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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地人物] 每日签 | 加缪的反抗:我想不起还有其他现代作家能唤起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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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3 08: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加缪的反抗:我想不起还有其他现代作家能唤起爱 

 2017-01-04 橙 酱 每日签


1960年1月4日,加缪去世。


刚刚过去的平安夜,我和一个互联网公司的好友坐在一家小饭馆里吃着滋滋冒气的肥肠火锅。


她一边感叹好吃,一边感叹生活没意思。“每天忙成狗,加班到大半夜回家,第二天一早又打车去公司,接着干永远也干不完的活。挣钱又怎样呢?挣钱也没时间花。就算买买买吃吃吃又怎样呢?没意思。”


她的遭遇,加缪在《西西弗斯神话》里写到过:起床,有轨电车,四小时办公或工厂打工,吃饭,有轨电车,又是四小时工作,吃饭,睡觉;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都遵循着同样的节奏——大部分时候沿着这条路走是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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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上班族的轨迹似乎永远如此,只不过在某些形式上稍微有些变化。但是有一天,“为什么”出现了。比如,我为什么要这么生活?我为什么不能以其它方式生活?可是,偏偏你就不能以其它方式生活,你还必须要以你现在的方式生活。


你开始厌倦。但同时,你也开始产生了荒谬感——人生原来是没有意义的。认清了荒诞的本质后。只有三条路可选:


第一条,是肉体自杀。

第二条,是精神逃避。

第三条,是坚持奋斗,反抗人生的荒谬。


最具人生象征意义的西西弗斯选择了第三条路。古希腊神话里,众神判处西西弗斯永不休止地把一块大石头滚上山顶,到了山顶石头又在自身重量的作用下滚落下去,于是西西弗斯不得不重复着往山顶推石头。众神觉得,再也没有比看不到希望的徒劳更可怕的惩罚了。



“人们应当想象,西西弗斯是快乐的”


的确,西西弗斯费力地抬起一块巨石,滚动它,成百上千次地把它推上山坡。因为费力,他的脸挤成了一团,紧贴着石头,他的肩膀上沾满了泥土,他的脚也深深地陷入了土里。漫长劳作的背后,只有紧贴头顶的天空和没有边际的时间。好不容易到了山顶,他只能亲眼看着石头一次次地滚下山。他喘着气走下山,走向一种永远不知道终点的折磨。


但在加缪的理解里,西西弗斯却是荒谬的英雄,“人们应当想象,西西弗斯是快乐的”。他的命运是属于他的,他的石头受他左右。如果他每迈一步都充满了胜利的希望,那有什么折磨可言呢?迈向高处的挣扎足以填补一个人的心灵。


加缪自己,也活成了西西弗斯的模样。


在他不到1岁时,父亲就在一战中去世了。他的母亲收到一小块炮弹片,受到刺激,两耳有些失聪,变得沉默寡言。为了维持生计,她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娘家。娘家的房子也是租来的,太小,两个舅舅只能睡客厅。在加缪的记忆里,外婆家没有一本藏书,连书桌也没有,只能在餐桌上写作业。


但7岁起,他就有了当作家的梦想。他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也喜欢舍斯托夫的哲学思想,后来成功进入哲学班学习。



童年时的加缪


他喜欢足球,成为了阿尔及利亚竞技大学队的门将。“只有通过足球,我才能了解人及人的灵魂。”但又不幸得了肺结核,被迫休学一年。咳血,昏迷,疲惫无力……令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他成了医院的常客。医生甚至对他说,他注定不可能长寿。


或许正是从那时开始,加缪感受到了死亡的威慑,开始思考起了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死亡。他感受到荒诞,但又觉得观察到生活的荒谬不是一种终结,而是一种开端。人生越没有意义就越值得过。他说,英雄主义很容易,快乐却很难,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彻底荒诞之人——既是在牺牲又是在游戏,既有史诗般的经历又隐姓埋名。


他成了一位作家,写《局外人》用莫尔索的无所谓来反抗媚俗的世界,写《西西弗斯神话》用西西弗斯的快乐来反抗诸神的惩罚,写《鼠疫》用里厄医生等人集体反抗人们无可奈何的鼠疫。


他也是一名记者,为法国抵抗运动呐喊。他还是一个公共知识分子,写文评论阿尔及利亚危机,举行和平集会,号召停战。


除此之外,他也是一个人。“他那些照片令人难以忘怀,显出一种随意的美。他嘴里老是叼着一支烟,无论身上穿的是战壕雨衣,套在领口敞开的衬衣外面的毛衣,或是日常服装。怎么看这几乎都是一张理想的脸:孩子气,英俊但又不特别英俊,瘦,粗糙,表情既认真又温和。谁都想认识这个人。”苏珊·桑塔格曾这样写道。




的确,加缪是颜值最高也是最懂得时尚之道的作家,甚至曾有人找他当演员。或许是因为自恃颜值高,又或许是因为他贫瘠的出身,他活成了一个崇尚肉欲的人,一个现代意义的渣男。他结过两次婚,两任妻子都挺美。但他却自比作唐璜,身边永远不缺情人,近乎公开的偷情给他的妻子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他对一位少年伙伴的话念念不忘:“口渴了就喝酒,想女人了就去找一个来睡,要是爱她就娶她为妻。”他也曾借卡里古拉之口说:“爱一个人,就要接受和他一起老去。我无力承受这样的爱情。”他身上有唐璜的影子,但又无法做到像萨特那样决绝。


这些通通都是他用力活着的例证。这也是他的可贵之处——始终拒绝虚无主义,始终坚持对人的信念、对生活的热爱。他曾在一张纸上列出了他心爱的词:世界、痛苦、大地、母亲、人类、沙漠、荣誉、苦难、夏日、大海。这概括了他一生为之奉献的全部事物。


“卡夫卡唤起的是怜悯和恐惧,乔伊斯唤起的是钦佩,普鲁斯特和纪德唤起的是敬意,但除了加缪以外,我想不起还有其他现代作家能唤起爱。”苏珊·桑塔格说。


文 / 橙   酱

编辑 / 王碧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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