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No.239：大凉山失依孤儿

源济

大凉山失依孤儿

作者/林克 编辑/陈若冰

凉山位于四川省西南部川滇交界处，总人口470万，彝族占半数以上，辖区内6万余平方公里几乎都是山地，社会环境相对封闭；上世纪九十年代由于境外毒品向内地蔓延，贯穿凉山的成昆线铁路是主要输送通道。尽管政府打击毒品的态度坚决、措施有力，但凉山与云南三面相接，除了铁路、公路，无数山间小道也成为贩毒通道。在暴利的诱惑下，不少无知、赤贫的彝族山民期望一夜暴富，由此沦为毒贩的运毒“工具”，吸毒现象由此滋生。由于共用针头注射，艾滋病如幽灵一般随之蔓延，这个曾经的“世外桃源”从此满目疮痍......

摄影师在布拖、昭觉两县探访了的7位孤儿（5位失去父亲，1位父亲被判刑无法履行抚养责任，他们的母亲病故或改嫁有的离家出走。1位母亲病故，由父亲抚养。）致孤成因如下：家长贩毒被捕判死缓1位，艾滋病2位，肺病1位，未知或不愿透露的疾病1位，交通事故1位，工伤致死1位。 虽然这个统计较为片面，但由此可见：除了贩毒、吸毒、艾滋病等原因，当地卫生医疗水平有限，患病死亡率会高于其他地区。辖区内多山地，道路险峻，交通事故死亡率也高。当地民众文化水平普遍较低，外出打工大多从事高危行业，工伤死亡率会高些。彝族的传统风俗，妇女不允许带孩子改嫁。因而造成大量失依孤儿，由年迈的祖辈抚养。当地人多地少，土地贫瘠，物资匮乏。许多人还生活在绝对贫困线下，失去顶梁柱的家庭生存状况更是雪上加霜。

洛火莫日农

4年前洛火莫日农的爸爸洛火日呷运送毒品在云南被捕，判死缓；妈妈被娘家强行拉走，杳无音讯。爷爷也于去年病故，从此，奶奶和孙女相依为命。74岁的奶奶吉巴莫尔牛对我说：“我死后你把她带走吧”，不禁令人潸然泪下。洛火莫日农6岁时曾被接到附近接纳孤儿的爱心班就读；一周后，由于离不开奶奶，便辍学至今。

奶奶老迈，家中只有少量山地种点土豆和一畦菜地；上山打柴是9岁的洛火莫日农每天的主要任务，小小年纪就承受着生活的重负。附近的亲戚、好心的邻居经常照顾她们，她像山上坚韧的索玛花一般顽强地绽放着。但由于没读书，不会汉语，恐怕只能像村里其他妇女一样。永远无法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改变自己的命运。

洛火老东

洛火老东8个月大，尚在襁褓中；父亲就病故了，之后母亲亦亡。办理户籍时缺少父母的相关证明材料，故此在户籍关系上，他是爷爷、奶奶的“儿子”。他在3岁时还管爷爷、奶奶叫“爸爸、妈妈”，到6岁懂事后才改口叫爷爷、奶奶。

父母双亡的洛火老东，爷爷、奶奶还不甚老迈，又能得到政府的补助；得以在家附近的乡中心学校上学。也许他长大以后能有机会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通过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勒吾阿果、勒吾阿呷

勒吾阿果、勒吾阿呷的爸爸勒吾九机曾在电力公司打工，从她家隔开单间的房子、席梦思、款式时尚的皮包；可见当年在电力公的收入颇丰、家境富裕，如今却破败不堪。

勒吾九机去年艾滋病发以后，就回到家中，不久后就病故了。妈妈生下勒吾阿呷后就改嫁了，66岁的奶奶足古几无亲无故，独自照顾着两个孙女。8个月大的勒吾阿呷是遗腹女，问及女婴是否携带艾滋病毒，她的奶奶一无所知。这颗幼苗能长到多大，谁也无法知晓，对她来说，也许没有未来......

凉山的海拔2000米至4000米不等，冬季寒冷。除了以上提及的各种原因，加上贫困，许多孩子缺少御寒的冬衣。腾讯“新年新衣”项目，给凉山的孩子送去温暖、传递爱心。“新年新衣”期待更多的爱心人士伸出援助之手。

源济

上世纪90年代，地处云南四川交界的大凉山地区成为境外毒品向内地蔓延的重要通道，在暴利诱惑下，不少无知、赤贫的彝族山民期望一夜暴富，沦为毒贩的“运毒工具”，吸毒及其带来的艾滋病，让这个昔日的“世外桃源”满目疮痍，不少儿童因此成为孤儿……作者/林克 编辑/陈若冰





凉山彝族自治州位于川滇交界处，总人口470万，彝族占半数以上，境内6万余平方公里几乎都是山地，平均海拔在1500米以上，交通闭塞、生态环境恶劣，州辖17个县市中有11个为国家级贫困县。





吸毒、艾滋病，加上当地医疗水平有限等原因，造成大量的失依孤儿。4年前洛火莫日农的爸爸在运送毒品时被捕，判处死缓，妈妈被娘家强行拉走，杳无音讯。爷爷也于去年病故，9岁的洛火莫日农只好和74岁的奶奶相依为命。





奶奶年老体弱，家中只有少量山地种点土豆和一畦菜地；上山打柴是洛火莫日农每天的主要任务，小小年纪就承受着生活的重负。





枯枝是半月前砍的，晾干以后捆扎背下山。邻居看到洛火莫日农可怜，有时会上前帮助一把。





一捆柴火有几十斤重，将柴火从山顶背回家中中途得歇六七次，有时实在累得背不动只能拖行。





洛火莫日农和奶奶原来的旧屋快塌了，用积蓄买建材由亲戚、邻居帮忙建了这间新房。房屋只是用砖块简单拼凑而成，四面透风。





平时的饭菜很难见到一点荤腥。





劳累了一天，这样的清汤寡水，洛火莫日农也吃得很香。





洛火莫日农6岁时曾被接到附近接纳孤儿的爱心班就读；一周后，由于离不开奶奶，便辍学至今。

源济

奶奶长年辛苦劳作，双手象枯树皮一样，洛火莫日农用针给奶奶挑刺。





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一件廉价的首饰也会让洛火莫日农开心半天。





独自照顾孙女，年迈的奶奶显得力不从心，她对采访的记者说：“我死后你把她带走吧”，不禁令人潸然泪下。





13岁的洛火老东8个月大时，父亲就病故了，之后母亲亦亡。





洛火老东3岁时还管爷爷、奶奶叫“爸爸、妈妈”，到6岁懂事后才改口叫爷爷、奶奶。





洛火老东的叔叔在外打工，回家过彝族新年，全家合力夯一堵土墙。





洛火老东的叔叔不知从哪抱回一台旧彩电，爷爷洛火阿则调了半天，仍旧是黑白图像。





无论冬夏，洛火老东和其他山里的彝民一样，直接饮用凉水。





吉足古几的儿子勒吾九机去年因艾滋病亡故，刚刚34岁，抛下年迈的老母亲和一双幼女。平日里，勒吾九机的遗像就藏在旧报纸下面，想儿子的时候，吉足古几会把照片翻出来看看。





吉足古几家里同样也是家徒四壁。

源济

66岁的吉足古几无亲无故，独自照顾着两个孙女。





勒吾九机的遗腹女勒吾阿呷才8个月大，刚刚长出两颗下门牙。





买不起足够的奶粉，女婴吃不饱，奶奶把土豆嚼烂了再喂勒吾阿呷。





在大凉山地区布拖、昭觉和冕宁几个县的山村，随处可以见衣衫褴褛的儿童。





村子里的成年人大都在外面打工，只剩下老人和年幼的孩子。





破旧的毛衣上面都是窟窿。





冕宁县的一个山村，小孩的裤子已经破的不成样子。





一个孩子的脚上只剩下一只鞋。摄影师探访发现，当地的孩子们大都面临寒冬缺少棉衣的问题，急需社会的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