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氏度》No.270期：老屋的记忆

源济

山西新闻网   2016-03-11

城市建设中，拆迁是一道绕不开的话题，也是必迈的坎。拆迁中，老百姓有阵痛、有不舍，故土难离，但为了城市再造，他们还是选择离去，选择了一步一回头。太原五一路202号，一个普普通通的院子，在五一路拓宽改造工程中，和许许多多道路两侧的房屋一样，被列入拆迁行列。小院鼎盛时曾经居住有12户人家，55口人，分前、后小院，院内种有1株丁香和1株1984年被认定树龄有125年的百岁酸枣树。老屋很老，比1955年建成的五一路的年龄还长，老到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就存在的百岁高龄。老屋里的人已被安置或搬迁到了不同的地方，今天，他们相约回到小院，再看看老屋、再遥想想当年。（■特约摄影师申请人：刘建平）





2016年早春三月，山西太原五一路中心地段的拓宽改造工程正在紧张进行。





破家值万贯，尽管之前搬得差不多了，但还是禁不住再看看有什么值得拾捡的东西留存。





老邻居们陆续陆续到了，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并不常见面。





小院里最年长的两位八旬老人早早来到老屋，辨认着照片里当年的人。





李奶奶今年82岁，是院子里的老寿星，她割舍不下小院里的邻居，她在1962年响应党中央减轻国家经济负担，精简职工，压缩城镇人口支援农业第一线的“六二压”时就已经搬走了，但一直和小院的邻居走动着。





“大爷，您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吗？这么多年不见您，您还好吗？”





“七十年代，我那时多小呀，那是我吗？”





“当年的那个淘气熊孩子是哪个？”

源济

兄弟俩看着全家照，感慨万千。记者说能不能按照片上的人还站在丁香树下原来的位置再照一张，兄弟俩说：“相片上我们家五口人，现在父母都已经走了，永远也照不成了。”





1952年小院的全家福，那时叫精营街三十号院。照片里的太太们已经故去了，当年最小的孩子现在也已当上了爷爷奶奶。





仔细端详岁月的变化。





宋家的父母没有了，姑姑和孩子们一起回忆当年的种种往事。那时候多开心，尤其是过年，院子里都会点上旺火守夜，追忆起趣事、轶事，宋家人高兴的不亦乐乎。





七十年代小院姑娘们的合影，小院几易其名，那时又叫五一路195号院，这张照片40多年了。





王奶奶端出祖奶奶的画像，房子是祖爷爷的，祖爷爷和祖奶奶一直住在这里，祖爷爷的父亲就住在这里，祖爷爷的哥哥出生于1897年，房子有多老，现在谁也说不清。





祖奶奶生活时期留下的蒸屉、饸饹床和扣箱。





床板上、门斗墙面上到处粘贴着过去的账本。





老屋里有上梁时贺房的图样。过去的年代里老百姓家里建新房上房梁那一天，上梁时为讨吉利和辟邪，房梁上要张贴阴阳鱼和八卦等图样。





老屋有地窖，我们常叫地窨，直通到屋里的火炕，当年日本鬼子来的时候、飞机轰炸的时候，全院的人都藏在地窨里躲避，李大爷下到地窖口告诉记者，地窨立大功了，保护了不少人的生命。

源济

老院、老屋、院子里的酸枣树，丁香树，水缸、咸菜缸；童年、青年、中年，人生的一个个脚印，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今日一别，人去屋倒，一切的一切，只能永远留在记忆中，泪，止不住的在眼里打转。





老屋很老，像是个静默旁观者，见证了那些不曾远去的往事，见证了小院人家的婚丧嫁娶、喜怒哀乐，见证了日月星辰的春夏秋冬、酷暑寒凉。今天，我们来了，时隔60年，小院人再和你相拥，把你留在影像里、脑海中。





小院人一茬茬、一辈辈、生生不息，代代相传，小院最小、尚在襁褓里的婴儿也被妈妈抱着赶来合影。





“祖奶奶，您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就要拆了，我们也告别了没有暖气、没有煤气、院内没有自来水、没有排水的生活环境；祖奶奶，您看到了吗，以前您居住的首义门街自1955年建成后就没有修过的马路，以后要变成40米宽，门前宽敞到双向六车道、还有您没有见过的立交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