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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 飞行员报告:F-102大战“闪电”和“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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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3 01: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飞行员报告:F-102大战“闪电”和“鬼怪” 

 2017-01-23 乔·加诺 空军之翼

  作为一名新鲜出炉的截击机飞行员,我于1966年10月被分配到西德比特堡的第525战斗截击机中队。当时第525中队装备着康维尔F-102“三角剑”,一种以导弹为武器的全天候截击机,虽然已经处于其服役生涯的黄昏,但仍是一种性能突出的截击机。

本文作者乔·加诺在2013年飞米格-21时拍摄的照片

  F-102“三角剑”是美国空军装备的第一种三角翼截击机,也是第一种只以导弹为武器的截击机。为了保持干净的气动外形,所有空空导弹都被内置于前机身下方的武器舱内。F-102可以挂载休斯AIM-4“猎鹰”热寻的或雷达制导空空导弹,或者核战斗部的AIM-26“猎鹰”导弹,弹舱门还可以内置24枚无制导火箭。

F-102的弹舱门兼做火箭发射管,每根管子内串列容纳着4枚FFAR火箭

  完成训练后,我自豪地别上中尉军衔,做好了执行任务的准备,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但中队却说:“不,你还需要一个月左右时间来理清头绪,之后才能出警戒任务。”虽然这么说有点令人失望,但我的确需要花些力气来了解北约的作战环境。

1967年,比特堡基地停机线上第525中队的F-102

  一天凌晨,我大约在01:00接到一个电话,说我们会随时遭到北约北方部门的突然袭击。这是一次战备检查(ORI),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部队表现的好坏会直接影响中队长升迁。

  美国空军在这种检查中会尽可能逼真地模拟战时情况,部队必须对此作出正确反应。总部向基地派出的检查员会对部队在几个关键方面的表现打分,如紧急起飞准备时间、周转作业时间(飞机降落后加油装弹,然后再次起飞的间隔时间)、维护、飞安和拦截成功率。

战备检查(ORI)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部队表现的好坏会直接影响中队长升迁

  我在这次检查中获得了第一次展示自己的机会,非常兴奋。我们在04:00起飞了第一批飞机。刚过中午,我已经在飞自己的第三架次了,还完成了几次成功的拦截。

  长机和我被引导到波恩附近开始战斗空中巡逻(CAP)。我们的巡逻航线是一个水平8字,长约48公里,两架截击机各在8字的一端,每两分钟左右通过一次8字中心。

刚过中午,我已经在飞自己的第三架次了,还完成了几次成功的拦截

  因为初到德国,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那天的气象条件非常适合飞行。天空晴朗无云,在地面就能看到12200米高空的凝结尾迹,而且尾迹仅持续大约5分钟后就消散了。

天空晴朗无云,在地面就能看到12200米高空的凝结尾迹,而且尾迹仅持续大约5分钟后就消散了

  在某些日子里,凝结尾迹会持续几个小时,使得天空在几次交战后就被画满了,很难分辨出任何新的机动。在那天,尾迹凝结的高度范围异常宽广,尾迹持续时间较短但又不会过短,使地面人员在几公里外就能进行观察,并对狗斗做出实时分析,就像足球评论员在电视上做的那样。同样,我们在空中也能轻易发现50公里外的目标。

在某些日子里,凝结尾迹会持续几个小时,使得天空在几次交战后就被画满了,很难分辨出任何新的机动

开始战斗!

  随着演习接近尾声,大伙都有点松懈下来。突然我发现40公里外的同高度上出现了一条尾迹,而且正在快速向我接近!我想一会地面控制拦截(GCI)中心就会通知我这是目标吧。GCI的工作是发现距离更远的空中目标,因为他们的地基雷达探测范围更大达,然后再引导截击机展开拦截。在距离目标约16到24公里的距离上,我们会用自己的雷达接管目标,完成拦截。

  不过GCI却沉默了,显然这个家伙不在那天的目标清单上。目标继续以非常高的速度向我飞来,可能是超音速,而且他的行为也不像个目标。既然我能看到他,那么他也能看到我,所以他向我直扑而来应该不是偶然。

  在相距大约32公里时,我呼叫GCI,向管制员询问这个目标。他们的反应很不专业:“哦,是的……好吧,你可以开火。”紧接着,我在大约16公里处获得一个锁定,在大约8公里处发射了一枚模拟导弹,完成了一次成功的拦截。我的雷达显示两机继续以大约2马赫的相对速度接近,用不到5秒的时间就跑完了最后的8公里距离。

F-102A的座舱,上方的就是雷达显示器

  我在交汇时看到目标是一架英国皇家空军的“闪电”战斗机,同样道理,他显然也认出了我的飞机。我做了一个水平急转把他保持在视线内,他则进入了一个高摇摇,在拉起到垂直的同时向我转弯。

我在交汇时看到目标是一架英国皇家空军的“闪电”战斗机,同样道理,他显然也认出了我的飞机

  高摇摇是一个经典的垂直机动,可以让战斗机飞行员在节约能量的同时缩短水平转弯半径。这让他能跟上正在水平转弯中的较慢敌机,或者在不牺牲太多能量的前提下完成更短半径的转弯。

高摇摇是一个经典的垂直机动,可以让战斗机飞行员在节约能量的同时缩短水平转弯半径

  战斗机飞行员拥有三种能量来源:发动机推力,以及储存在剩余高度和空速中的能量。战斗开始前,他需要使用发动机推力把能量储存在高度和空速中(也就是爬升和加速),因为一旦战斗开始后,发动机的推力总是会不够用。

  例如,我的F-102能产生71.16千牛推力,在1g过载中需要推动11340千克重量,而在7g过载中就要推动79380千克的重量了。飞行员在空速和高度中存储的能量越多,在之后的空战中就越有利。

F-102的普惠J57发动机的加力推力也只有71.16千牛

狂野飞行

  “闪电”飞行员也知道这个诀窍,所以他用相对较低的过载拉起进入垂直,同时向我转弯。他正在减速,用储存在剩余空速中的能量来换取高度,这让他在我身后能做一个紧凑转弯。一旦他完成转弯,就能用新获得的高度来重新换取空速,以便接近我。至少这是他的如意算盘。

“闪电”飞行员也知道这个诀窍,所以他用相对较低的过载拉起进入垂直,同时向我转弯

  我几乎立刻失去了对他的目视,F-102的狗斗视野很差,这让我有点恐慌,于是翻腾起伏试图重新发现他。虽然这段坏运气只持续了约10至15秒,但我感觉和永远一样。

F-102的狗斗视野很差

  突然,一架麦克唐纳F-4“鬼怪”出现在我们的应急频率中,并大叫:“我看见一架‘闪电’在伯恩上空进入螺旋,高度7600米!”哈哈,找到你了!我在当天晚些时候得知“鬼怪”来自比特堡第36战术战斗机联队飞机,飞行员是一名前战斗机武器学校的教官。

  我想“闪电”在高摇摇中遭遇了麻烦的跨音速偏航问题,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米格设计局的米格-21,使他飞出包线之外。

  我松了一口气,至少在狗斗中打平的想法立即烟消云散了。

  但超音速战斗机的螺旋可能会非常暴力,同时伴随着高度的迅速损失。螺旋也被被称为“失速后旋转”,很难或者根本无法改出。

超音速战斗机的螺旋可能会非常暴力,同时伴随着高度的迅速损失。螺旋也被被称为“失速后旋转”,很难或者根本无法改出

  “鬼怪”飞行员持续报告着“闪电”的高度:“6100米、4570米、3000米。F-102陷入螺旋后的最小安全弹射高度是3660米,我像“闪电”的也差不多。现在他已经错过了安全弹射时机。

  “鬼怪”飞行员继续报告:“他到了1500米!”我开始觉得自己的第一个“击坠”战绩将是一架友机。经过一阵让人心悸的停顿后:“他改出了!”我大松了一口气,我相信“闪电”飞行员更是如释重负。

我开始觉得自己的第一个“击坠”战绩将是一架友机

  “鬼怪”说“闪电”已经改出,飞向在位于他前方约8公里处的一条军用跑道,并开始直线降落。他可能担心自己的狂野飞行已导致飞机出现结构性损坏。

与鬼怪的较量

  但这一天还没结束。在我收拾好心情后重新进入战斗空中巡逻航线时,突然感觉到并听到了呼的一声,然后这架“鬼怪”火箭般地从我右侧擦过,进入垂直爬升。他靠得很近,我甚至看见了座舱中的飞行员正在好奇得打量我,好像在想:“这个刚刚几乎逼死一架‘闪电’的家伙到底是谁?”

突然感觉到并听到了呼的一声,然后这架“鬼怪”火箭般地从我右侧擦过,进入垂直爬升

  此外还有很多GCI的家伙们在背后看着这场好戏,我想他们在那天已经没心思去做其他事情了。

  我敬畏地看着“鬼怪”几乎消失在平流层上部,这里的高度在15240米至18290米之间。他决定以充裕的空速能量来换取高度,现在是时候回头看看我的F-102能做些什么了。

我敬畏地看着“鬼怪”几乎消失在平流层上部

  在对抗更快更强大的“鬼怪”时我别无选择,只能在10670米高度开始做一个紧凑的水平转弯。“鬼怪”飞行员非常宽容,选择跟着我进入水平战斗。

  他挥霍着储存的能量进入水平转弯战斗,要知道高空大过载和低速机动并不是“鬼怪”的强项。一般来说“鬼怪”飞行员会保持速度并拉距离,以避免进入近距的浪费能量的状态。

这使我能建立起一个水平的对峙态势,我位于一个紧凑圆环的一侧,他在另一侧

  这使我能建立起一个水平的对峙态势,我位于一个紧凑圆环的一侧,他在另一侧。我能利用F-102大尺寸机翼带来的优势,使我在转弯中不会像“鬼怪”那样失去太多能量。

我能利用F-102大尺寸机翼带来的优势,使我在转弯中不会像“鬼怪”那样失去太多能量

  看起来“鬼怪”正被诱入我唯一的优势区域,随着我俩速度的降低,胜利的天平似乎在逐渐向我倾斜,但又是如此缓慢。我已经稳定在150节(278公里/小时),“鬼怪”似乎还在挣扎。我们彼此都试图把对方拉入自己的导弹发射包线内,我们都无法通过机炮获得击坠,因为都没有机炮。

无路可逃

  我的F-102的确无路可逃,“鬼怪”随时可以轻松地扭头爬升远离我。在经过了似乎永无休止的40秒后,我仍然无法建立起足够的优势。我感到越来越不耐烦,这个大菜鸟于是犯下了一个错误。

  我想出一个自以为高明的主意——来个低摇摇。在这个机动中,我能在低速低能量状态下低头获得一点速度,然后切过圆环飞到对手后方。如果我能到占据他的六点,他可能就会慌忙逃离,将使我获得一个理想的导弹发射机会。

低摇摇机动示意图

  显然他也在等着这个动作,他立即推下了机鼻。过了大约1.5到2秒,我的风挡玻璃已被他的尾喷管充满,如果此时我有门机炮,就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上把他打成筛子。可惜我没有,他也知道这点。

  我即将获得击坠的兴奋很快就被一盆冷水浇灭了,眼前的两个尾喷管已经暗了下来,他居然把油门杆拉到慢车,而我还开着加力!我迅速拉回油门杆,并打开减速板,但于事无补。

F-102面积可怜的减速板

  就这样,我时尚、干净、流线的F-102优雅地冲过了丑陋且不符合空气动力学的F-4。他机鼻垂直向下,几乎停在了空中。

扭曲螺旋

  此时,我勇敢的长机才跟着尾迹从巡逻中赶来。我不但失去了对“鬼怪”的目视,而且也没办法退出战斗。我在10670米的高空开始与“鬼怪”一道在双螺旋中垂直下降。

我在10670米的高空开始与“鬼怪”一道在双螺旋中垂直下降

  长机让我持续转弯,于是我就尽可能做得暴力一些。我们仍在垂直下降,由于地面杂波的影响,他在这样的垂直姿态中没办法获得导弹锁定。该死的“鬼怪”看上去就像一扇巨大的谷仓门在慢慢悠悠下降,而我的流线的F-102根本无法再次绕到他后方。

  这场猫捉老鼠游戏持续了超过一分钟。我带着他冲向波恩的街道,根本无法甩掉他。一旦我滚转脱离,就死定了。

  如果是一场真实的战斗,我就会冲入建筑物之间,并希望他能撞在什么上面。如果没有,我就会保持树梢高度,同时凭借急转弯和地面杂波来阻止他获得导弹锁定,然后祈祷长机能跟上来拯救我。

  我感到羞愧和不安,输掉一场狗斗和输掉一场足球赛不一样,通常就没命了。

  输掉这场模拟空战使我懂得:如果想要在今后的战斗中活下来,就要在这种游戏占据上风。

比特堡第36联队的F-4D

  返回比特堡后,一位同事问我:“波恩上空发生了什么?那是你对不对?”他在自己的巡逻位置看到了我们的凝结尾迹。我真的不想谈论此事,只是回答道:“我刚刚知道F-102垂直下降中无法击败一扇飞翔的减速板。”

  那天晚上,“鬼怪”飞行员来到军官俱乐部酒吧向我介绍了自己。在这场游戏中,我虽然没有从他的丰富经验中学到太多,但我明白了这样一条谚语:一名飞行员在头10次任务中生存下来后才会懂得如何战斗,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中队会说我还没有做好执行任务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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