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风暴中心的莆田

源济

风暴中心的莆田
摄影：贺肖华     新浪图片出品  2016-05-06

曾被称为“中国民营医疗之乡”的莆田东庄镇就位于秀屿区。车驶过东庄时，福建的朋友很自豪地介绍：“这一带的村民就是在全国开医院当医生从事医疗行业的了，很有钱，富得不得了啊！”大部分时间里，这些洋房都是空置着，老板们平常住在繁华都市，只在春节时回来。





从古至今，莆田人崇尚经商。莆商有“东方的犹太人”之称，曾经，他们在各类民营医院、木材、珠宝、建材等经营方面引领风骚。人们对莆田系的负面印象，往往是从莆田系的发家史开始的。东庄镇位于秀屿区西部，位置较偏，经济条件曾经相对落后，不少人走上从商创业之路。





莆田系的发家，就是从电线杆上、街边贴小广告开始的。起初是“游医”，随后是莆田人承包医院的某些科室，接着承包整家医院。到后来，一些有实力的人独自建立起民营医院。正月里，莆田市的妇女争先恐后抬着妈祖巡游路过贴满小广告的巷子。





莆田地处福建沿海，自古受各种宗教、民俗文化熏陶。除了道教、佛教、基督教，甚至还有一派土生土长的莆田“三一教”。著名的“南少林”，还有妈祖的故乡——湄洲岛，都是在莆田。日常生活中，莆田人对敬神、请神、游神、拜神有着一套套正式、繁琐的礼仪和规矩。





正月里的莆田是最欢腾的日子。从正月初六，至十五左右达到活动高潮，一直到正月底才渐渐结束，堪称全国最长最狂欢的元宵节。各村、宗族围绕各自的村社闹元宵，最少也得热闹3天。人们聚在庙前看热闹，他们刚刚结束游神和激动人心的“跳火”拜神仪式。





在几天的元宵期中，锣鼓喧天。车鼓队、十音八乐队、迎神仪仗队、马队等长长的游行队伍走街窜巷。一所当地幼儿园也拉来老师和阿姨们领着校车，参加元宵游行，趁机宣传推销自己。





节日里，莆田的孩子们小心翼翼地抱着手中的神佛，尾随元宵游行队伍走街串巷。





莆田当地村村建庙，处处有香。据《莆田妈祖宫庙大全》的序言称，仅莆田市内就有妈祖宫庙近900座，每逢妈祖诞辰日和羽化日，这些妈祖庙都会举行盛大的迎神祭会。





正月里一位莆田“福首”家院落外的场景。这家的主人正在祭拜妈祖。莆田各自然村不同姓氏人家每年根据年龄辈份，轮流选出“福首”，当地俗称“做头”。每位男性一生只能做一次“福首”，能当上“福首”就是族姓中该年最有福气之人，要大办酒席宴请宾客。





莆田市有很多佛雕加工厂。这些年，各地修庙、请菩萨之风盛行，不少莆田的年轻人也开始学习这门古老传统的技艺。





荔城区的一个佛雕加工厂内，一批神像已经打包完毕，等待运往外地。





明代莆田哲学家林兆恩创建的《三一教》在莆田地区影响深远，甚至超过其它宗教流派，而《三一教》的教义中就有“勿起邪心，勿为邪事，劝善济危，扶持正气，爱国爱民……”这样的字眼。





大部分时间里，莆田农村同全国大多数农村一样，人烟稀少。离开莆田时，出租车司机略带骄傲地说：“现在的中国人，最大问题就是没有信仰，没有底线，我们这里有些人为什么会富起来？有信仰的人是会得到保佑的！”反观当下，质问铺天盖地：“承包生命后，莆田系，你还想承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