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第21期：从直博会看中国军用直升机体系化发展

源济

澎湃防务   2015-09-12 19:46

本周正在天津举行的直博会，以模型、实物和飞行表演的方式集中展示了几乎所有的中国现役国产直升机家族。而在刚刚过去的大阅兵中，直升机部队的建设成就也让全世界为之瞩目。本期《观棋》结合需求探讨中国军用直升机未来体系化发展的趋势。





刨去引进的俄制直升机，中国三军现役直升机粗略可以分为三大系列，13-14吨级的直-8/18运输直升机，4-5吨级的直-9/19通用/武装侦察直升机和6吨级的直-10武装直升机。未来将加入10吨级的直-20通用直升机，可能加入中俄合研重型直升机。





'咱们先说运输直升机。作为国内目前能生产的最大直升机，直-18的地位相当稳固。由于该机具备军民两用特性(AC313)，因此加拿大普惠公司PT6B-67A发动机的供应暂时没有出现直-10那样的障碍，这一点在国产涡轴-6G的性能稳定之前十分重要。





由于彻底抛弃了直-8的水密船身设计，直-18降低空重、增加了机身容积，能充分发挥出14吨级起飞重量应有的运载能力；高原性能出色的PT6B发动机使得陆军型直-18A具备了可靠的高原部署能力，装备“猛士”的快反部队将增添一种快速投送手段。





尽管受原始设计局限，直-18的性能最多也就是“穷人版”EH101。不过对于在重型直升机领域一直没有跳出“超黄蜂”基本框架的中国来说，能有堪用的“穷人版”EH101已经是个进步。中国海军更是已依托直-18完成了第一代航母舰载特种平台的建设。





在中俄合作重型直升机还没有完成详细设计的时候，这种动力冗余充足、使用经验丰富的大中型直升机必然将投入系列化生产改进，和它的前辈直-8F系列共同占据三军通用直升机的宝座——没错，在直-20服役前，它们才是实打实的三军通用。





说起重直的话题，如果不是本次直博会上展出了一个较精细的模型。传言多年的中俄合作重型直升机几乎又成了“狼来了”的故事。中俄在重型直升机（特别是军用）技战术要求上存在明显差异，如果不是我们急缺相关技术，合作并不是最优解。





且不论这个模型上能看出多少米-46的影子，可以明确的是，俄军未来一二十年与重直衔接的中型运输直升机仍然是米-8/17系突击运输直升机，而非直-18这种基本不承担突击任务而载重更大的纯运输直升机，因此两国对重直的要求必然存在差别。





而根据中航工业参展人员的说法，这款重型直升机未来的样子也将和这个模型有明显区别，公开的诸如38吨最大起飞重量这类技术指标也只是目前方案的数据。考虑到这个项目要到年底才签合同，笔者认为对它的具体分析现在还为时过早。





虽然作为一款纯军用（至少目前如此）运输直升机，万众瞩目的直-20在这次展会上没有亮相，但人们的话题却很难离开它。自首飞以来该机可谓十分低调，至今也难找一张高清图片。中航工业直升机公司在被问及其情况时也只是笑答“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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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配套系统的进展中仍能寻获蛛丝马迹。其功率达1800kw，功重比达9一级的涡轴-10发动机是目前国内最先进的。其研制分两个阶段，首先在“黑鹰”上试验安装1台，由于原装T700发动机没有使用数字电调，因而为了安全涡轴-10也没有使用。





尽管涡轴-10和直-20基本同步甚至稍早，但原型机首飞时仍然不大可能采用试验中的发动机。第二阶段的涡轴-10G增加数字电调之后，采用电传飞控的直-20才能实现全状态试飞。根据官方稿件披露，2015年5月时，涡轴-10已经接近设计定型。





如此大的功率冗余自然是为了适应高温高原这两个中国陆航未来最有可能面对的作战环境。作为装备量将很大的10吨级“空中军马”，直-20也需要实现快速部署能力，为此牺牲了装载大尺寸货物的尾门以采用和“黑鹰”类似的低矮布局便于运输机装运。





根据目前的试飞情况和国内近年来直升机型号的进度规律，作为陆军航空兵的重点装备型号，直-20有望在2019年国庆前实现小批生产试装备，很有可能作为陆军航空兵的新生力量与直-18一起参加国庆70周年阅兵式，实现“三个20”齐飞受阅的盛况。





虽然直-20没出现有些遗憾，但同样作为通用直升机在直博会上亮相的中法合作直-15（AC352）/EC175国产原型机也风头正劲。尽管是7吨级的，但由于设计上的后发优势，其在机舱容积、航程等多项重要指标上相比更大的“黑鹰”也毫不逊色。





根据笔者对参加此次展会的中航直工作人员的采访，现阶段的直-15（包括涡轴-16发动机）仍是纯民用项目。仅从技术考量，虽然直-15在技术上有不少突出之处，但其设计的一些固有特点，例如重心偏高，并不适合作为陆军突击运输直升机使用。





而希望7吨级的直-15“接直-9的班”的想法也有些削足适履，它本应是和直-20竞争的。这里额外插一句，直-9也没到潜力用尽的时候，直-9到直-19的巨大改变说明已经对平台基本吃透，换装发动机之后完全有条件实现从“山猫”到“超山猫”的进化。





目前看直-15成为一线军用直升机的唯一一线希望就是用作对机动性等指标要求不高的海军反潜直升机。此时不仅它超越SH-60的大机舱远航程等指标有望派上用场，整体布局更适合舰上操作的优势也能凸显出来。当然，目前还只是希望而已。





而其使用的1100kw级别的涡轴-16发动机，由于指标处于上下不靠的尴尬境地，本身并没有特别大的吸引力。所谓直-10改进型应使用涡轴-16的说法，其实完全可以靠涡轴-9改进型实现。作为迄今为止中国最成功的航空发动机，涡轴-9需要被正名了。





说到武装直升机，本届直博会上室内实机展示的另一位大明星是直-19E（出口型）。该机是继直-9WE之后中国又一款出口型武装直升机，也是第一款专用出口型武装直升机。全副武装的直-19E实机的亮相，引起了很多第三世界国家专业观众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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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自用型直-19能够在规模日益庞大的中国陆航中和直-10配合使用扬长避短，直-19E的出口市场其实是比较定向的，它更适合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对于从零开始的一些小国陆航来说，防护比较薄弱的直-19E并不适合在低烈度对抗中使用。





国产武装直升机也需要实战检验来进一步完善。今年直-10交付巴基斯坦试用就明显有这个目的，在我军短期内还无法靠实战检验装备的情况下，借巴铁之手对直-10的各个子系统进行实战条件下的严打细磨，对开发下一代武装直升机是难得的条件。





而直博会上也出了个下一代武装直升机的大新闻。中航工业直升机设计研究所所长洪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公开提出了对第四代武装直升机的看法，并表示下一代武装直升机已经在研。自打“科曼奇”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堪称“下一代”的武装直升机出现了。





不过按照笔者的理解，这个项目应当是刚从概念性方案，比如对各类高速直升机、隐身直升机方案的跟踪研究转入方案设计阶段，2020年原型机能开始试飞已经是值得称道的成就了。个别媒体就此声称下一代直升机五年内能服役实在有些“吓人”。





考虑到美国的高速直升机还在验证机对比测试阶段，尚未明确提出下一代武装直升机计划；特别是考虑到未来武直的任务和攻击型无人机的重合程度，下一代直升机未必指得就是武装直升机，专家拿直-10做比较对象可能只是为了说明指标特色而已。





现阶段我们应更多关注的不仅仅是两款新型武装直升机的下一步改进方向，还有这两款武直如何配合作战的问题。在“信息爆炸”的地面战场，不同型号武直配合的难度越来越大。美国已选择用单一武直替代传统侦察武直，我们能否证明1+1>2呢？





而陆航旅的武装直升机和运输直升机应该如何配合，则是一个更宏大的命题了。在陆航规模还很小只能承担一些辅助任务的时候，这一问题尚不明显。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当有一天我们也需要组建空中突击部队时，这些问题早晚会摆在面前。





在大阅兵中，陆军航空兵以全部10个形成战斗力的旅/团集中受阅的方式展现了飞速扩充的实力，未来规模还将进一步扩大，就像当年的“一夜空军”那样；接下来就到了提高空勤人员飞行和作战技能以及指挥员指挥水平的时候，而这需要慢功夫。





再试着探析，现行的陆航旅配属集团军编制，本质上还处于地面部队从属品的地位，如果未来会有战区司令部直接管辖师旅级单位的那一天，陆航旅不再受集团军的局限，会更加灵活......当然这个话题需要等到军队改革信息公开之后才能继续展开了。





无论是中国直升机工业还是中国陆航，近几年都逐渐解决了有无问题，朝更高的层次迈进。接下来的发展，可能是大刀阔斧，可能是润物细无声，能否不辜负光阴的催促，只有危难来临时才能见证。本期《观棋》就到这里，下周开始恢复正常时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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