜蒜粒,我特为(“专门”的意思)把生姜榨成了汁放到馅里。”
妈妈手包的荠菜大馄饨
今年的年,是一种恍如隔世的亲切和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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