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青年》：90后乡村教师：想把孩子们送出大山

源济

新浪图片  2016-09-10

陕西安康市瀛台镇三星村小学，孩子们环操场跑步。小学位于半山腰，地处偏僻，三年来学生从70多名缩减到只剩下30名。当地的青年人纷纷走出大山，赴大城市打工。90后大学生丁茂洲却选择扎根于此，把时光交给孩子，为的是“把他们一个个送出去”。摄影：浦峰／文字：聂磊旻





安康市汉滨区瀛台镇三星村，坐落在秦巴山脉的瀛湖深处的一个小岛上 。三星小学落座在半山腰，周围交通不便。从三星小学要去一趟安康市区，老师和学生们要下山、然后坐船再转乘面包车才能抵达，这70公里路要花上足足两小时。





三星小学全校5个老师、30名学生，一年级1人，三年级4人。三年前，学校里还有70多学生，到了2014年五、六年级的学生搬到镇上的学校去，再加上还有不断转学的，到如今这里只剩下30名学生就读。





因为学校就读人数并不多，有的学生不够开一个班，学校只好安排一年级的两名学生和学前班7名学生在同一个教室上课。





由于在山里用水极不方便，校长杨世波申请资金建了一个储水池，极大缓解了学校的日常用水。





老师丁茂洲在分别给二年级和四年级的学生布置语文作业。由于学生人数少，学校采取合班上课的形式。1990年出生的丁茂洲4年前毕业于陕西宝鸡文理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安康市汉滨区瀛台镇三星小学任教，成为一名乡村教师。





90后的丁茂洲和88年的校长杨世波和学生们一起踢球。两个年轻人的到来给这座位处偏僻半山腰的小学带来了活力。丁茂洲打小生长于农村，对于分配学校之艰苦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校长骑着摩托车像卸货一样把他“卸”到学校后，他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丁茂洲来到三星小学后，给学生们增添了一些体育项目，带着学生们踢足球、打乒乓球。去年丁茂洲来还带他们走出学校，去古城西安观览。那是孩子们第一次走出大山，开拓眼界。





放学后，丁茂洲和校长杨世波在打乒乓球。村里学校没有网络，也没有其他娱乐设施。任教4年来，晚上9点睡觉，早上5点多起床，在旁人眼里枯燥的生活，丁茂洲早已习惯。他说：“开始还比较羡慕那些在城里工作的同学和朋友，不过时间久了，你就习惯。其实静下来也挺好的。”





每天放学后，三星小学的学生们就沿着小路步行回家。家里最远的学生要走近一个小时才能到达。瀛湖尽管是安康市著名景区，但地处偏僻，给上学之路带来诸多不便。





三星小学三年级王颖、二年级王琳琳、学前班王杰，姐弟三人放学后在门口做作业。由于经济原因，他们的父母都外出广东打工，由年迈的奶奶一个人带着他们。





姐弟三人家中简陋的厨房。在三星村，年青人基本在村里呆不住，大多选择外出。丁茂洲反而选择扎根在这，教起了娃娃。负责学校食堂烧饭的阿姨讲起丁茂洲一脸赞许：“我们这连本地人都待不住，都跑到外面打工去了，他倒好，从城里来给我们教娃娃。”





2016年5月17日，丁茂洲进城里买菜。由于交通不便，他出来一趟都是一次性就把一周的菜量给买回去。小学共5个老师一周的菜金总价得控制在100元左右。他很少买蔬菜，“不好放，要吃一个星期呢，叶菜很快就蔫了，所以得买一些能放得久的。”





老师们要去城里，都必须和船家商定时间来接。四年前来报到，丁茂洲得先从安康市坐20公里的乡村中巴到瀛湖镇，再坐5块钱三轮摩托到码头，再花10块钱坐70分钟柴油船到三星村。校长驾驶着全村最先进的交通工具——一辆国产摩托车，通过一段能把腚沟颠裂的山路把他运到学校。





进出山要坐四十分钟的船，还要提前预约好时间，出山的船一天就一趟。船来了，乡亲们一拥而上，丁茂洲连忙把菜搬上去。简陋的柴油船到处漏风，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让人产生这船随时解体的错觉。





下船还再步行五公里才能到达学校。在船上，一位外地中年妇女对丁茂洲的采购物资很感兴趣，以为他是厨师。知道他是小学老师之后，随即要求和丁茂洲合影：“小伙子，你太厉害了。没想到像你这样的90后，还能坚持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教书。我要是有女儿，一定让她嫁给你！”





早上7点，丁茂洲在校门口迎接上学的孩子们。年初，丁茂洲获得“马云乡村教师奖”，大伙没料到，他转眼就把10万块奖金捐给当地红十字会。他说：“都说世界那么大，我也想去看看，但如今我去不了了，那我就培养我的学生，把他们一个个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