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第72期：链锁兄弟

源济

腾讯公益  Aug 10, 2015
第七十二期——链锁兄弟
本期编辑：刘静
摄影报道/演智

徐贡新（左二），54岁，浙江溪口镇人。患有多年的精神疾病，生活无法自理，全靠弟弟照顾；为了照顾残疾的哥哥，弟弟年过5旬至今未婚。徐贡新原本是个聪明的学生，考试成绩年年第一，初中二年级的一次遭遇改变了他和整个家庭命运。那年，被村里人诬陷坐在了大队的水桶上，被人暴打后，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并有暴力倾向。





父母亲带他四处求医未果，最终积劳成疾，2000年前，双亲相继撒手人寰。双亲去世后，徐贡新变得更加暴躁、有时见人就打，邻居、朋友、亲戚中都有被徐贡新打伤过，无奈之下，弟弟徐贡贵含泪将哥哥用铁链拴在家里。这一拴，就是10多年。一名被徐贡新打过的村民，经过他面前时依然小心翼翼。





弟弟徐贡贵（左）每次到镇上购物前，都会“连哄带骗”，让哥哥不要乱跑。为了照顾哥哥，徐贡贵无法外出打工，只能在周边干点体力活赚钱。





竹林掩映下，徐贡贵细心给哥哥剪指甲。





手足情深的画面，在这个亲情渐缺的当下，让人心如过电、暖流涌动。





父母亲走后，家中新盖的楼房一直没有装修，二楼防护栏只是用几根木条拦起来，徐贡贵从来不会带哥哥上楼，以防万一。看着门前的人来车往，徐贡贵也会一声长叹：没办法。





暴雨突袭，徐贡贵飞奔到室外将哥哥带回家中。犯病后，徐贡新的活动范围就是家门口的竹林和旁边的兔窝。弟弟为了让哥哥更自由些，打了根7米长的铁链，有时拴在手腕上，有时拴在脚上。





十多年过去了，在徐贡贵的精心照顾下，哥哥的病情大有好转变，有时解开铁链，徐贡新也能安静呆在家中。





今年52岁的徐贡贵为了哥俩的生活费，只好在周边打零工，月收入不到1000元。哥哥病情不稳定时，他会将哥哥带在身边，如此好有个照应。当地产毛竹，徐贡贵每天加工毛竹能赚上120元，于他而言，已十分满足。当地相关部门也尽力照顾他们，徐贡新每月能领取近400元低保。





黄昏，徐贡贵将哥哥带回厨房后，打开哥哥手上的铁链，开始做晚饭。





家中没有主妇的气息，厨房显得有些凌乱。徐贡贵什么都得亲自上阵，哥哥则安静坐在一旁，等候开饭。





兄弟两的晚餐极为简单，腌制的蒜头、一盆腊肉。徐贡贵吃喝从来都会想到哥哥，甚至会让哥哥多吃些。徐贡新也很听话，弟弟给什么，他就吃什么。





饮料的甜味让徐贡新意犹未尽，也让随行的同行有些心酸。入夏后，徐贡贵每晚都会喝一瓶啤酒，偶尔也给哥哥带瓶饮料，但啤酒绝对不敢让他碰。





2015年5月28日，徐贡贵给哥哥理发，理发工具也是好心人送来的。尽管只有小学文化，但懂得兄友弟恭的古训。





十多年了，都是他给哥哥理发，洗头，兄弟两相濡以沫，成为一方美谈。





城市在工业化、科技化，进步和发展的同时带来冰冷和漠视，人与人的距离渐行渐远。而远离城市的兄弟俩虽然被链子锁住，但浓浓的兄弟情义却愈加深厚，即使哥哥忘记了弟弟，弟弟仍悉心照顾他一辈子。兄弟俩传递出的这份真挚的情感我们也可以感受得到，而且，还有很多像他们一样的兄弟需要我们的关心。





夜幕降临，徐贡贵安顿好哥哥后，准备洗刷睡觉。他有过3次相亲经历，最近的一次是38岁，女方都能看中他老实、勤奋，但得知他有个哥哥需要终生照顾时，女方都放弃了。而徐贡贵坚定地告诉女方，必须照顾哥哥一辈子。长夜漫漫，徐贡贵也想得到另一半的温情，但想到哥哥，他都会遏制心底的念想，但他也担心，如果他走在哥哥前面时，哥哥谁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