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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 F-16N假想敌教官的壮志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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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5-26 05: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源济 于 2016-5-28 11:46 AM 编辑

F-16N假想敌教官的壮志凌云(上) 

2016-05-26 空军之翼

  作者:Tyler Rogoway 和 Paul Nickell


  原创不易 认可价值 转载请务必注明作者 以及来自空军之翼


  上世纪80年代后期,F-14战斗机飞行员兼TOPGUN教官保罗·尼克尔飞上了一种全新的美国海军战斗机。奇怪的是这种战斗机从未在航空母舰上起降过,相反,它是为挑战美国海军战斗机飞行员的技能而专门制造的。这种战斗机就是降低重量、提高推力并涂有苏式迷彩的F-16N。虽然通用动力公司只生产了26架F-16N,而且只服役了不到10年就在一片争议声中退役,但该机已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传奇。


  保罗·尼克尔赶上了美国海军航空兵的黄金时代之一,在驾驶战斗机方面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经历。他在本文中将向你讲述自己作为TOPGUN精英教官飞F-16N的故事,在那时,他每天都把自己逼到了极限。


  本文主人公:保罗·尼克尔


  F-16N创世纪


  我服了9年现役,也就是说我从没在华盛顿特区的五角大楼坐过办公室,这真是很幸运,但结果是我不熟悉五角大楼和国会的军用飞机采购程序。在80年代中期,事情已变得很明显,潜在对手正在装备具有更高机动性和更先进雷达的战斗机,我们面临的前半球威胁正越来越严重。


  从训练角度看,我们不能再忽视敌人战斗机的性能改进,但如果不用合适的硬件来模拟这种威胁的话,飞行员们就很难学习到对付这种威胁的最新战术。当美国海军在1985年1月做出F-16N的购买决定时,我还在VF-24中队飞“雄猫”。因为当时我还没有入选TOPGUN,所以完全不知道购买F-16N的决定是如何做出的,加入TOPGUN后也没人过多谈论这件事。


  有趣的是,我还记得飞F-14时在米拉马航空站看见过一架奇怪的F-16,垂尾上写着“F-16/79”,当时有人说这就是美国海军正在寻找的假想敌战斗机,但我只记看到过它一到两次。我自己做了些研究,也问了一些前TOPGUN知情人士,很明显,购买F-16N的决定涉及了很多政治因素,包括宏观层面和微观层面。


  有趣的是,我还记得飞F-14时在米拉马航空站看见过一架奇怪的F-16,垂尾上写着“F-16/79”


  这种情况谈不上好坏,只是一个有如此深远意义的决定的现实。下面是涉及此决定的各方名单:卡特总统、里根总统、中国台湾、中国、韩国、巴基斯坦、委内瑞拉、土耳其、希腊、美国国务院、美国国会、美国国防部长、诺斯罗普、通用动力、美国空军、美国海军、美国国民警卫队、美国海军战斗机武器学校,以及美国海军的假想敌项目。


  设计和制造一种第四代战斗机是非常昂贵的,想降低单价只能扩大产量。对于美国海军来说,即使在美国空军和海军陆战队都参与假想敌项目的情况下,研制一种产量只有26架的假想敌飞机也是不经济的。所以,获得可负担得起的新一代假想敌战斗机的唯一办法就是选择已投产机型。


  使问题进一步复杂化的是,假想敌训练需要用不同机型进行对抗才更有效。如果你让两架F-14战斗机对抗另两架F-14,那么在模拟空战中,在交汇前貌似一切正常,但交汇后就不对劲了。在视距内的第一个转弯中,你几乎不可能分辨出哪架F-14是僚机,哪些F-14是对手。考虑到这一点,美国海军需要以低廉的价格购买相对少量的第四代异机型战斗机。为了缩小选择范围,根据当时TOPGUN指挥官的建议,海军把选择目标集中在美制飞机上。当时美国海军已经向以色列飞机工业公司租用了21架F-21“幼狮”假想敌战斗机,由于这不是美制飞机,而且不够先进,所以从未被认真考虑过。


  当时美国海军已经向以色列飞机工业公司租用了21架F-21“幼狮”假想敌战斗机,由于这不是美制飞机,而且不够先进,所以从未被认真考虑过


  想要了解F-16N的选型过程,就需要快速回顾一下历史了。在上世纪70年代末,卡特政府限制出口一线美制战斗机,以降低先进技术被转移到苏联的风险。美国国防部在这种政策下需要找到保持盟国战斗力的办法,于是鼓励飞机制造企业研制能既能对抗苏联新一代战斗机威胁、又不使用美国最新最关键技术的出口型战斗机。有两家美国公司进入该领域掘金,其中,研制过F-5E“虎II”战斗机的诺斯罗普公司试图以该机的一种改型来满足美国政府对外军事销售(FMS)项目的需要。经过多次修改后,F-5E进化成了F-5G参加FX出口型战斗机项目,最终在1982年被改名为F-20“虎鲨”。该机是一架非常有能力的第四代战斗机。


  经过多次修改后,F-5E进化成了F-5G参加FX出口型战斗机项目,最终在1982年被改名为F-20“虎鲨”


  与此同时,通用动力公司也在寻找让F-16战斗机获得对外军售订单的机会。不过与诺斯罗普面临的问题不同,通用动力公司必须在降低F-16档次的同时仍能保持该机对外国客户的吸引力。他们在1979年宣布了F-16/79项目,为F-16换装经典的通用电气J79涡喷发动机,这种涡喷发动机被F-4“鬼怪”和其他许多军用飞机采用。J79的重量高于F-16A/B的F100涡扇发动机,推力也小很多,因而大大降低了该机的推重比。此外F-16/79的航电也降级了,卖点只剩下便宜和不受出口限制。但到了1980年,卡特政府放宽了对外军售限制,罗纳德·里根在1980年当选新一任总统后,这种限制又被进一步放松。


  美国海军在80年代初已经明确表示需要购买一种便宜的第四代假想敌战斗机,现成选择就是F-16/79和F-20。通用动力公司把F-16/79送到米拉马海军航空站,让至少有5名TOPGUN教官试飞了该机,其中包括了中队指挥官。他们都认为F-16/79是可以接受的,中队指挥官表示F-16/79基于一种成熟、高性能、和受到推崇的机型,和老式的F-5和其后继型F-20相比是全新设计,他认为是最佳选择。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诺斯罗普只让一些教官体验了下F-20模拟器,没让他们试飞真机。有人认为这是诺斯洛普不想让海军飞行员做出任何负面评价,以免影响对外军售。


  F-16/79的航电也降级了,卖点只剩下便宜和不受出口限制


  随着里根政府进一步放宽对外军售限制,F-16/79最终从美国海军简短的假想敌候选机名单中剔除,取而代之的就是F-16N。在这期间F-20一度看似要占据优势,但不幸的是就在美国海军做出最终决定前的1984年10月,三架F-20原型机中的一架坠毁,导致飞行员丧生。最终,美国海军在1985年1月宣布选中F-16N作为第4代假想敌战斗机。


  同一时期,美国空军也在评估能否把F-20“虎鲨”当成异机型侵略者战斗机,美国空军国民警卫队更是考虑装备该机。但在1985年5月,第二架F-20原型机在为巴黎航展做彩排时坠毁,再次导致飞行员丧生。这两起坠毁事故最终被归结为过载引起的意识丧失(GLOC)。最终,美国空军和空中国民警卫队决定还是统一装备F-16以保持通用性。1986年末,F-20“虎鲨”项目被取消。


  我在花了大量时间研究F-16N采购决定的由来后,对TOPGUN前任教官越发尊敬了。正是他们的努力,我才能有幸飞到这种伟大的第四代假想敌战斗机,美国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飞行员们才能有机会与F-16N进行对抗训练。这群人在推动第四代假想敌战斗机成为现实上做出了巨大努力,自己却未品尝到成功的果实。


  美国海军的极速“蝰蛇”


  F-16N乍看上去很像F-16C Block 30,安装一台全加力推力11673千克的通用电气F110-GE-100发动机,全内油正常重量低于11340千克。由于F110发动机对空气流量需求较大,所以通用动力公司后来专门为安装GE发动机的F-16战斗机研制了“大嘴”进气口,使F110的推力增加到13154千克。


  F-16N乍看上去很像F-16C Block 30,安装一台全加力推力11673千克的通用电气F110-GE-100发动机


  我们飞F-16N时,一般在左翼尖挂载一枚AIM-9“响尾蛇”系留训练弹,如果训练场具备相应支援设备的话,还会在右翼尖挂载一具ACMI(空战机动仪表)吊舱。机翼很干净,没有增加重量和阻力的翼下挂架。我们还可以在机腹中线挂一个副油箱,不过一般只有双座型才会这么做。这是因为双座TF-16N的内油比F-16N少了约544千克,所以有时要用到这种机腹副油箱。


  我们飞F-16N时,一般在左翼尖挂载一枚AIM-9“响尾蛇”系留训练弹,如果训练场具备相应支援设备的话,还会在右翼尖挂载一具ACMI(空战机动仪表)吊舱


  F-16N沿用了F-16A/B的APG-66雷达,我个人认为这是为了降低成本。APG-66对于我们的任务来说已经足够了,由于我从未接触过C/D型更先进的APG-68雷达,所以无法确定这两种雷达的具体区别。我只知道APG-68具有边扫描边跟踪(TWS)功能,而APG-66没有。


  F-16N没有机炮,所以TOPGUN的机炮分队(从基地起飞后专门进行射击训练的分队)任务在F-5离去后就随之消失了。省去机炮能降低约113千克的重量,还不算弹鼓和供弹系统。拆除机炮后,F-16N机身左侧腾出了很大空间,被我们当成行李舱,在飞需要在别处过夜的任务时就把行李袋塞在这里。省去机炮后,必须在F-16N的前机身安装一些配重才能把重心保持在限制范围内。虽然没有了机炮,F-16N的平显(HUD)仍有前置计算光学系统(LCOS)瞄准具模式,我们仍可以把武器开关切换到机炮模拟射击。此外,F-16N没有机载自卫干扰机(ASPJ),因此不能在真正的战场环境中飞行。


  这是因为双座TF-16N的内油比F-16N少了约544千克,所以有时要用到这种机腹副油箱


  随F-16N一起到来的另一种伟大训练设备是用于记录雷达和平显画面的音频/视频记录系统,能使训练后的总结分析变得更容易,大大提高训练效率。最后,F-16N的机翼下接头改用钛合金制造,专为美国海军的大过载假想敌任务做了优化。


  还有一件事我们必须小心应对,那就是F-16N在训练挂载时能进行超音速巡航。高空,F-16N在强大的GE发动机推动下,不开加力就能轻松突破音障。我们在美国境内做转场飞行时必须时刻注意空速,和F-14不同,F-16N突破1马赫后不会出现明显加速度下降,非常平滑非常快。我曾亲自见证该机飞到2马赫。


  还有一件事我们必须小心应对,那就是F-16N在训练挂载时能进行超音速巡航


  F-16N革命


  北纬32°52'6",西经117°07'6",这串数字已经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如果你打开地图APP输入这串数字,就会发现这是米拉玛海军航空站老TOPGUN停机坪的坐标。这里就是1987年6月17日,TOPGUN指挥官和训练官驾驶首批两架F-16N降落在米拉玛时我站的地方。我在近30年的时间里向飞机的惯性导航系统(INS)无数次输入了这个坐标,想忘记真的很难!


  这里就是1987年6月17日,TOPGUN指挥官和训练官驾驶首批两架F-16N降落在米拉玛时我站的地方


  F-16N加入TOPGUN和其他假想敌机中队标志着美国海军的战斗机战术训练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虽然A-4和F-5存在种种局限,却是非常称职的假想敌战斗机,但时代是不断变化的!如果你问我最喜欢这三种假想敌战斗机中的哪一种,我很难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三种飞机都有自己的特点和痼癖,我最好是能飞全部。在为期约3个月的换装期间,我们的确做到了这一点。然后F-5离去了,让我很伤心。


  中队飞行员在换装F-16N的过程中遭遇到一些挑战。TOPGUN在任何时候都会保持大约15位飞行员,我们试着在TOPGUN两段教学课程之间抓紧时间换装F-16N,这段时间一般是六星期。A组6名教官在教学结束后离开米拉玛去卢克空军基地接受美国空军为期一个月的培训,内容包括地面学校和模拟器课程,以及驾驶安装普惠发动机的F-16D飞两架次。按照计划,剩下的B组教官则会去通用动力公司(当时F-16的制造商)学一个星期的地面学校课程,然后就返回米拉玛飞TF-16N双座型,单飞时会有一名已获F-16N资格的飞行员驾驶其他飞机伴飞。


  A组6名教官在教学结束后离开米拉玛去卢克空军基地接受美国空军为期一个月的培训,内容包括地面学校和模拟器课程,以及驾驶安装普惠发动机的F-16D飞两架次


  当余下9名B组教官结束了教学后前往沃斯堡接受通用动力公司培训时,美国海军已经购买了26架F-16N战斗机,但其中的4架双座型被安排在最后组装。从生产角度看这可能有一定道理,但从训练角度看这很可怕。去卢克空军基地的那组教官回来后不久,TOPGUN就做出决定:由于美国海军还没有接收到TF-16N双座机,已经去通用动力的9名教官也去卢克空军基地接受培训。


  我还记得,拜卢克空军基地的培训所赐,前六位获得F-16N资格的教官在接下来的TOPGUN教学中就飞上了F-16N,而我们其余九人就只能飞A-4和F-5。这段教学结束后,我们九名TOPGUN教官外加一名新教官就急匆匆飞到卢克完成培训。我于8月26日在卢克做了第二次F-16D飞行,然后在第二天上午驾驶A-4返回米拉玛。8月27日下午,我立马就做了自己F-16N首飞。


  8月27日下午,我立马就做了自己F-16N首飞


  我还记得那次首飞中最搞笑的是当我在座舱里透过平显看跑道时,左手向前推油门,右手还在两膝间乱抓试图摸到操纵杆。我明知道操纵杆在右侧控制台上(F-16的座舱采用侧杆布局),但因为那天飞了一上午的A-4,结果下午飞F-16N时就转不过弯来了!


  我们的教官有个优势,那就是都是战斗机飞行员出身,而且都是经验丰富的假想敌战斗机飞行员。我们中有些人之前飞过F/A-18,能很熟练地使用空对空雷达和平显。而前F-14飞行员由于有后座雷达拦截官的存在,所以要学习综合使用这些玩意。我们的学习速度非常快,和A-4和F-5一样,我们也为F-16N开发了一套FAM/TAC(熟悉/战术)课程,我们中已经获得A-4/F-5资格的教官就把F-16N的FAM/TAC简称为课程。显然,我们在F-16N上仍有许多东西要学习,但我们已经储备了足够的知识,可以迎接下一个学员班的到来了。


  而前F-14飞行员由于有后座雷达拦截官的存在,所以要学习综合使用这些玩意


  F-16N是一种人惊叹的具有强大推力的飞机,起飞推重比就超过了1,可以一起飞就垂直爬升,并且维持住相当高的空速。当然,随着高度升高,空气变稀薄,F-16N会损失一些爬升性能。但驾驶F-16N做加力滑跑起飞给人的快感仅次于从航母上弹射起飞!


  F-16N是一种人惊叹的具有强大推力的飞机,起飞推重比就超过了1,可以一起飞就垂直爬升,并且维持住相当高的空速


  在飞行中,F-16N的俯仰和横滚方向响应非常积极,飞起来很平滑。该机也具有F-16标准型的30度攻角和9g过载限制,一旦触及其中的任何一个,飞控就会做出反应以避免超出限制。而其他飞机遇到这种情况就要超限了,而且在逼近临界点时只能通过抖振和机翼摇摆发出警告,让你不得不分心关注。F-16在低速到达攻角限制时也飞得很平滑,你尽可以全力拉杆,但机鼻不会再抬高半分,因为电脑控制的飞控系统禁止你这样做。


  换装F-16N第一年,该机曾和一架F-14发生了一次轻微的空中相撞事故,F-16N的翼尖滑轨擦过了F-14的后缘襟翼。据我回忆,F-16的自动飞控是导致事故发生的一个因素。与其它F-16改型一样,F-16N的重心在升力中心之后,全靠电传飞控来保持俯仰控制。当你向后拉杆,平尾一开始会向下偏来抬高机鼻,但当你获得了需要的俯仰速率后停止继续拉杆,平尾实际上会上偏一下使俯仰速率不再增大,这就是导致那次事故的一个因素。我们的确有一个计算机超控开关,但仅能在紧急情况下使用。值得庆幸的是我从未使用过它,但有一次我和另一架F-16N对抗时,那位飞行员被要求这样做了。


  从战术上看,A-4的表现虽然不是很完美,但的确非常类似米格-17。在80年代中期,米格-17早已不是苏联前线战斗机,但许多第三世界国家的米格-17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威胁。用于模拟米格-21的F-5也获得了类似的评价,不同的是当时还有大量米格-21在服役。


  F-5还可以模拟米格-23,只要它一直保持高速和大半径转弯。在当时,米格-23的身影遍布了世界各地。但A-4和F-5都不能正确模拟第四代威胁(米格-29,苏-27等)。F-16N的妙处就在于:在假想敌飞行员的正确操纵下能很好模拟上述所有威胁,模拟米格-17或类似威胁时,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纵,只要不开加力就行;模拟米格-21时,我们也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纵,只要加力不超过第二级就好(F-16N有5级加力);模拟米格-23时,我们会开加力,然后做不大于4g的转弯;模拟第四代苏制战斗机苏-27和米格-29时,我们在任何速度下都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纵和开全加力。


  我认为,F-16N的到来终于使美国海军航空兵的训练真正进入第四代威胁场景。在此之前,我们很少进行前半球威胁场景训练(击落迎头敌机),因为很难进行射击模拟,所以在训练中我们一般不计入前半球“坏蛋”的射击。现在,假想敌战斗机有了带记录设备的雷达和平显,我们能在总结会中进行检查以搞清楚前半球射击的确切战果。平显还使教官能更快目视发现对手战斗机,F-16N的一体气泡座舱盖又进一步降低了难度。


  平显还使教官能更快目视发现对手战斗机,F-16N的一体气泡座舱盖又进一步降低了难度


  如果你飞过F-14和A-4,就会发现这两种飞机三片式风挡和座舱内的各种杂物会遮挡对外视野,而F-16的座舱能见度可谓壮观!后倾30度的弹射座椅很舒服,感觉非常自然。这种设计是为了让飞行员承受更大的过载,但也带来了一些缺点。因为现在你的身体半躺,头部却要保持竖直,颈椎就要弯曲30度,导致大过载时飞行员向后观察吃力。F-16N的另一个好东西是雷达告警接收机(RWR),能让“坏蛋”们知道自己的飞机已被一部战斗机雷达锁定了。在F-16N给假想敌中队带来上述所有好东西后,我们就能开始模拟出一种非常有能力的第四代威胁了,即使在没有GCI(地面控制拦截)雷达管制或不支持ACMI的训练场上训练,也能做到这一点。


  如果你飞过F-14和A-4,就会发现这两种飞机三片式风挡和座舱内的各种杂物会遮挡对外视野,而F-16的座舱能见度可谓壮观!


  初试锋芒


  一开始,我们只是在每阶段TOPGUN课程结尾时导入第四代假想敌威胁。例如在1 V 1阶段,学员一开始仍然对抗第二、三代假想敌,不过到结束时,就要暴露在第四代异机型假想敌的威胁下了。


  课程每阶段都是一块积木,一块块搭建起整个课程。通常情况下,随着学员在课程中不断取得进步,最后阶段课程的大多数架次都会被设定成某种场景,让学员对敌方威胁的能力以及可能采用的战术有个概念。我们越早在课程中导入F-16N,就有越多学员全面认识第四代威胁。我们与舰队中队或RAG(补充航空团)合作时,可根据他们当时的训练目标提供针对性训练。


  F-16N暴露了我们在分析前半球空战上的问题,虽然ACMI吊舱能让分析变得很容易,但当我们遇到不支持ACMI的训练场时就要挠头了。在前半球交战场景中,当双方互相射击后,导弹的飞行时间和飞机的机动动作都会影响命中率,我们必须准确计算出前半球射击的战果。因此1 V 1阶段结束后,我们尽可能多去尤马、法伦这些支持ACMI的训练场,偶尔也去内利斯。这些训练场可以让我们精确分析前半球导弹射击。


  ACMI吊舱可将空空交战的姿态数据实时传回地面站


  对于教官来说,这可能也带来了一个最大附带好处,就是我们不能再谈理论了,必须要身体力行。除之前飞过F/A-18和F-15(美国空军交换飞行员)的教官外,其他人都要学习如何操作一部空对空雷达并进行战术拦截通讯。雷达/平显录像机使我们在开完总结会后还能一遍遍观看录像带温习。最终,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在F-16N上总结的经验被用于TOPGUN教学,并因此扩散到整个舰队。


  TOPGUN共装备了8架F-16N,在F-5离开后,我们还有约7、8架A-4,外加后来得到的一架TA-4。一般情况下,F-16N以双机小队出动,在较大的场景中,我们通常一般会出动一个F-16N小队作为前锋,后面跟着一个A-4小队。如果“狗”(译者:由于A-4没有雷达,全靠F-16N提供态势感知,有点像在遛狗)脱离F-16N的话,它们就需要依赖地面雷达操作员的引导了。当然,假想敌的出动数量取决于任务规模以及场景设定。几乎所有拥有第四代战斗机的威胁国家都会使用双机战术,我们也一样。(待续)


  一般情况下,F-16N以双机小队出动,在较大的场景中,我们通常一般会出动一个F-16N小队作为前锋,后面跟着一个A-4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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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6N假想敌教官的壮志凌云(下) 

2016-05-28 空军之翼

  作者:Tyler Rogoway 和 Paul Nickell


  原创不易 认可价值 转载请务必注明作者 以及来自空军之翼


  与超级敏捷的F-16N狗斗


  F-14和F/A-18对抗一个全能力第四代威胁时的最好策略就是争取在前半球交战中获胜,这两种战斗机都有能力做到这一点。F-14具有双人机组、AWG-9雷达、发射后不管的AIM-54导弹、带前半球攻击能力的AIM-7和AIM-9导弹,肯定能在交汇前占据优势。交汇后,由于F-14在第四代威胁威胁面前缺乏完美的态势感知和占位能力,尤其在面对F-16N时,所以没有必要陷入绕弯狗斗。这并不是说F-14在与F-16N的绕弯狗斗中无法获胜,但想获胜必须指望F-14飞行员的超常发挥和假想敌飞行员犯错。F-16N相对“雄猫”来说具有明显的机动优势。


  这并不是说F-14在与F-16N的绕弯狗斗中无法获胜,但想获胜必须指望F-14飞行员的超常发挥和假想敌飞行员犯错。F-16N相对“雄猫”来说具有明显的机动优势


  这并不是说F-14在与F-16N的绕弯狗斗中无法获胜,但想获胜必须指望F-14飞行员的超常发挥和假想敌飞行员犯错。F-16N相对“雄猫”来说具有明显的机动优势


  “大黄蜂”也有出色的前半球交战能力,同样可以在交汇前占据优势。此外“大黄蜂”还能与大多数第四代威胁进行绕弯狗斗,对胜负起决定性作用的是“大黄蜂”的外挂构型。一架干净的“大黄蜂”(没有外挂物)与F-16N的交战堪称精彩,也许“大黄蜂”最大的优势攻角限制较小,在空速非常缓慢的狗斗中,“大黄蜂”能达到更大攻角,减缓下降速度,让F-16N冲到前面去。当然,这是“大黄蜂”在遭遇装备有全向武器的敌机时最不想陷入的境地,但是在无害的1 V 1训练中,这种能力却给“大黄蜂”带来了优势。为了解决这个问题,F-16N会设法避免卷入与“大黄蜂”的低速战斗。


  我在TOPGUN时,我们从最基本的机炮开始模拟各种威胁武器。我们证明并强调了在狗斗中,即使是大偏角射击也是致命的。在空空导弹方面,我们模拟了AA-2“环礁”、AA-7“顶尖”、AA-8“蚜虫”、AA-10“白杨”和AA-11“射手”。“环礁”和“蚜虫”是近距红外(IR)制导导弹导弹,和老式“响尾蛇”一样是只能尾追攻击。“尖顶”和“白杨”导弹是类似AIM-7“麻雀”半主动雷达制导导弹,具有迎头攻击能力。F-16N到来后,我们开始模拟“射手”——一种具有大离轴角能力的全向红外导弹。


  我在TOPGUN时,我们从最基本的机炮开始模拟各种威胁武器


  通常,F-16N在模拟第四代威胁时会有对应的武器挂载。为了模拟“射手”,我们需要挂AIM-9L或M模拟弹,并在平显上显示目标符号。模拟弹的引导头可以自行瞄准或从动于雷达瞄准,具有有限的离轴能力。我们没有俄国人在狗斗中扭头乱看就能发射“射手”导弹的头盔瞄准具,即便如此,我们通过模拟“射手”导弹证明了即使第四代威胁没有瞄准增强能力,与之进行绕弯狗斗也是非常致命的。


  在我进TOPGUN前,中队已经迎来首批美国空军的交流飞行员。他们都是F-15飞行员,毕业于空军的F-15战斗机武器学校。他们每个人都是F-15战斗机武器学校挑选出的高材生,来TOPGUN服役个2-3年。他们都是TOPGUN的重要资产,在他们的协助下,我们与内利斯基地的空军武器学校建立起极佳的关系。


  通常我们会在两所学校日程安排允许的情况下一年见次面,在内利斯或米拉玛交流最新信息,并做一次1 V 1飞行。我记得在这样的一次交流中,一架F-16N和一架F-15C误入南加州的一个限制空域。据我回忆,这种模拟空战多数以平局收场,只有一次除外……


  在那次空战中,大概只飞了不到100小时F-16的我就迅速建立起对F-15的攻势,而那名战斗机武器学校的教官可能已经在“老鹰”上飞了2000小时。我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只觉得自己的飞行技术一级棒,这当然是错的!他开始垂直爬升,我略有滞后,开始跟在他后面爬升。当我们都处在垂直姿态时,我看见F-15的背上竖起了一个谷仓门大小的面板(减速板),并迅速意识到我有多靠近他!我立刻恐慌起来,赶紧规避,最后成功地避开了仍在垂直爬升的F-15,还注意到他正在关谷仓门。


  几秒钟内我已经远离了那架刚刚充满了我挡风玻璃的F-15,我回头望去,他就在我正下方,我完全落入了圈套,被他牢牢咬住了六点。他涮了我,我把鱼钩、鱼线和坠子都一起吞了下去。我们在总结会上相视大笑,我敢打赌,此后他肯定向别人讲了100遍这个故事!


  虽然我们与F-15战斗机武器学校的家伙们很亲密,但从来没有接触过F-16战斗机武器学校的人,即使我们也在飞F-16。在美国空军中,F-16主要执行空地任务,也就是我们海军所说的“攻击”任务。由于当时TOPGUN只关注空空任务,也就是海军术语中的“战斗机”任务,所以我们与飞F-15的那群家伙的关系更密切,因为我们的任务相同。出于这个原因,我也从未获得驾驶F-16N对抗其他F-16改型的机会。


  维持F-16飞行


  我飞F-16N时,它表现得非常可靠,当然,要在这个评价前面加上一些说明。当时F-16N还是全新的飞机,各部件都有大量剩余寿命。此外TOPGUN也有很多维护人员,我们在维护资金和设备支持方面的优先级很高。我甚至没有遇到过驾驶雷达坏掉的F-16N起飞的事情,这与我飞F-14的经验相去甚远。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F-16N也逐渐暴露出一些其他问题。


  我还记得一些GE发动机的早期问题,其中之一是滑油不足的假警报,我记得我僚机在圣地亚哥西南的警戒区飞行时就遭遇过一次。我立刻飞到他旁边,我们爬升到12200米高空开始返回米拉玛。在这样的高度下,即使发动机卡死,他也能驾驶失去动力的飞机滑翔到北岛或者米拉玛降落。幸运的是我们飞到米拉玛时发动机仍然在坚持工作,我们立即按照预防发动机熄火的进近程序向下盘旋降落在24右跑道上,最后发现这只是个假警报。


  GE发动机的另一个警报会导致飞机停飞,直到维修人员完成特定检查后才能解除。我记得在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我驾驶F-16N飞越美国大陆前往新墨西哥州,结果在该州某处上空遭遇到这个警报。我通过空管联系到我们的维修人员,他们希望我能返回米拉玛。幸运的是,由于F-16N伟大的燃油经济性,我得以转身直飞圣迭戈。降落后我换了一架飞机又开始了旅程,最后只晚了约3个小时。


  我还记得在1988年夏天,所有F-16N被短暂停飞。我忘记了停飞是结构性问题还是发动机导致的,但我记得所有F-16N都被拖进机库拆掉了GE F110发动机。这种事情对一种新飞机来说太罕见了,好在停飞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但我记得所有F-16N都被拖进机库拆掉了GE F110发动机。这种事情对一种新飞机来说太罕见了,好在停飞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F-16N的结构性问题也逐渐浮现。我想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过载限制器,它使我们觉得可以拼命拉过载而不损坏飞机。所有飞机都有过载限制,飞行员也能感觉出过载的大小,只是在之前的飞机上,我们本身就是过载限制器。我们可以拉出飞机能给出的过载,或者拉出身体能承受的最大过载,我们必须根据自身的感觉来手动限制过载。这并不是说我们要在转弯中一直注意过载数值,但座舱中的确有一个仪表能告诉我们当前过载值以及之前的最大过载值,直到被重置。有时,我们会因用力太猛超过过载限制,你就必须报告此事,让维修人员检查一下飞机。


  在之前的飞机上,我们能感知到已经达到的过载,而在具有限制器的F-16N上,因为限制器的保护,我们对过载的感觉变得模糊了。而且,没过多久我们就发现,即使有过载限制器的保护,我们也可能使飞机遭受过大应力。


  F-16N在机动中过载增加迅猛,极短时间就能突破9g限制,让过载限制器根本来不及反应,我们是从平显录像上发现这点的。此后,维修人员不得不逐帧分析录像带,计算出过载超出的持续时间,然后再确定是否需要进行检查。最后一点,过载限制器不适用于不对称拉起,也就是说如果你在滚转中拉杆,顺着滚转方向一侧的机翼承受的过载较小,另一侧机翼承受的过载较大,就可能导致一侧机翼超过载而另一侧没有的事情,而过载限制器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毫无疑问,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大的应力累积到最后,最终导致了F-16N的提前退役。我相信美国空军的F-16也遭遇了同样的应力问题,但两种F-16执行任务不同,而且F-16N的超载也更频繁。


  偶尔有人会把F-16叫做“草坪飞镖”,这个绰号来自于当时的一个流行游戏,玩家向摆在草坪上的一个塑料圆环扔头部配重的46厘米长塑料飞镖,由于头部较重,飞镖一般会扎进圆环中的草坪里。不幸的是,F-16在服役早期遭遇过几起事故,飞机在低空飞行中突然失控一头载向地面,如同草坪飞镖那样。幸运的是,在F-16N诞生前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但我们仍然听到有人这么叫F-16。我们一般把F-16N叫做“蝰蛇”,我想这是空军飞行员也爱用的非官方绰号。F-16的官方绰号是“战隼”。


  我们一般把F-16N叫做“蝰蛇”,我想这是空军飞行员也爱用的非官方绰号


  花哨的假想敌


  F-16N抵达时带着一身工厂喷涂的蓝灰迷彩。我飞F-16N期间,这个涂装一直保持不变,只有一架飞机例外。我不知道这架飞机的涂装是谁设计的,也不知道是谁在飞。我问过一些TOPGUN的老兄弟,他们也是一头雾水,至少这架飞机不是我在TOPGUN期间或离开后不久改的涂装。


  从照片上看,这架特立独行的F-16N似乎正停在通向停机坪的滑行道上,涂有人称“蜥蜴”的深绿和浅绿相间迷彩。我想这是该机在重新喷漆时被涂上了模拟威胁国家的新涂装,我不知道“蜥蜴”这个绰号是不是因为它的涂装。


  F-16N抵达时带着一身工厂喷涂的蓝灰迷彩。我飞F-16N期间,这个涂装一直保持不变,只有一架飞机例外


  这是另一架奇怪涂装的F-16N,作者没有给出说明


  以及这一架F-16N


  从“蝰蛇”回到“狗”


  1988年初,我向特别咨询员说了我离开TOPGUN后的未来打算。他告诉我,我应该可以去想去的任何地方。我告诉他,我对换装F/A-18很感兴趣,并想驻扎在佛罗里达州塞西尔海军航空站。他的回答是:“好吧,其实我的意思并不是哪都能去。”当时对于一位F-14飞行员来说,他的主管是不会放他飞“大黄蜂”的。谁知几年后,他们却强迫具有飞“雄猫”经验的TOPGUN教官转飞“大黄蜂”了。时间会改变一切,我赶上能自由选择的机会真是很幸运。


  我必须说,离开TOPGUN是我经历过的最困难的事情之一。我们拥有一些具有令人惊讶的天赋的教官,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舰队飞行员,在尝试做一件高于平均水平的工作而已。我很荣幸能在TOPGUN服役近三年,现在是继续前进的时候了。


  我必须说,离开TOPGUN是我经历过的最困难的事情之一。我们拥有一些具有令人惊讶的天赋的教官,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舰队飞行员,在尝试做一件高于平均水平的工作而已


  我在那年下旬退出现役,很幸运地加入VFC-885预备役中队,该中队是米拉玛VFC-13“战斗圣徒”的扩编单位。我在TOPGUN最后的10-12个月时间里担任训练军官,虽然我已经决定去找一份民航飞行员的工作,但我是那么忙碌,以至于完全顾不上找工作。幸运的是,一位VF-24中队的雷达拦截官(RIO)和米拉玛的预备役中队很熟,他在我退出现役的一两个星期前打来电话,告诉我很快就会出现一个预备役飞行员遴选委员会,建议我赶快填申请表格。我听从了他的建议,最后幸运地被选中,我欠他一个感谢!我在TOPGUN的最后一天是一个星期五,星期六上午我就去VFC-885报道了。


  接下来的七个月里,我一边找民航机飞行员的工作一边为VFC-885飞行。作为VFC-13舰队假想敌支援中队的扩编单位,两个中队是合一起运行的。在行政关系上,我们中的一些人被分配到一个中队,另一些则属于另一个中队,除此之外没其他差别。


  中队的飞行员之前飞过五花八门的机型,有以前飞S-3“北欧海盗”的全职预备役飞行员、有前“蓝天使”飞行员、有前TOPGUN教官,等等。许多前战斗机飞行员和前假想敌飞行员还是TOPGUN的毕业生,他们中有的飞了多年A-4,对驾驶这种飞机进行飞行和战斗极为在行。


  我们驾驶的A-4F被称为“超级狐狸”,我们还飞TA-4J。“超级狐狸”比我熟悉的TOPGUN A-4E的动力更强大,是我飞过的唯一一种需要在交战中收小油门的A-4。驾驶之前的A-4时,我必须一直把油门推到顶直至脱离战斗。


  我们驾驶的A-4F被称为“超级狐狸”,我们还飞TA-4J。“超级狐狸”比我熟悉的TOPGUN A-4E的动力更强大,是我飞过的唯一一种需要在交战中收小油门的A-4


  驾驶TA-4也是一种震撼人心的体验,我在上文中提到TOPGUN有一架TA-4,但从未用它来玩过1 V 1,因为仅此一架。我还记得我在“战斗圣徒”中队进行的第一次两架TA-4的1 V 1,在宣布战斗开始时我们横向间隔大约1.6公里,速度300节(556公里/时)。我开始滚转并用之前飞E/F“天鹰”的惯用杆力拉杆,结果飞机立即严重抖振。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可这是我飞多年单座机后养成的习惯。后座的家伙笑着通过内部通话大喊“悠着点!!!悠着点!!!”,最后我终于习惯了驾驶“T鸟”战斗。


  VFC-885的任务和TOPGUN截然不同,充裕的时间也让我得以逐渐向平民生活过渡。与培训和指导舰队飞行员不同,VFC-885的任务是以任何方式支援舰队和RAG中队的训练需求,他们以非常专业的方式去这样做。我获得新A-4资格后,在进VFC-885的第一天就很好地完成了任务。


  做出离开TOPGUN和F-16N的决定是非常艰难的,但这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已经非常习惯于这种飞机和其武器系统,虽然大多数人会认为F-16N最棒的部分是强大的推力和机动性,但我不得不说,对于我来说最有价值的部分是操作雷达和学习使用手不离杆(HOTAS)操纵杆上的开关来控制武器系统。


  我离开F-16N后坐进A-4座舱后感觉时间仿佛已经倒流。A-4挂着只能尾追攻击的模拟导弹,外加一门机炮,我们根据地面控制拦截报出的反方向角和距离数据去定位对手战斗机,用肉眼瞪着舱外执行拦截


  作为一名前“雄猫”飞行员,用操纵杆和油门杆就能操作雷达的每种模式、发射所有类型的武器、驾驶飞机、并与其他飞机通讯,简直就像在天堂一样!更重要的是你还能在一个多功能显示器上看到雷达图像,在平显上看到所有飞行和武器参数。一幅战术态势图就这样展现在了你面前,而且由于你亲自操作整套系统,所以无需倾听后座的家伙向你报告态势。


  完成磨合后,你不仅能在飞战术动作时能做到人机合一,也能以相同的方式操作和使用武器系统。我从没弹过钢琴,但我最后飞F-16N时就感觉像是在弹钢琴。有时你在总结会上观看录像时会被吓到,看着自己在飞行和交战中做了些什么,然后意识到原来做的很多事都没经大脑考虑。


  因此,我离开F-16N后坐进A-4座舱后感觉时间仿佛已经倒流。A-4挂着只能尾追攻击的模拟导弹,外加一门机炮,我们根据地面控制拦截报出的反方向角和距离数据去定位对手战斗机,用肉眼瞪着舱外执行拦截。发现巨大的F-14并不太难,如果我们能在交汇前幸存下来,是时候尝试把F-14诱入转弯降低它的速度了,A-4在这里仍然有机会。这简直就是低声下气。


  如果我们能在交汇前幸存下来,是时候尝试把F-14诱入转弯降低它的速度了,A-4在这里仍然有机会。这简直就是低声下气


  保罗·尼克尔为美国海军完成最后一次飞行后接受战友的庆祝。他最后在美国海军现役和预备役部队中服役了21年,积累了2491小时军用飞机的飞行时间,以及284次着舰。他还为联邦快递飞了27年的波音727、DC-10和MD-11。他有三个子女,目前和他的妻子居住在田纳西州日尔曼敦,热爱滑水运动


  F-16N的退役和海军“蝰蛇”的重生


  我知道F-16N存在结构问题,但它是在我离开TOPGUN后很久才退役的,所以我没有关于F-16N退役的第一手资料。我记得即便在该机服役的第一年,大部分人已经意识到了F-16N存在结构性问题,而且我们更加意识到需要手动控制过载而不是完全依靠限制器。如果平显显示超出9g过载,我们也开始做维护,维修员会查看录像带确定相应的检查要求。TOPGUN只装备了26架F-16N中的8架,我不知道其他中队的其余18架飞机是什么情况。


  VF-43中队的F-16N


  在研究这个问题的过程中,我发现所有的F-16战斗机都曾发生过机身壁板出现一些细小裂纹的问题。这个问题也并非F-16独有,随着机体的老化,所有飞机最终都会遭遇到这个问题。F-16被设计成能在8000飞行小时的寿命里承受9g过载,但F-16才服役10年时就要经历一个被称为中期寿命升级(MLU)的项目,进行广泛的现代化升级并为机身增加5000小时服役寿命。在实施MLU升级前,机身需要进行仔细检查,修补好所有结构裂纹。很有可能是因为美国海军的过分压价,才导致通用动力没有为F-16N引入MLU的结构升级,当然他们绝对不会明说的。就好像你买了一辆新车,经销商即使在销售上不赚钱,也要在今后的维护和修理上赚取利润一样。


  从工程角度看,通用动力宣传F-16N机翼下方接头经过加强,使该机能承受更高速率的过载变化。那有没有可能是公司对结构上最弱一环进行的加强导致别处又出现了另一个最弱一环呢?而且这个一环还导致维修难度和费用的增加。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我敢肯定退役F-16N的决定是基于经济因素做出的。我不认为有人希望这种高性能异机型假想敌飞机消失,但最终必须有人来支付维修账单,显然,在购置飞机上省下的钱无法维持后续维修。


  由于结构维修过于昂贵,所以F-16N全被送到飞机坟场了


  几年后,美国海军重新获得了一批F-16假想敌战斗机,但并不是全新的飞机,这批飞机是被禁运的巴基斯坦F-16A/B。好消息是,当美国海军打击和空战中心(NSAWC)在2002-2003年期间接受这批飞机时,机身使用时间几乎为零。


  几年后,美国海军重新获得了一批F-16假想敌战斗机,但并不是全新的飞机,这批飞机是被禁运的巴基斯坦F-16A/B


  与F-16N不同,这批飞机安装的是普惠F100-PW-220发动机,推力比GE F110发动机少了约907千克,这种普拉特比早期型号更可靠。两者的雷达应该相同,都是APG-66。对于前“大黄蜂”飞行员来说这是一个降级,但至少在80年代中期已经足够我们使用了。


  我认为这批飞机保留了机炮和供弹系统,这增加了约159千克重量,不过省去了机鼻配重。这批飞机也很有可能不具备接头加强的机翼……也许是件好事。总体而言,这批飞机和我飞过的F-16N很相似,最大的不同就是推力少了907千克。就个人而言,我觉得推力小点无关紧要,推力在1 V 1场景中也许很重要,但对于NSAWC的大多数任务来说,我认为这个推力差可以忽略不计。


  我认为这批飞机保留了机炮和供弹系统,这增加了约159千克重量,不过省去了机鼻配重。这批飞机也很有可能不具备接头加强的机翼……也许是件好事


  现在美国已经解除了对巴基斯坦的禁运,巴方希望获得之前已经付款但从未交付的28架F-16A/B战斗机。这28架飞机已被美国空军和美国海军平均瓜分,NSAWC获得了14架。据我所知,这两个军种都被要求向巴基斯坦归还飞机,但到目前为止只有空军开始归还F-16,海军想扣住这批飞机继续执行假想敌任务。


  我感到很开心,虽然TOPGUN的番号或建制已经不存在了,但TOPGUN精神仍然贯穿在NSAWC的课程和任务中。TOPGUN从一开始就是靠着谎言、欺骗、甚至是偷窃才能获得所需资源,中队为了维持训练会不择手段。我想,美国海军最后会归还F-16,只不过是在机身寿命用完时,然后还会给巴基斯坦寄去这些年维护费用账单!


  我想,美国海军最后会归还F-16,只不过是在机身寿命用完时,然后还会给巴基斯坦寄去这些年维护费用账单!


  驾驶F-16N的难忘时刻


  我们在两段TOPGUN课程之间会去法伦海军航空站支援航空联队的训练,我们驾驶F-16N抵达后,日程就被排得满满的,因为每个人都希望能接触到第四代威胁,有时这会让人忙得喘不过气来。我们在内部会议上试图给这些支援划定一个优先级时又经常感到挣扎。


  在一个很特别的晚上,我和另一位教官驾驶两架F-16N。我们的任务是为几个航空联队的夜间攻击训练提供假想敌对手,结束时我们还有很多燃油,开始返回法伦。


  距离跑道32公里的地方正好有一个限制目标区域——R-4804,我们问是否有人正在使用,得到了没人的回答后,我们就闲逛了进去。这是一个美丽而晴朗的满月之夜,山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雪峰反射着月光,把这里照耀地几乎亮如白昼。不知不觉中,我们中的一个打开了加力并开始向内侧转弯,另一人很快也开始模仿。很快我们就在互相穿越对方转弯半径的卢氏圆环中结束了这个机动,彼此都没在积极进攻,只是在欣赏这一切美景。


  长长的发着蓝光的尾焰在深蓝色夜空的映衬下分外醒目,明亮的月亮高挂夜空。然后,我们中的一个转入垂直,很快我们又进入卢氏圆环。一会机头正对深蓝色天空,一会又指向地面发光的皑皑白雪,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分钟。那天晚上美丽景色永远留在了我的脑中。


  另一次,是我参加的最后几次TOPGUN学员班毕业演习中的一次,目标是R-4804的“坏蛋”机场。我率领领先的“坏蛋”小队——两架F-16N,后方还跟着一个A-4小队。一开始我们在机场上空待命,然后接到通知说雷达显示有战斗机入境。我们在机场上空做了一个快速盘旋以模拟“坏蛋”接到警报后紧急起飞,然后向着入侵战斗机飞去。


  我们在机场上空做了一个快速盘旋以模拟“坏蛋”接到警报后紧急起飞,然后向着入侵战斗机飞去


  我们把速度限制在450节(833公里/时),希望“狗”能跟上我们。我们两名F-16N飞行员几乎同时用雷达发现了入侵战斗机,对方领先小队有两架飞机,并排飞行,高度大约是6070米,后方大约8公里偏右处还跟着一个双机小队,高度大约4579米。


  我锁定了领先小队中的一架飞机,我的僚机锁定后方小队的一架飞机。我们的无线电通讯非常简洁明了,并确认了每一次通话,除此之外,我们在拦截中一直保持沉默。身后的两只“狗”则保持全程静默,他们全靠倾听两名“蝰蛇”飞行员之间的通讯来建立自己的态势感知。


  迎头接近到16公里时,我向领头编队发射了一枚“白杨”导弹。谁知几秒钟后,训练场控制员通知我已经被击落。好吧!这意味着我的导弹没有命中,今天可能就到此为止了。我于是做了一个标准的被前半球导弹击中的脱离程序,我打开全加力爬升,开始做垂直副翼滚转。这将很直观地向入侵战斗机发出示意,使他们不会再追逐我。


  我一度爬升到接近10670米的高度,然后改平掉头向“坏蛋”机场飞去。按照规则我可以“复活”以增加“坏蛋”的数量,但必须飞回“坏蛋”机场后才能这么做。我一路狂奔,在打击机群刚退出目标区后抵达了机场。从训练场控制员那里获得航向时,入侵飞机都已离开训练场开始返航。我与其他“坏蛋”汇合,开始做一些低空拦截训练,在崇山峻岭之间肆意低飞,直到我们燃油状态达到Bingo(最低返航油量),然后掉头飞回法伦。


  在班级总结会前,我们先做了快速的“坏蛋”总结,每个人都描述了一下自己在场景中所看到。我完成了简短发言后,轮到跟在我身后的那位“狗”飞行员了。他从我们的初始航向开始说起,说他倾听着两位F-16飞行员的拦截通讯,一边飞一边仔细听,感觉与入侵战斗机交汇时就能获得预期中的完美态势感知。


  他接着说了我被击中后的脱离机动,当我拉起进入垂直爬升并开始副翼滚转时,他正好在我正下方。他说看到我的F-16N快速垂直爬升消失在深蓝色的天空中,被这个景象给迷住了。


  F-16N终于让我们能够去实践我们所宣扬的、根据我们驾驶这种第四代战斗机飞行和战斗的经验编纂的教学大纲


  我坐在那里听着他的回忆,有两件事情浮现在了脑海。首先,F-16N终于让我们能够去实践我们所宣扬的、根据我们驾驶这种第四代战斗机飞行和战斗的经验编纂的教学大纲。其次,它让我体会到了F-16N的神奇力量,而我又是多么幸运有机会驾驶它。最后,这可能还不是我最难忘的F-16N飞行。然而,随着我在F-16N上剩下的时间屈指可数,是时候让我思考一下自F-16N到来后,我们作为一个团队走得有多远了。


  一些局外人觉得我们是一群渴望胜利的嚣张飞行员,这可能是真的,但你必须先确定胜利的定义。我们在培训世界上最好的战斗机飞行员方面肯定是自大的,输给舰队飞行员正说明我们的工作做得很好。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们不能输,如果舰队飞行员表现不佳,我们只是赢得了这次空战,但如果飞行员做得很好,击落了我们,我们则在真正的大局和我们的使命上获得了胜利。


  这就是假想敌飞行员和TOPGUN教官的生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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